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城东码头。
一艘艘船队停靠在码头,多是挂着商号的商船,阳城虽小,却是一处补给点,每年经过此地的商船数不胜数,由此阳城也是一个颇有油水的地方。
码头上一艘绘有海灵鸟的商船,四五名青年正在甲板上交头接耳的闲聊着,其中一人着急的转头看向一位靠着船舷无所事事的高大青年道:“哎我说大壮,凌哥怎么还不来,这可晚时辰了,再过一会人家要走了,这东西拿不到,回去可是要挨收拾的。”
高大青年体态雄健,离远了看跟一只大狗熊,虎背熊腰,相貌粗狂,脸上露出憨憨傻傻的表情,闻言露出傻笑摇了摇头。
“他一天蹦不出半个屁来,你跟他打听凌哥的下落这不是对牛弹琴?”另一位青年嘀咕道。
问话的青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准备进船舱跟船主交涉一下,这买卖做了多年,有些规矩也可以迁就一下,总不能为此耽误了老板的买卖。
他这边刚有所行动,名叫大壮的青年憨笑道:“凌哥来了。”
大壮站在甲板上冲着王凌与芸娘招手,一脸的笑意。
凌哥与芸娘喘着粗气上了船,冲着大壮的屁股就是一脚。
“不笑就跟个傻子似的,笑了更傻。”
大壮整整比凌哥高了一头半,这胳膊比凌哥的腿还粗,王凌在他面前就跟个孩子一样,但大壮被踹了一脚,真就听话的收了笑意,仿佛自己做错事般的挠了挠头。
王凌让芸娘稍等,扫了一眼几名青年道:“刘船主呢?”
“在船舱等着你呢。”
王凌点了点头进了船舱,在船舱内王凌找到了刘船主,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满脸沧桑,两人很是熟络的打声招呼,王凌将一张提货单交给了刘船主手中。
刘船主确定无误后,笑骂道:“你小子现在架子是越来越大,让我等了将近小半个时辰,知道这晚发船半个时辰,我损失多少?”
“你别逗我了,我今日是真有事,耽搁了些,要不等你返航的时候在阳城住两天,我亲自找个姑娘好好的招待招待你。”王凌嬉皮笑脸的说道。
刘船主像是早有预谋,立马同意道:“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能反悔,听说这‘百花楼’又来了一批新货,我老刘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开花苞,你给我上心昂,要不然下回再见面抽你。”
“啥都别说了,你就是我的祖宗,等你回来‘百花楼’要是没有,我就算从街上强抢也得让你做新郎官。”王凌拍胸脯保证道。
刘船主拍了拍王凌的肩膀满意道:“你小子整日油嘴滑舌的,但说话靠谱。”
“赶紧拿东西走人,我得开船了。”
王凌道了声谢,赶忙来到甲板让几位青年跟随船上水手搬货。
不一会近十箱货物搬下了船,岸边早就有准备好的马车,货物上了马车,一行人护送着马车返回“百花楼”。
将货物安全送至“百花楼”,楚昭没有去见老板,而是跟一众人打声招呼准备回家休息,这跟马顺打了一架,虽然威风了,可身上挨得棍子是实在的,背部和胳膊有好几处淤青,他需要回家抹点跌打药。
王凌招呼要走,大壮立马就跟在身边,两人出了“百花楼”,芸娘在外面等着,三人汇合直接回家。
王凌的住所离百花楼极近,一座普通寻常的民房,这房子是老板送的,也是王凌拿命换来的,王凌与大壮一同住在这里。
回了家王凌让大壮去拿跌打药,顺便将上衣给脱了下来,他的上身布满大大小小的疤痕,其中有道伤疤最厉害,在肚子上,几乎将他肚子给完全豁开,痊愈的伤疤如一只巨大的蜈蚣,极为渗人。
芸娘对他身上的疤痕早就见怪不怪,但看到他背部与胳膊上七八道淤青,心里一痛。
这淤青是马顺一伙人打的。
“疼不疼?”
芸娘心疼的说道。
王凌不在乎的轻轻一笑。
“这点伤还叫事?”
大壮笨手笨脚的拿出跌打药,芸娘见了一把抢了过去,亲自给王凌敷药。
王凌感受着芸娘那细嫩温柔的小手,吧唧嘴道:“哎呀,还是大妹子手法舒服,以后谁娶了你那是享了天大福气了。”
大壮粗壮的身体坐在门口小板凳上,看上去不伦不类,憨笑道:“凌哥你娶了,这福气不就是你的了?”
芸娘闻言手一抖,但很快平静下来继续敷药。
王凌摇了摇头,似开玩笑道:“我不行,芸娘以后要找个稳当人。”
芸娘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敷药,大壮则咧嘴憨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这傻大个脑子里面在想什么。
敷完药,芸娘借故有事回家,王凌知道芸娘情绪不对,也知道芸娘对他的心思,但他觉得自己这么一个马仔给不了芸娘幸福,或许以后可能,但现在不行。
王凌看似整日嬉皮笑脸的,其实心思最细。
送走了芸娘,大壮去外头买些吃食,王凌躺在床上优哉游哉,突然想起在南坡捡到的可能是武功秘籍的册子,赶紧拿出来翻阅。
这册子极薄,总共十八页,每页一张图,下面配着简练的文字。
耐心的将十八页看完,王凌一把将册子扔到一边。
“他妈的什么玩意,白浪费感情。”
册子只有图画,每一张图画就是一个复杂的肢体动作,完全不似武功秘籍有套路一说,这玩意有点像打坐,动作很别扭,难度很大,常人极难完成。
王凌躺在床上一下子又无所事事,最终觉得不如试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他拿起册子根据第一页的图画动作模仿,费了半天劲才模仿了一两分,整个人似团成了一个球。
这动作做起来很难受,又因为有伤,身体酸疼,没过一会身体发热,不知道是屋里热,还是费了太大劲给累的。
就在王凌准备休息一下时,身体突然出现针扎般的疼痛,疼痛感来自全身上下,似乎有千万根针刺入他的肌肤,不一会就疼得他冷汗直冒。
啊!
王凌坚持不住赶忙脱离了这种动作,疼痛感逐渐消失,但全身皮肤却隐隐发红,如热水烫伤一般。
王凌缓了会劲,打量着泛红的皮肤,又瞅了瞅薄册子,嘀咕道:“这他妈有点神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