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黄昏,一辆黑色的加长***驶进了穆家老宅。穆清雪心中有些奇怪,这会是谁?自从穆家出事以后,穆宅自此门庭冷落,再不复当初门庭若市的盛景。从车上下来的人并不陌生,邵家的老爷子邵博雅。
邵家的发展重心并不在国内,而是在美国。即使在异国他乡,邵家依然是不容小觑的。咦?穆清雪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邵博雅,邵景词,同是姓邵,难道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邵博雅这几年虽然很少露面了,但是是个人都知道,他才是邵家真正的掌权人。随着年龄的老去,邵博雅越发的深居简出。极少出门的邵博雅,居然坐飞机不远万里自美国飞来华国,若说邵博雅和邵景词之间没有关系,傻子也不会相信。
见到邵博雅,邵景词的神色之间,并未有何变化。
邵博雅与邵景词在书房里坐定。
邵景词看着邵博雅的眼睛,不含一丝情绪。
仿佛,他们是从来未曾谋面的陌生人。
邵景词深不可测的潭底未见一点涟漪,如今的他,能将全部情绪掩藏得很深,任何人窥探不得。
当年那仍有些稚嫩的少年,如今已不见半分青涩。
邵景词的身上散发着寒冽冷酷的气息,如同千年没有消融的冰雪。他的眸光冷冷地落在邵博雅的身上:“不知邵老先生远道而来,有何指教?”
邵博雅黯然道:“景词,你对我连一声爷爷也不想叫了吗?”
在邵家,爷爷对他的疼爱,始终不曾掺假。邵景词眼中的冰冷,有龟裂之意:“对不起,爷爷,我心情不好,所以迁怒。”
邵博雅一声长叹:“爷爷不会怪你的,爷爷知道穆清雪的早逝,让你难以接受。可是景词,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不能总是沉湎在过去的伤痛里。穆清雪如果地下有知,看见你这样自暴自弃,她也会为你感到难过的。景词,穆清雪已经走了,你就让她无牵无挂的走吧。不要让穆清雪担心你,走也走得不安心。”
“她父母兄长含冤而死,她爷爷孤苦一人无依无靠,而我,这辈子想要娶的女人只有她。”邵景词清泓似水、不急不缓的声音。
“她父母兄长的冤屈未解,她爷爷无人照顾,我苦苦想着她念着她却求而不得!”邵景词话锋一转,陡转锋锐,“她却就这样走了,她凭什么就这般云淡风轻走得无牵无挂?我就是不让她走!即使她变成了鬼,我也要把她困在我的身边!”
邵景词咬紧牙,面孔紧绷起来,眸子里闪过暗涛汹涌:“她不负责人没有做到的事,我都要替她一件件的去做,我就是要她走得不安心,我就是要她走不了!”
邵博雅心疼地说:“傻孩子,你这又是何苦?你这样做除了不停的折磨你自己,还有什么用?景词,别再留在这里了,跟爷爷回家吧。爷爷年纪大了,偌大的邵家,爷爷只相信你。只有把邵家交到你的手里,爷爷将来才能够走得安心。”
邵景词的神色有几分古怪,他却直言不讳道:“爷爷,你最好考虑好,如果你把邵家交到我的手里,我会倾整个邵家之力,去与赵家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