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解散吧。”
黎荫手一挥桌子上放置的证明书,心如死灰宣布最后一道诏令,待所有人撤离,她逼迫自己看向中心墙上的“梵蒂克”标志,捂着心脏的位置痛不得已,站起身走到正中间停留注目着冰冷的工作室,即使暖气开的再强也达不到她内心的暖意,她倾尽心血一手置办的产业就这么破裂了,甚至还未满两年,甚至是下一步计划她已经拟好。
该是多么心寒,该是多么可笑,致使破产的人竟是她满心倾付的好闺蜜,卓姿。
说来也是搞笑,这个女人的嫉妒心超乎了她的想象力,她居然还相信她能改过自新,恢复到她初见时的纯真。
春暖花开时创立,寒彻冷骨时破灭,这个跟头她摔的足够铭记一辈子,这笔帐她迟早要连本带息的讨回来,这种痛她要复加倍重新给予她。
一如既往的锁上大门,黎荫深深吸了口冷气,眼眶红红的像只兔子,却拼命咬着唇压抑最后的情绪破蛹而出。
她怕,怕冲动成魔鬼活活折磨死她酿成永生难以释怀的罪孽,她深知,因为一个注定要走进十八层地狱的人搭上自己的一生,分毫不值。
仗,要漂亮的打,更要脚踩万丈光芒,赢得干干净净光明正大,英雄报仇十年不晚,不但是卓姿,还有她护着的男人,她都要连根拔起,斩草不除根春风又吹风,她统统都要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黎荫拍了拍大门的把手,脸颊贴上冰冷的门锁,扬起最璀璨夺目的笑:“等我回来!”
随即,用力的挥挥手,像在与一位感情极深的老朋友道别,转过身走的急慢,一路往事重重谍影,终究没忍住掩面泪别。
“没关系,黎荫,今日的泪,是明日的崛起,哭就大方的哭,别让那些喽虫看了你扭扭捏捏的笑话。”黎荫对着黑灯瞎火的小街奋力向天空呐喊出堆积胸口的雾蒙,软柿子捏扁的时代过去了,都过去了。
她是幸运的,第一次创业便成功;同样她是倒霉的,狗血的剧情也会发生在她身上。
“啊——”
“该死,谁啊?是谁啊?”
黎荫赌一包辣条必然肿了一块,她摸着头怒气冲冲的下意识问道,回应她的只有瑟瑟冷风和一巷子的寂静,不看还好,回过看越看越慎得慌,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久久没等到回音,黎荫感到潜藏的恐惧感灼灼袭来,双手环抱就要走,倏尔被拌了下,踉跄地歪曲身子好不容易才站稳,还差点崴到脚,亏得她练过点基本防身术。
黎荫默默地感天感地,回神的瞬间忽然瞅见地上隐约有一个巨型包裹,意识快过理智,等到完全看清,已是她矗立在包裹前仔细打量。
所以,它是从哪来的?
看这体积份量不小,别人不小心拉下了?不要的垃圾?还是。。。天上?
她在心里重重打下一个感叹号,摸摸自己的脑袋,一连串的思绪刹不住车般卷来,随便拿出一个都足够她消化许久。
黎荫看了大概半分钟,告诉自己,算了,别多管闲事,你已经够倒霉了,别再惹祸上身,一旦是有人落下的毒物,她岂不是要背黑锅?
罢了罢了,黎荫揉揉被风打乱的头发,选择漠视这份神秘的包裹,跨过包大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