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连忙辩解道:“父亲辅佐皇上鞠躬尽瘁,多关心一些也是自然。”
“母后快别跟着忧心了,皇上一向调皮,母后也不是不知道,儿媳前几日还听得宫人们私下谈论,如今皇上有了林相爷辅佐,什么都给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自然可以高枕无忧,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前日还偷偷的将蟋蟀匣子带去书房里玩耍呢。”萧落凝连忙补刀。
哪里有什么宫人,不过是她说的。
太后的面色不变,眼中阴狠之色一闪而过,萧落凝看在眼里,知道这坑是挖成了,就算现在太后和林澜远不翻脸,将来总有一根刺戳在她肺管子上,隔阂越来越深,总有一天会翻脸的。
林婉清怎么能放任萧落凝在太后面前离间,连忙笑道:“姐姐说起来皇上调皮,妹妹才想起来前几日听说的事儿,萧大人教皇上学骑马,皇上躲懒不肯上马,被萧大人强逼着在马场上一直跑到晚上呢。”
“妹妹说的那次啊,我也想起来了,父亲还让人递话给我,让我哄皇上喝了姜汤再睡,好好发发汗,免得受了风寒。那还是我入宫以后父亲第一次递话呢,没想到我这个做女儿的,远远比不上皇上在父亲心底的位置。”萧落凝强笑着,一边编故事,看着太后的面色平静,眼底也无波,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抬头,正好对上楚流叙沉静如古井的眼,好像看穿了她的那些小心机小秘密。
不去理会楚流叙,趁着东风,萧落凝装作想要上前去扶太后另一边胳膊的样子,一声惊叫,不小心被地上摊着的绿衣宫女绊倒。
“母后赎罪,实在是,实在是那宫人腿上太过可怖。”她吃惊的捂着嘴,引着众人的目光看向红衣宫女的小腿,也将林婉清要出口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此时红衣宫女的小腿已经肿胀的有木桶粗细,颜色发黑,隐隐散发着恶臭,刚刚被萧落凝的动作弄得小腿蹭过地面,此时已经有几条裂纹从摩擦的地上裂开,淌出来带着恶臭的黑血。
萧落凝看向林婉清,只见她面色苍白,捂着嘴摇摇欲坠,好似受不了这场景,可她一双眼睛像是淬了毒的匕首,直直的扎向萧落凝。
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太后并未有什么大反应,只是皱眉不悦道:“怎么此处有这般恶心的物事,快抬出去,给皇后换个干净宫殿住下,免得回头云宣过来玩染上。”
“求太后娘娘做主,这,这地上躺着的是我陪嫁来的丫鬟,最是天真直爽的,不知怎么到了姐姐宫里一趟,就变成了这般可怖模样。”林婉清跪倒在地,拦住了太后。
太后面色不善的看向萧落凝:“看你还要怎么花言巧语的辩解?”
楚流叙突然出声:“这是烙炎奇毒红颜枯骨。”
他话音一落,大殿里都是吸冷气的声音。
萧落凝没听过这毒药,很是好奇,可惜现在不方便问。
林婉清眼泪落下来,她仰起头,楚楚可怜的质问:“不知我怎么得罪了姐姐,竟然让姐姐对我的陪嫁宫人下如此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