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从监狱里出来了?白方羽在心里想着那张脸,眉头越皱越紧,他精心安排的计划,被程月影无形中打乱了,思来想去,他将编辑了许久的信息发给林汐儿。
白默琛,我就让你再多活两天,白方羽握着手机的手逐渐攥成白色,一抹冷厉的眼神让整个卧室都处于寒意中。
早晨的空气格外清新,林汐儿似乎心情不错,拿着手机看了又看,然后给汪明远发过去一条短信。
咖啡馆里
汪明远用一个手指拨动着咖啡杯,他以前不习惯等人,收到林汐儿的短信后,他却迫不及待的来了,还提前了足足半个小时。
门口的玻璃门不住的旋转着,进来的人形态各异,不知过了多久,那个熟悉而娇小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
依旧是及肩的短发以及清新雅气的连衣裙,久经沙场与情场,那些身材火辣,衣着暴露的女人他已经看够了,林汐儿身上有一点特别吸引他,但是又让他说不清楚。
“对不起,因为我妈妈,给你带来麻烦,这笔钱,你先拿去吧。”林汐儿不好意思开口问费用多少,因为她现在还偿还不起。
“你找我来是为了还钱?”汪明远目光中带着惊讶,从来都是女人上赶着从他兜里掏钱,还从没有要还的。
“我知道这些钱微不足道,还请你能收下,不然我妈妈知道了,也不会心安的。”汪明远注视着那个信封,估计也就是十几万的事情。
汪明远在国外浪荡惯了,在花钱方面从来没有给自己限制过数目,眼下他认为,林汐儿即使是还钱,但他收下了,依然可以说是在花女人的钱,这个奇葩的理论让他连看也懒得看,直接将钱又推到林汐儿的身边。
“先生,需要续杯吗?”服务员端着现磨的咖啡,走过来客气的问道。
正在这时,邻桌两个孩子下了座位嬉闹着,一个孩子不小心扑倒,刚好撞到服务员身上,热咖啡便像抛物线一样从壶里溢出,汪明远眼疾手快,迅速将林汐儿放在桌上的手推到了桌下,热咖啡大部分都浇在他的手臂上。
“先生,对不起!麻烦您尽快到凉水区冲洗。”
汪明远咝着气地抬着自己的手臂,随服务员走去,孩子父母也在一旁不住的道着歉。
“小姐,真是对不起,都怪孩子太皮,让你家先生受伤了。”
她家先生?这家人以为他们是那种关系,还好汪明远不在,这才避免了尴尬,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回来。
林汐儿拿起桌上的钱,装进包里,桌子已经是一片狼藉,洒落的咖啡,染脏的餐巾纸,以及被报纸覆盖的桌子。
汪明远烫的不轻,手臂上起了几个狰狞的水泡,医生让他今晚留在医院观察。
“你真的要走吗?万一回去伤口感染了就不好了。”
汪明远慢慢启动着车子,“住院?我看还是算了,我受不了那的消毒药水。”
车里响起一声惊呼,惹得汪明远侧目看去,林汐儿脸上很是焦急的样子。
“再送我回咖啡馆吧,我的手机落在那里了。”
到了咖啡馆后,哪里还有什么手机,狼藉的桌子已经被收拾干净,问了服务员后也没有什么收获。
想想手机上的短信,林汐儿心里逐渐泛起凉意。
一阵轻轻的脚步碎响。
程月影围着一条洁白的浴巾,刚刚沐浴完的她,肤色像凝脂一般,几滴水珠缓缓划过,浴巾下的胴体显得十分婀娜,让女人都浮想联翩。
大拇指不自在的掐在食指上,林汐儿轻吐了一口气,她与程月影相比,简直就是白默琛寂寞时的调味品。
程月影洒脱的在别墅里出入,是她到现在也做不到的事,开始只是有些拘谨,程月影出现后,她又多了一分不安。
“墨琛——”
程月影收起目光,移着莲花碎步朝白默琛走去,因为步态轻盈,林汐儿觉得她更像是一只白色的蝴蝶飘然落至,此刻,她正与白默琛低低说着什么。
林汐儿黯然垂下星眸,朝着餐桌走去,她如同客人一般,坐在离白默琛很远的地方,而程月影则紧挨着他而坐。
今天的早餐与以往不同,一碟小巧玲珑的蟹黄包正散发着徐徐的热气,纯白的豆浆,豆浆味很浓郁,隔着空气令人的味蕾很受挑战。
平时的早餐都比较偏西餐一点,吐司面包,煎鸡蛋和火腿,还有蔬菜沙拉以及牛奶。
程月影夹起一个蟹黄包,放在白默琛的碗中,然后随意的拨了拨刘海儿,"你有多久没有吃过我亲手做的蟹黄包了?我记得这是你最爱吃的。"
顿了顿,她口气失了柔情,变得冷漠。
“墨琛,你是怎么找到一个和我这么像的人,我看着林小姐,就觉得自己在照镜子似的。”淡淡的口气好像是在问白默琛吃过早饭没有。
问题凝聚在空气中没有回应,程月影不自在地捏起一个包子吃着,从她吃包子的动作中,可以看到一丝尴尬。
林汐儿草草吃完,便往楼上走去,她急着拨打自己的手机号码,希望可以把昨天遗失的手机找回来。
手机并没有关机,而是接通后便被人挂断。
“林汐儿吃饭未免太快了啊吧,感觉她有心事呢,我刚要问她,这个手机是不是她的。”程月影晃了晃手中的粉色,用一双妩媚动人的眼睛看着白默琛。
白默琛不为所动,似乎与程月影看似并肩而坐,实则是处于两个空间。
“墨琛,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林汐儿是不是和白方羽走的很近?昨天我见她和另一个男人举止亲密,那个男的还给了林汐儿一大笔费用,最后两个人相拥着走了,而她手机上又和白方羽频繁联系,她可是同时踩三条船啊。”
白默琛冷凝的眼神扫了扫程月影,接过手机一看,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
——“程月影回来了,你小心点别露出马脚,解决白默琛的事从长计议。”
——“好,我等你时间。”
白默琛感觉自己的咽喉似乎被一把锋利的尖刀抵住,背叛与出卖的滋味席卷着他最后一丝理智,砰的一声巨响,桌子上的盘子因震动而发出清脆的响声,一个精致的花边碗倾倒在桌子上,旋转着,朝地下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