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转眼珠子,张爱桃做出一副刻意讨好的模样,揽着古阿凤的肩膀,又将她手上提的书包接过来自己背着,小心翼翼地分析着:
“表姐,你觉不觉得,这个许二芽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她冲动,直白,说话做事都不动脑子,可今天她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聪明机……”
“我管她变成什么样!你别在这里给我岔开话题!”
古阿凤打断张爱桃的话,听到表妹夸那个臭贱*聪明机敏,她的心里便有一股无名之火冒出。
她的眼睛里、脸上,明晃晃的全是恨毒之色。
下意识地,她将这怨和恨转移到了张爱桃身上,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你是不是故意帮她不帮我的?!平时你们俩不是号称最好的朋友吗?我看你是明着站我暗地里护着她那一边的!”
“我没你这样的表妹!”
“给我滚!”
古阿凤一迭连声的质问,随着她那清脆的巴掌声,一同甩在了张爱桃的脸上,让她略黑的脸颊上,顿时现出一个手掌印,红色的指印更衬得她的肌肤发黑发紫了。
如果可以,她很想“滚”,滚得越远越好。
可她不能!
她不能得罪古阿凤,不能得罪村长姨爹,否则,这次古阿凤被开除事件,最后受连累吃亏的,就是她张家了。
刻意忽略脸上火辣辣的痛,张爱桃涎着脸,扯出一朵委屈至极的笑,忙不迭地为自己解释:
“表姐,你冤枉死我了,我是那种里外不分的人吗?再怎么样,你是我的表姐,是我们家的亲戚,那个小杂*小骚-货凭什么让我帮她?”
“我平时是却不过她的面子,她天天主动找上来要和我玩,我总不能打她的脸不理她吧?何况,以前她也隐藏得太深,我哪知道她会是这么恶毒阴险之人!”
“表姐,说一千道一万,我们俩现在在这里闹矛盾,说不定正是小骚-货巴不得的呢,我们不能着了她的道啊。”
古阿凤将手一甩,斜着眼睛横她一眼,怒道: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张爱桃见她语气似乎松缓了一些,赶紧献计:
“我觉得吧,我们既然对付不了小骚-货,不如让你阿爸出面好了,姨爹是村长,他动动手指头,就能灭了他们姓许的一家。到时候,你就如此这般对姨爹说……”
她将嘴巴凑到古阿凤耳边,小声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听了张爱桃的主意,古阿凤频频点头,最后猛地一跺脚,抹干净脸上的泪花,急匆匆地就往渡口方向跑,嘴里还催着:
“还楞着干什么?赶紧回家,找我阿爸告状去!”
两人一路急行,平时要花两个小时的路,今天只花了一个半小时多一点的时间,便赶到了家。
推开古家堂屋的门,古阿凤一屁股坐在竹椅上,扯开嗓子就哭喊起来:
“呜呜呜……姆妈!姆妈~阿爸~你们快出来帮我报仇啦,有人害我没得书读了啦!呜……”
张爱桃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将手里拎着的脸盆被褥等杂物放在堂屋内的方桌上,转溜着眼睛正想着借故离开,眼角余光便瞥见一道身影正奔过来。
“阿凤,乖凤,怎么啦?早上不是去学校了么?还没到周末怎么就回来了?”
来的正是古村长的老婆,古阿凤的姆妈苗金莲。
苗金莲左手拎着一只别人刚“孝敬”的山鸡,右手提着一块黑乎乎的腊肉,一脸的意气风发。
还没进门,便听见了幺女的哭嚎声,她一个箭步冲进堂屋,将山鸡和腊肉往地上一甩,急慌慌地抱住了女儿问道:
“乖凤,是谁欺负你了?看你哭得稀里哗啦的,难道是被学校里的老师批评了?莫急莫急,过两天让你阿爸拎着山货去拜访一下你的沈老师,姆妈保证,你……”
古阿凤从苗金莲怀里挣出来,心虚地移开目光,恨恨地说:
“不是沈老师啦,是我被许二芽那个贱*欺负了,姆妈,你赶紧叫阿爸回来,我没得书读了,只有阿爸才能帮我报仇啦,快去找阿爸……”
苗金莲听得一头雾水,想问个清楚明白,刚要张口,从外面又传来了一道笑眯眯的声音:
“找阿爸做什么?谁欺负我的幺女儿没得书读了?在村子里,谁敢欺负我的宝贝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