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白亮飞速地点了点头,他见我们似乎因为自己在这里的原因,不太好展开工作,便打了个招呼,很识趣地走了。
他一走,薄砺辰便走到床边,一把掀开洁白的床单,动作干脆利落,似乎是刚刚重复了好几遍。
“你们找到什么了吗?”
我四处望了望,朝莫致朗问道。
莫致朗垂头丧气地叹了一口气,道:“就如白亮所言,我们什么都没找到。”
接着,他又道:“这里就是再也干净不过的一间普通客房。余晓施躺过的地方,看来在警方检查过后,已经换了新的床单和被子。不过案发后,这个房间应该是被腾了出来,没有再住过人。”
我点了点头,“炭灰也许是警方取走了,所以没留下什么痕迹。”
谁知薄砺辰竟然反驳我的话,道:“你没有想过,凶手事后来过案发现场,清理过现场吗?”
我“哦”了一声,“也是,凶手应该是酒店的内部人员。只是余晓施为什么会和丽花酒店的工作人员扯上关系,这不太应该啊?”
莫致朗朝我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我们去过余队家。看余晓施的家庭情况,也不像是住的起这种酒店样子。”
那就是说,约她来这里的人,一定是手里有她的什么把柄,才会叫她来这个地方。又或者说,凶手,手里有余晓施迫切需要得到的东西。
我现在更加肯定,这样线索,大致是和她宇哥哥的案子脱不了干系。
我走到厕所,围着马桶看了几圈,又翻了一下垃圾桶,依旧是一无所获。走到洗手台旁,我望了望镜子里那个长的还算漂亮但满脸愁容之色的女孩,对着镜子勉强地笑了笑。
你可以的,夏语冰。
暗暗给自己打完气后,我便从厕所钻了出来。
照理来说,警方通过勘察现场,应该也能看出来凶手应该是这酒店的内部工作人员。既然到现在都没有抓到凶手,那看来监控是没有拍到作案者的身形,嫌疑犯的不在场证明足够充分,才会没有直接证据抓人。
我脑子有些混乱,又重新整理了一下我所知道的线索,一步步地分析。
余晓施的死因很明显,一氧化碳中毒导致窒息而死。
事后,凶手又将余晓施分尸,丢弃在火车轨道上,并且取走了头颅。
而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凶手还和余晓施去过楼顶,而且还在水箱附近商议过什么事情。
如果杀死宇哥哥的人和凶手有关,或者将就是凶手本人,那么余晓施也不一定会认识凶手。
想到这里,我朝他们两个道:“我们去一趟楼顶吧。”
离开房间的时候,我朝着厕所里望了一眼,又扫了一圈整个房间。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里看起来一如往常,但是总给我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我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暗中盯着,一举一动都被人监控者。
想到这里我就毛骨悚然。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就看过整个房间,并没有发现摄像头。如果这个房间存在针孔摄像头,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电梯上方吹着一阵凉风,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蔓延整个电梯,似是玫瑰的味道,清新宜人又不失格调,我不禁吸了吸鼻子。
电梯除了门那端,其他三面都是镜子。一般这种情况下,人看到镜子,都会忍不住对着镜子多看几下,我也不可避免地臭美得盯着镜子看了好几秒。
就在刚刚,我把刘法医同我说过的话和他们也交代了一遍。既然刘法医说过余晓施可能进过水箱,那么这个水箱应该也会有什么线索。
距离楼顶还有一段距离,为了打破这种沉默的尴尬氛围,我开口道:“为什么凶手把她关进水箱,又把她放 了出来?”
“为什么一定是凶手关她进去的呢?”薄砺辰反问道。
“因为尸检报告显示,她死前呛了不少水。应该是当时有人将水箱的盖子给关上了,所以她在挣扎的情况下,才会呛入不少的水。”
“余晓施会游泳吗?”莫致朗这时候插入我们的话题。
我想了想,忽然回想起余晓施曾经在班里说过,她初中曾经获得过女子游泳比赛二等奖。便答到:“应该是会的,她曾经拿过游泳比赛的奖项。”
他点了点头,我瞥一眼薄砺辰,刚想说什么,谁知道“叮”地一声,我们就到楼顶了。
酒店的楼顶是露天的,上面看起来还挺干净,看来不久前还有人打扫过。
只是这么一来,看来足迹检查什么的就别想了。刚走出门口没几米,我们便望见了不远处的几个巨大的圆柱形水箱,有条不紊地排列在楼顶的其中一个角落,盖子似乎是死死被锁住了。
正当我们迈着步子往那边靠近时,莫致朗忽然间来到我身边,压低声音问了我一个让我难以置信的问题。
“夏语冰,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薄砺辰那样的吗?”
他望着我,满脸笑意。
我惊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答不上来。
他见我一脸慌张的样子,捂着嘴巴笑了两声,道:“逗你的,走吧走吧。”
呼——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好在他是开玩笑的,如果他正儿八经地问,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我想,我是有那么一点喜欢薄砺辰的吧,至少在这方面,我还不至于自欺欺人。
我知道喜欢他的人很多,而我也只是那万千人中渺小的其中一个。薄砺辰随说是我们班的班草,但同时也是学校的校草。
从小学到高中,薄砺辰一直和我是一个班的。自我认识他以来,他就像带了主角光环一样,只要是他在的地方,总会吸引一堆人的目光。
老师喜欢他,同学们喜欢他,甚至逢年过节,我几乎都能从大人们嘴里听到他的名字。只要是一提起他,那些大人少不了一顿夸。
这么一想,他真的是太过优秀,以至于,我觉得我们就像是数学里的一对渐近线。只能无限接近,却永远不可能相交......
“你在干嘛?”
“啊?”
“咚!”
不知何时,我竟然一路发呆,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我就直直地撞在水箱的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