我摇头:“不够,太少。”
何青岑气恼:“沈棠,你不要贪得无厌。”
我挑眉:“怎么就诛求无己?我不要了就行,你自个儿慢慢喝去,我同李姑娘共度良宵去。”
何青岑拦住我,求饶:“再加上五壶,不能再要,不然,我爹真要把我打死。”
我点头:“成交。”
李长乐向我走来:“公子满腹经纶,奴家钦佩,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摇着檀香扇:“许思桥。”
李长乐掩着绢宫扇,笑着说:“奴家初见许公子,就见许公子风流蕴藉,眉清目朗,要我说,奴家见到的男子里面,就您最好看。”
我笑着说:“李姑娘,谬赞。”
李长乐挽着我:“许公子,上楼吧。”
我瞥眼,何青岑朝我挤眉弄眼,无声地说着杏花春。
我会意,想停下来告诉李长乐。
李长乐见状,问我:“怎么了,许公子?”
我作揖,李长乐扶住我说:“许公子,您这是在做什么?”
我正欲回答,李长乐接着说:“许公子,有什么话,不妨到房里来说吧。”
我说:“好。”
我回头看向何青岑,示意何青岑来。
李长乐关上房门。
我说:“李姑娘,实不相瞒,在下是替何公子对的诗,今夜的良宵该何公子来。”
李长乐没回答我,走到我的面前,跪了下来。
我登时怔住:“李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我弯下身,想扶住李长乐,她泪眼婆娑地说:“奴家有事相求,恳请许公子答应。”
我收起檀香扇:“有什么事,李姑娘请说,若是在理,在下鼎力相助。”
李长乐摇头:“奴家恳请,许公子答应。”
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何青岑说:“有什么事情,李姑娘请说,在下拔刀相助。”
李长乐看向我,我说:“何公子与在下交好,何公子什么样的品行,在下清楚的,是可信的,李姑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尽管说来。”
何青岑说:“李姑娘,请说吧,在下能帮的,肯定帮。”
李长乐说:“何公子,许公子,您们有所不知。奴家本是寻常百姓的女儿,奴家好读诗书,想考取女秀。没想到,家父好赌,不仅把家赔了个精光,不惜代价,把奴家卖到青楼做娼妓。奴家恳请何公子将卖身契赎回来,再给银两,让奴家去考院试。奴家考上,做了女秀,两位公子的大恩大德,记在心中,报恩,没考上,做牛做马,报答何公子恩情。”
何青岑面色庄重,我心知肚明。
何青岑是酒士,不假。富家公子,不假。可惜的是,他爹生平最厌恶青楼女子,要是听说,他花费银子,竟是位娼妓,不把他打死,算是轻的。
何青岑的品性,我清楚。他绝不会在女子身上,拿自己命开玩笑。他有分寸,玩玩就好。
我自是可以将李长乐,带出去。我身份尊贵,花费银子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大事。更何况,我是伪名,没人认出我。我想看看,何青岑会怎么做。
我笑:“何公子,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