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涛和崔盈盈在黄承彦安排的小院中住了下来,从此雷涛开始了系统的学习上清气的功法和境界理论,遇到不懂之处即可跑去询问黄承彦,黄承彦对问题也无不解释的淋漓透彻。
如此一晃10多天过去了,这天雷涛刚刚做完早课,正与崔盈盈一边聊天,一边吃着自带的葡萄。
小庞统忽然敲响来院门:“云龙兄,师尊唤你去正厅。”
虽然黄承彦不愿与雷涛以师徒相称,但是大家心里都非常明白,事实上两人已是师徒关系,从情理上来说,黄承彦传唤,雷涛是不能拒绝的。
但是雷涛很奇怪,这十多天来,除了雷涛主动求见黄承彦之外,黄承彦从未召唤过他。现突然召唤必有大事发生,雷涛一边开门,一边低头思索。突然灵光一现,对了,肯定是洛阳出事了。
当雷涛与崔盈盈来到正厅的时候,地上的铺团上坐着三个人,除了黄承彦之外,其中一个老头雷涛早就认识,居然是水镜先生司马徽。另外一个蒲团上跪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头戴儒巾身穿白色儒服,正襟危坐,举止也中规中矩。
“云龙啊,来这边坐,盈盈就坐水镜先生边上吧。”黄承彦笑容满面的指着身边的空位,按排着两人坐下,然后一指司马徽:“洛阳出事了,你们听水镜先生细细道来。”
雷涛向司马徽拱了拱手,随即在黄承彦身边坐下,忽然感觉左脚底的第二颗痣发起烫来。不由得向离自己一米多远的儒服少年多看了一眼。
黄承彦见此连忙介绍道:“云龙,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弟子诸葛亮,他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以后你们要好好亲近。”
诸葛亮立刻规规矩矩的对雷涛拱手一礼:“见过云龙先生。”
雷涛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别人给过他好几个称呼,有叫壮士的,有叫大侠的,唯独诸葛亮称呼他为先生,雷涛也唯独对这个称呼最为满意。
因此雷涛也对着诸葛亮拱了拱手:“雷涛见过孔明先生……咝!”
话一说出口,雷涛立刻发现不对,眼前的可是一个年仅五六岁,正在求学的孩子啊。自己这声先生的称呼,恐怕会惹来众人的笑话。
果然堂上众人神色各异,诸葛亮双眼微微一缩,随即恢复坦然,依旧正襟危坐。黄成燕和司马徽则双眉紧锁,似乎在思考着雷涛话语中的深意。
唯独庞统,一点也不给雷涛留面子,哈哈大笑起来,并且还手舞足蹈,又是揉肚子,又是拍地板,完全没有任何形象。
诸葛亮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抬眼盯视着庞统,直到庞统收敛起来之后,方才收回目光,继续闭眼垂目,始终不发一言。
这举止落到雷涛眼中,心中悚然而惊:这诸葛亮果然了不得,小小年纪,自控能力已经非常的强,而且自成一套为人处事的规矩,对自我的要求也非常严格,莫非他的星座是处女座?
雷涛心中一边想着,一边将目光移到司马辉身上,对自己刚才的口误也不做任何解释。
司马徽微微一笑:“云龙常有惊人之举,老朽早已经习惯了,你也不必看我。今天我来的主要目的带给你一个消息,你前段时间的推演,不幸被你言中了。”
雷涛面色平静,没有任何惊讶之色,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听到了。弄得司马徽很无语,他曾经设想过无数种雷涛听到这句话后的表情,唯独没有想到过,雷涛会一点表情都没有。
“十常侍杀了何进,袁绍等人带兵入宫,杀戮宫中宦官2000多人,张让和段珪裹挟少帝刘辩和陈留王刘协出逃宫外,现下落不明。”司马徽一口气把这些消息全部说了出来,然后静静的看着雷涛。
雷涛依旧面不改色,对他来说这些事情都已是历史,根本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黄承彦不得不对雷涛刮目相看起来,这个来向自己拜师的家伙,在推演上的水平居然超过了自己?一会儿自己来考究考究他。
司马徽用指关节敲了敲面前的桌子,脸上满脸的不可思议:“承彦你有所不知啊,云龙在20天前就对我肯定的说,十常侍要杀何进,董卓会受何进邀请,带二十万西凉兵进洛阳,然后废少帝,扶陈留王刘协登基,称汉献帝,从此不仅祸乱宫来帏,还挟天子以令诸侯。”
“什么?”黄承彦满脸惊恐的神情:“那这汉家天下岂不……”
“刘协是汉家天下的末代皇帝。”雷涛语不惊人死不休。
黄承彦闻言,当场眼泪就下来了:“云龙,此话当真?”
雷涛知道这时代的人重名节,重礼法。所以这样的结果一时令黄承彦无法接受。自己的话如果传到别人的耳中,绝对属于大逆不道的言论,好在在座的全是奇门高手,随便推演一下就知结果,平时只是他们从未向这方面思考过而亦。
司马徽面容严肃的问道:“取代汉家天下的是谁家?”
雷涛忽然目光正视着司马徽:“水镜先生何出此言?朝代更替如昼夜交换,顺期自然便是。”
“好,说得好!”黄承彦忽然大声称赞,复又对司马徽说道:“水镜先生,后生可畏呀!”
司马徽闻言一楞,沉默了好久,方才郑重的对雷涛拱手称谢:“多谢云龙提醒,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老朽差点入魔了。”
诸葛亮好奇的向黄承彦问道:“师尊,为什么水镜先生要感谢云龙先生呀?”
黄承彦微笑着说道:“汉家天下,从太祖斩白蛇起义至今已历28帝,享国近四百年,现在突然要亡了,作为大汉子民,水镜先生起了执念,想要凭一己之力,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诸葛亮不解的问道:“这不可以吗?我觉得这是好事情呀!”
黄承彦笑着对雷涛说道:“云龙,我想听听你的高论,那就你来给孔明解惑吧。”
雷涛也不推辞,向黄承彦和司马徽拱了拱手,开口说道:“这世界的事物,都是盛衰交替,祸福相依的。大汉天下从太祖皇帝斩白蛇起义至汉献帝刘协止,共历时405年,政治也由盛转衰,制度日趋僵化。外戚和宦官争斗不休,宦官集团大肆圈地,致使大量农民失地,引发黄金起义。朝庭制造党锢之祸,杜绝世家大族的晋升空间。可以说已经无药可救了。”
说到这里,雷涛扫了一眼众人的神色,见并无人反驳,于是继续说道:“朝代更迭就像日月交替一样,只有一种新生的朝气蓬勃的利益团体,才能取代腐朽的制度僵化的利益团体。只是应了一句话。”
诸葛亮急忙问道:“什么话?”
雷涛慢悠悠的念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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