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这位传说中能和林澜远抗衡的倾王楚流叙不过是纸糊的架子?萧落凝一颗心又悬了起来,眼睛不断的在凝紫阁里逡巡着,看看有什么药物可用来脱身。
“小子自然不敢,不过相爷也说了,这是在后宫,自然要按照后宫的规矩来。”楚流叙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冷茶,淡然回道:“既然事关云起子嗣,来人,请太医院其他太医。”
林婉清本来还在嘤嘤嘤的假哭做戏,闻言顿时停了哭声,抬眼去看林澜远。
“证据确凿,任谁来了,小女也是被皇后欺辱得流了孩子,皇上登基以来,这可是第一个后嗣,其罪当诛。”林澜远冷哼一声,眼神像是淬了毒,扫过萧落凝。
萧落凝此时却是垂眸凝思,这个倾王殿下不像原主记忆中那般,似乎深不可测,而且敌友未明,到底值不值得合作?
似乎是觉察到了林澜远的犀利目光,楚云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再抽泣,偷偷跑过来扯萧落凝的衣角,想将她拉到自己身后:“落凝别怕,流叙在呢。”
他声音小小的,却让屋内氛围为之一滞。
林澜远几不可查的轻嗤了一声,继而高声道:“老臣为云起殚精竭虑,死而后已,皇上这副模样,自然要早做打算。”
面对他的针锋,楚流叙施施然地从旁边的小太监的托盘上端起茶杯,细细的拂开茶水上的茶梗,浅尝了一口,而后才淡淡的哦了一声,放下茶杯:“那相爷的意思是?”
“自然是诛皇后以正后宫之风。否则后宫歪风邪气盛行,家不齐,何以治国?”林澜远傲然道,继而又轻笑一声:“倾王当年拜师本相,本相拒之门外,倾王自然不懂这些道理。”
“本王确实不懂,但本王知道,后宫之事,自然要由后宫女人解决,谁的地界谁说了算,什么时候相爷的手都伸到后宫来了?”楚流叙突然拔高声音断喝道:“相爷这是当母后不在吗?”
萧落凝刚刚走神了,此时被吓了一跳,握着发钗的手心已经出了汗,滑腻腻的几乎要握不住了,却不敢动,现在局势不明,她才是两者对弈的那个微不足道,自身难保的棋子,忐忑的等待着双方落子,于艰难中寻求一线生机,虽然她这个棋子没有表面上那般毫无反抗之力。
“老臣自是不敢,不过王爷如此这般,是对那位置有什么想法?”林澜远的狐狸眼眯起,打量着楚流叙。
众所周知,倾王殿下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偏偏圣上如五岁孩童,若不是嫡长子,皇位根本轮不到这么个傻子,若当今圣上无子,倾王殿下就是皇太弟,林澜远这话问的可谓十分犀利。
萧落凝看向楚流叙,他似乎是皇后的那根落水人的稻草,那现在也将是她的。
楚流叙抬眸,正好撞进一双镇定的清澈眼睛中,他愣了一下,而后竟是不答林澜远的质问,突然转向地上跪着的周御医:“周御医是吧?你是怎么断的脉案?说来与本王听听。”
周御医早被吓得破了胆,此时突然被点名,抖着嘴唇半天都没说出话来,一股刺鼻的气味在大殿里弥漫来开,竟是吓得尿了。
楚流叙皱着眉头瞪了一眼周御医,才看向林澜远:“本王对那个位置有想法?林相妄图离间本王与皇上,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