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令慧紧跟在两人后面也回到别墅。
走进客厅的时候,她很快就看到了郦如萱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联想到酒会上发生的事情,她心里愤愤难平,迈步直接朝她走过去。
“郦如萱,你倒是能干,回来还知道干活。就你这副灰头土脸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家的保姆,哪里有半分少奶奶的样子。”
单独两个人的时候,齐令慧从来不叫她嫂子。看到她系着围裙在洗手池边洗碗,齐令慧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语气说不出的讽刺。
郦如萱知道她在故意找茬,不打算理会她,专心的洗着碗。
“郦如萱,我跟你说话,是你聋了还是哑巴了!”
郦如萱的无视直接惹恼了齐令慧,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抬手就将郦如萱准备放在碗架上的碗打翻在地。
哐啷——
瓷碗摔得四分五裂。
郦如萱惊了一跳,她害怕文娇娇怪她连洗碗都做不好,慌忙低下身去捡碎瓷片。
“贱女人,你怎么就这么喜欢当个佣人?干脆跟我哥离婚好了,齐家少奶奶的身份搁你身上简直就是浪费!”
齐令慧还不解气,用力的推搡了她一把。
正在捡碎瓷片的郦如萱身子一歪,手指在瓷片边沿划了道长长的口子,瞬间鲜血直流。
郦如萱抬眸看了看齐令慧,眼中是隐忍的怒意。
“看什么看,流点血又不会死人。”
齐令慧尖酸刻薄的说道。
顿了几秒,她蓦地俯下身,凑到郦如萱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警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濯哥哥的事,你要是再敢去勾引他,我一定会让你比现在痛苦一百倍!”
看到郦如萱惨白如纸的脸色,齐令慧笑得十分开心,她站直身子,居高临下的欣赏她痛苦的表情,然后心满意足的走出厨房。
齐令慧离开后,郦如萱还保持着蹲地的姿势一动不动,她满心的震惊和恐慌,实在是想不明白齐令慧究竟是如何识破她和齐濯的关系。
被割破的伤口还在汩汩流着血,滴在白色的碎瓷片上,刺目的鲜红。
郦如萱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将碎瓷片倒进垃圾桶,正准备转身去处理一下伤口,却发现文娇娇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妈……”她心慌的喊了声。
文娇娇狠狠的扯住她的头发,骂道:“你还能干点什么?洗碗都能把碗打碎,我看你就是上天派来折磨齐家的,你这个贱货!”
文娇娇对她又打又骂,郦如萱一直躲闪,却根本无济于事。
最后文娇娇骂得累了,手也打酸了,叉着腰指着她吼道:“给我滚出去,看到你我就觉得心烦!”
郦如萱逃也似的冲出了客厅。
庭院里夜凉如水,她身上都没来得及换衣服,单薄的曳地长裙根本敌不了多少寒风,她冷得抱紧双臂,瑟瑟发抖。
郦如萱不知道要去哪里,她漫无目的在庭院里缓缓走着,心里彷徨又无助。
嫁进齐家后,所经历的一切都与她曾经的幻想背道而驰,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可是就这样跟齐戈离婚,家里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千方百计将她送进齐家,哪里甘愿从此失去齐家这块肥肉?
想到这些,郦如萱心里越发觉得悲哀,眼泪无声的滑落脸庞。
她一直低着头满腹心事,没有在意看路,当脚边出现一双噌亮的皮鞋时,她愣了一下,恍惚的抬起头来。
齐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底却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刚才酒会上光鲜靓丽的女人,此刻站在面前却狼狈至极。她的头发散乱下来,遮住半张脸,脸上泪痕未干,双眼呆滞,禁不住寒风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对不起……”
她垂下眼,慌乱的道歉,转身就要走,不料手却被齐濯一把拽住。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