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脑子里冒出要去告诉大叔他们的这个想法的同时,我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现在差不多是凌晨五点半左右,校医室外面的路灯还亮着,能够远远的看见操场。看样子我应该是醒了,不过说句实话,这种明明在看什么东西,又猛然睁眼的感觉很不舒服!而且我现在才发现,我不知怎么折腾的,现在整个人蜷缩在床尾的位置,枕头也已经掉到了地上。
而且最奇葩的就是,明明昨天我在冰水里跌了一跤,现在竟然一点着凉的感觉都没有,真是怪了。不过,这也是好事,我想趁这个时候去小花园看看。我也不知道是为啥,从进这个学校以来,我几乎就是小花园和校医室两点一线的在来回折腾,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来上学还是来驱邪的了。
从枕头底下拿出那块带血丝的玉佩,我裹上厚外套,蹑手蹑脚出了校医室的门。出来之后,我就跟做贼似的,猫着腰快步朝着小花园跑去。
但是,空气中始终弥漫着一股子烧纸的味道,越是靠近小花园,味道越浓!不仅如此,就在中大道上靠右边的位置,有一股黑色的印子,一直向前延伸。难道说大叔他们已经过去了?虽然不确定是不是,但是我依旧坚信大舅的那句话,学校里的东西奈何不了我,顶天了就是吓唬吓唬我,并不能把我怎么样。
这么一想,我也就不害怕了,直接小跑着朝花园那边赶过去。而就在我走到从中大道转花园的小道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一股子灰黑色的烟气从小花园里冒出,那股子烧纸的味道也是浓的呛鼻!
透过拱门,我隐约看到几个人站在小花园的池子边围成一个圈,还有一阵微弱的声音传出,我实在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慢慢走到拱门那,探头过去想看清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在干什么。
这一探头不要紧,一股子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感觉就像是我去年冬天去哈尔滨,刚才空调屋出来那种感觉一样,就像是一面冰墙砸在脸上似的!我差点没吓得又尿一次裤子,除了校医,小云学妹和大叔他们,我还看到了包括我在内的宿舍六人,我们九个人全都围在池子边,唱着生日歌!
“沃日!”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下子我心态是真的炸了,连那个看似挺靠谱的大叔都中招了,我还耗个什么劲儿啊!也没管那么多,我直接撒丫子就朝着操场跑。这会儿真是什么脏话都出来了,我自认胆子是比较大的了,但是几次三番的谁顶得住啊!怪也怪我自己作,知道那有问题还总喜欢往那跑。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抓住了,我吓得大叫一声,用力甩的同时,一拳就朝着身后打去,但是这一次,我的身体却像瘫痪了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我就这么被那只有力的手捏着肩膀往后扯去.....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耳光,我醒了过来,那只抓着我肩膀的有力大手是大叔的,而此刻我正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躺在床上。而那块被红布包住的古怪玉佩正压在我头下面!
就那么一瞬间,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的一下子睁开大叔的手,抓起那块玉就往地上砸!但是立马就被房间里的几个人用力摁回了床上。
“让我砸了它!让我砸了!”我竭力嘶吼着,虽然不知道砸了这玉到底有没有用,但是我现在只想把它毁了,这玩意已经折磨了我三天了!
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已经快要虚脱了,不仅仅是体力的消耗,更多的是伤精费神的天天做噩梦,我发誓,这辈子都不想再听见生日快乐歌了!
看我逐渐冷静了下来,大叔拿出一包粗制盐还有几张清明祭祖用的黄纸钱,用那黄纸包着盐巴就放一碗里烧,不一会儿就收集了一满碗的黑灰。而那股子味道跟我在梦里闻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难道说刚才的那个噩梦是一种预知的梦吗?我赶忙叫住大叔,把刚才梦里的情况都跟他说了一遍。他听完之后也是一愣,不过又转口安慰我道“梦跟现实是反着的,没准咱们都没事还破了那局呢!”虽然他这么说,但是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准备妥当后,大叔带着我和小云学妹一起走到中大道上,把那碗黑灰往空中一扬。说来也怪,之前还好好的,他这一扬,顿时寒风凛冽,一股子强烈的冷风直冲小花园那个方向过去!而那些黑灰也被卷着朝那个方向去了,不仅如此,我还能够听到这阵风传来一阵阵呜呜呜的怪声,跟那种高层楼道里的穿堂风发出的呜呜声完全不同。
我抬头朝花园的方向看去,差点被吓的叫出来,这一阵狂猛的寒风里有无数个黑色的影子裹挟着朝花园冲去,真要形容的话,就跟动物世界里看到的那种洋流差不多,只不过是一股子黑色的“洋流”!
大叔似乎也看到了,只见他眉头紧皱,从衣服里拿出了一把古旧的铜钱“这是我从朋友那淘来的清五帝,总共二十枚,你跟小云一人拿十个,等会应该能用上!记住了,舌尖,指尖的血都是阳气比较重的,如果有鬼魂来缠就用这些地方的血喷它戳它!”
顿了顿,大叔又转头看向我“你姥爷有教你什么打鬼的法子吗?”我不太想提天书的事,就直接说“没有,他们帮我作完法之后就说这学校里的东西奈何不了我。”这倒也是大舅的原话,但是怎么我现在还是连续中招呢?另外,这几次我遇到险境时,右前臂都会有一种蛇缠在胳膊上的感觉,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忍不住叫住大叔“大叔,你们等一下,之前我摔倒在池子里的时候,就感觉手上缠了条蛇,它还在拉我呢!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结果,大叔听完竟然连想都没想就笑了起来“陈老给你的那条手串就是蛇骨啊!我虽然已经出师十几年,但是我记得我刚刚入行的时候,师傅带我去见过陈老,那条蛇骨当时就是他随身携带的。应该是我还没入行的时候就由你姥爷在养了!另外,你不觉得你随陈老这边姓很奇怪吗?”
其实说起来,我爸妈都姓陈,所以我跟谁都是一样,大叔这后半句其实可以无视掉了。但是他说这条蛇骨是他还没入行之前,姥爷就随身携带的东西,那么有点灵性也是情有可原了!毕竟这玩意已经完全玉化,年龄估计比我还要大的多!
但是我之前在网上也大概了解过,蛇骨手串其实是由东南亚那边传过来的,一种比较阴邪的饰物,十几二十年甚至是几十年前就在养,感觉时间上又对不上。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大叔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子,这蛇骨可厉害着呢,要我说,跟着蛇骨比起来,那块玉简直就跟破烂没什么区别,陈老既然把它给了你,你就放一万个心吧。说句不吉利的,就算遇上硬点子,跟你一块的人全凉了你都未必有事!”
虽然听得出他是在夸这蛇骨养的久了已经有灵性了,但是我还是不太希望跟我同行的人出事。这么一想,我突然有了一个略微冒险且大胆的想法!
为什么不试试用这串蛇骨去破这个聚阴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