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穆府后,两人分道扬镳。陆景沉一如既往去了书房,而沈棠就回了听风院。
今日酒席她只是浅尝了几口菜品,摸摸肚子,她想了想,吩咐小厨房去准备晚膳。
金粿听了沈棠今日在王府的趣事,神色一会纠结听到激动处还跟着攥紧拳头,忍不住道:“简直是欺人太甚,小姐才不会做那样的事呢。”
银杏也是听得心惊胆颤,反倒是沈棠神色淡定,从桌上的攒盒里取了蜜饯塞进嘴里,一边口齿不清道:“放心放心,你家小姐不会吃亏的。”
金粿点了点头,看沈棠的目光愈加崇拜了。
此时此刻,穆妙正在自己娘亲面前添油加醋说是沈棠的不是。
穆夫人面色微沉,偏生穆妙还是毫无察觉依旧是喋喋不休的说着。
“娘,你看看沈棠她根本配不上表哥,她今天这一出可是丢尽了表哥的脸了。”
穆夫人向来是温吞的性格,但此刻也不由得声线泛冷,肃声道:“妙儿,你怎可这般没规矩,直接呼你表嫂的闺名!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去了。”
“娘,我,我不是有意的。”穆妙后知后觉的补救,她方才情急之下竟脱口而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了。
穆夫人叹了口气,她瞅着自家女儿的脸,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缓和了些,“棠儿那孩子本性不坏,况且她都改了性子,人贵在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你也应该释怀心蒂,不要继续钻牛角尖了。”
可这番话穆妙听不进心里,她面上虽是答应,可心底并不以为然。
想到好友今日被表哥伤透了心,穆妙心中越发仇恨沈棠,认为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而被穆妙记恨上的沈棠正悠哉悠哉的享用着美食,金粿与银杏见沈棠用膳多了些,忍不住劝沈棠少用些。
但在美食面前,沈棠表示自己什么都听不进。
接连着几日都是阳光明媚,午后金粿搬出躺椅,沈棠就躺在躺椅上脸上盖着本书晒着太阳。
但这样的日子未免有些乏味,沈棠想了想,一日趁天气好带着两个丫鬟出府随意逛逛。
出了穆府,沈棠对街道两旁那些小摊铺琳琅满目的小物什很感兴趣。
一路走走买买,也到了午时,干脆寻了处酒楼打算在此用膳。
但这世上大抵有句话叫作: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那人正是前几日在王府宴会上自导自演落水的黄姑娘。
她正与几个姐妹闲聊着。
“我近来听了个消息,说那沈棠同个书生纠缠不清,陆景沉发现了异样,她一气之下恼羞成怒回了沈府。”
“竟有此事?她竟然不守妇道!私会男子这可是不贞的大罪!”
沈棠表示真的心累,随意寻了处酒楼吃饭也能遇到有人暗地里诋毁自己的名声。
尤其是这位黄姑娘还孜孜不倦的说着诋毁她的话,丝毫不顾及这是人多口杂的酒楼。怕是恨不能闹得人尽皆知。
“沈棠何德何能嫁给陆景沉?可怜那陆景沉被她蒙在鼓里,玩弄于股掌之间。”
沈棠再也听不下去,气势汹汹的朝那几人一桌走去。
“我当是谁,原来是黄姑娘在这编排我的坏话。我真是何德何能让黄姑娘对我惦记那么深,不遗余力也要诋毁我的名声呢!”沈棠冷笑道。
几人见沈棠来了,皆是有些心虚,唯有黄姑娘丝毫不惧的站起身,“本小姐所言非虚,可不是说假话,某人就是不守妇道朝秦暮楚。”
说着,黄姑娘露出一副不屑于伍的神情,言语里的言语一览无余。
“啪!”
沈棠收回有些发疼的手,在黄姑娘震惊的眼神中,微微一笑,“这巴掌是告诉你,污蔑我的下场!”
“你竟然敢打我!”黄姑娘声音尖锐,她捂着右脸,脸颊处传来火辣辣的灼热感令她感到从所未有的耻辱。
“为何不敢,你若是再乱嚼舌根,下一次便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沈棠慢悠悠的说着,顺势也是在敲打着其余几人。
她可是记得方才这几位姑娘也是津津乐道的谈论自己的坏话。
黄姑娘眼泪滚滚而流,又气又羞,周遭不少食客皆投来好奇看热闹的目光。
“沈棠你太欺负人了,兮儿纵使谈论你不对,可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有个姑娘义愤填膺的开口,为黄兮儿鸣不平。
“那你的意思,合着我就该听着你们颠倒黑白扭曲事实?抱歉,我做不到。”沈棠冷笑一声,“我这手控制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