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从小到大,从来未曾喝过如此烈的酒,当喝完第二坛的时候。见雷涛依然气定神闲的捧起了第三坛闷倒驴,仰头喝了起来。
于是曹操果断的醉了,反正早醉晚醉都是醉,反正想要喝翻雷涛是没指望了。
张邈见曹操倒地不醒,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担心的冲突并没有发生,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是曹操先招惹了雷涛,雷涛选择了克制,张邈心中已是非常感激。
蔡邕喝了一杯闷倒驴之后,也是酒意上头,忽见曹操醉倒在地,心中觉得有趣,哈哈一笑,手托酒坛,看着酒坛上一体烧制而成的三个字说道:“这酒名起得好生有趣,嘿嘿,闷倒驴,哈哈。”
雷涛从小修练上清气,心思异常伶俐,闻言心头巨震,复又无奈的暗自苦笑。这蔡邕的话,岂不是暗指曹操是被闷倒的驴吗?这事情一旦传扬出去,这曹操岂不是会引为终身的奇耻大辱啊?那自己和这曹操的梁子算是结定了。
可叹这蔡伯喈口没遮拦的毛病,也确实害人不浅。日后也正是因此为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而为董卓陪葬。
这时候,崔盈盈忽然扯了扯雷涛的衣袖,右手在桌子底下,冲曹操所处的方向指了指,又并拢五指轻轻摇了摇。
雷涛立刻明白了,原来曹操并没有真的喝醉,而且还被六识敏锐的崔盈盈发现了。
雷涛心中忽然一动,立刻对坐于首位的张邈拱了拱手,朗声说道:“使君,我有个不请之请,希望使君能够答应。”
见曹操醉倒,张邈心情颇佳。随即笑道:“云龙但说无妨。”
“蔡伯喈心直口快,并无对孟德的不敬之心。请使君对今天在此厅内所有家奴,下达噤口令,不准将刚才伯喈的戏言流传出去。”
雷涛的心思很明显,你蔡伯喈自寻死路我不管,可别拖上我雷涛。这曹操是个狠人,将来的势力是诸侯中最强的,自己是个打酱油的,根本没必要竖此大敌。
谁知这蔡伯喈作死也算是作到了极致,大着舌头说道:“传出去又怎么样了你雷云龙难道还怕孟德吃了你?”
雷涛知道蔡邕已有醉意,此刻与其已经掰扯不清了。因此转头看向张邈:“使君,我对孟德并无恶意,只是一时争强好胜所致,现见孟德喝醉,甚感内疚,孟德及豪杰之人,不可因此小事名声有污,故……”
此时张邈已对雷涛大生好感,右手一挥,微笑着说道:“云龙不必顾虑,我下令封口即是。”
说完招手唤来府内管事之人,如此这般叮嘱一番,然后笑着对雷涛说道:“云龙观孟德此人如何?”
雷涛随口胡诌道:“我观孟德,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乃人中龙凤之象,不出二十年,必然成为人上之人。”
“哦?”张邈顿时大感兴趣起来:“你不会是因为我与孟德交好,而故意这么说的吧?”
雷涛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多了,因此笑而不语,顺势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曹操,又冲张邈挤了挤眼睛。
张邈立刻会意,马上冲地上的曹操喝道:“孟德快快起来,这美酒当前,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啊?”
曹操不知道张邈是怎么发现自己装醉的,即然已经被其喝破,就不好意思再装下去了,所以立即坐起来笑道:“云龙乃真英雄啊,我之装醉实为脱身呀。”
曹操的厉害之处,由此可见一斑。雷涛不由得暗暗生出了警惕之心,真是古人诚不欺我呀!曹魏能最后一统三国,绝对不是运气所致,曹操的心智和不按常理出牌才是关键。
“孟德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酒量不如人,服个输也就过去了,何必装醉扫了大家的兴致呢?”张邈完全有理由心中不爽,自己好心盛情款待曹操,而曹操却给自己装醉?说完之后,张邈招呼手下重开宴席,直到众人皆醉方才散去。
雷涛与崔盈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关上院门后,崔盈盈皱着眉头向雷涛问道:“那个曹孟德一看就是个色中饿鬼,涛哥哥何故向他多般回护,我觉得你似乎对他有所顾忌?”
雷涛环顾左右无人,方才说道:“孟德日后是这天下之主,是个拥有大气运之人,所以我们不必与他为敌。”
“哦,那这汉家天下……”崔盈盈虽然已是修真之人,但毕竟出自经学世家,一时被雷涛的话震得六神无主。
雷涛关心的扶崔盈盈在石凳上落座,然后严肃的说道:“这天下马上就要大乱,现在已经显出端倪了。至于起因么,是十常侍与外戚争斗,杀了何皇后的哥哥,大将军何进,然后是西凉董卓,带兵进京把持朝纲,引得十八路诸侯联合讨董,这曹孟德就是在这个时候渐渐崛起的。”
同是研习奇门遁甲之人,崔盈盈对雷涛之言还是深信不疑的,忽然她又想起一事:“那你所说的崔氏家族的灭族之祸,就是因这曹孟德而起的?”
雷涛点点头,沉声说道:“确实与曹孟德有关,但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崔琰的性格不好所致。”
崔盈盈玉手一拍石座,咬牙说道:“我现在就去杀了曹孟德。”
“糊涂。”雷涛一声冷喝,止住了崔盈盈的下一步行动,双眼紧紧盯住崔盈盈的脸,冷静的说道:“先不说有大气运之人,你根本杀他不了,就算你能杀了他,还会有赵孟德或李孟德来取代他,而你我却会因此背上了因果。”
“那崔氏满门怎么办?”崔盈盈知道雷涛说得在理,但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此时她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雷涛微笑着拿出一张纸巾,递到崔盈盈的手上,微笑着说道:“让崔琰别去曹孟德手下为官不就没事了吗?呶,先把泪水擦掉。”
崔盈盈依言默默的用纸巾擦去泪水,冷静下来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只要崔琰不出仕,凭崔氏家族上千年的底蕴,完全能够在这个乱世存活下来。
忽闻“吱呀”一声,两人寻声望去。只见是一名太守府的丫鬟推开了院门,远远对着雷涛二人行了一礼,脆声说道:“启禀雷公子、启禀崔姑娘,郭奉孝带着一个老头求见。”
雷涛闻言大喜:“快快有请,哦,对了,命人马上再整理一间客房出来。”
“是,奴婢马上去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