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配的。”章杰说。

卫何知道章杰撒了谎，因为在他的住所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跟他给死者服用的药物类似成分的东西。

“你自己配的，你会吗？”

“当然，我也是个医生。”章杰说。

“你是兽医。”卫何说。

“兽医也是需要有医学基础的，给人治病，给动物治病有区别吗？人和动物的区别，只不过是吃的东西不一样，拉出来的屎也不一样而已。”

“在你家根本就没有找到那一类的药物成分，老实说吧，到底在哪儿弄来的。”

“捡的。”

“放屁！”为何指着章杰说。

其实卫何是学习过专业的审讯的，但是面对这样的一个变态，他有些慌乱了，刚才第一眼见到章杰时的自信已经打消了不少。

“卫队……”旁边作记录的小同志停下来看着为何说。

“看什么，接着记。”为何说道。

“那……放屁也记啊……”

“记。”卫何说。

那个小同志犹豫片刻刚准备下笔，卫何就开口，“等等，那俩字不用记了，记有用的。”

“哈哈哈哈。”章杰狂笑起来。

“两名死者的颈部脊椎都有枪伤，你哪里来的枪。”卫何敲了敲桌子以示安静，接着问。

“一把土制手枪，来源嘛，你猜猜。”章杰微笑着说。

“章杰！”卫何拍了下桌子，“你现在最好有什么就说什么，坦白从宽你不知道吗？”

“坦白从宽，哈哈哈，卫队长，你可真是好有意思啊，像我这种人，你觉得，还能怎么从宽啊，哈哈哈哈。”章杰笑的几乎断气，出了一身的汗，似乎这一笑比他拿起电锯分割尸体时用的力气还要多。

“只要你能如实交代你的犯罪行为，会在量刑上给予你宽大处理。”卫何身旁的小同志说道。

“听明白了吧，给你的机会，枪现在在哪里？”卫何冷静下来，接着问。

“下水道里。”章杰说。

“哪个下水道。”

“跟切割机一起扔的。”章杰说。

“为什么要把他们的尸体切割成尸块。”

“这个，方便运输啊。”章杰说。

“然后呢。”

“其他的，你应该都知道了吧，我从污水处理厂那里下去，带着所有的尸块到下水道里，然后运送到龙湖宾馆，从窗户下去，然后一袋一袋的扔进垃圾桶里，完美的弧线。”章杰满意的说。

凶手很配合的交代了所有的犯罪过程，但至于杀人动机……

“为什么要杀他们。”卫何问。

“杀他们？我是在给他们赎罪啊卫队长。”章杰将头伸向为何说。

“怎么个赎罪法。”为何接着问。

“那就要看你卫队长有多大本事了，看你能查出多少东西来。”章杰重新做好。

卫何很是气愤，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在审讯过程中拒不交代的情况，但是这一次的人，却让他有些头大。

“给点提示咯。”

“你有什么爱好。”凶手反问卫何说。

“我？破案。”卫何笑着说。

“哈哈，那就是你抓人咯，这么看来我跟你差不多，我喜欢杀人。”凶手说。

“这就是他的动机？”卫何出了审讯室的门，就看到了支队长赵爱民。

“这孙子是个变态，凶器上的指纹是他的，文丽他们也确实看到了他在埋尸体的头部，确认无疑是他，”卫何说，“池子，你去一趟白絮，联系他家人。”

“文丽，你还得跑一趟，根据章杰交代，他杀人时使用的一把土制手枪在抛尸前丢在了我们去过的下水道里。”卫何转身对刘文丽说。

“好。”

“这小子，我总感觉有事。”卫何不停的转动眼珠，像在寻找着什么。

“你这句话跟没说一样，他要没事抓他干嘛。”

“我是说这小子确实交代了，不过，我问他为什么把尸体切的那么碎，他说方便运输，要真是就这一点的话，他有必要把每一块都切的差不多大小吗？我们并没有发现他有强迫症或者是洁癖之类的。”卫何说道。

“行了，先别研究这个了，抓紧带他指认现场。”赵爱民命令道。

“行吧。”

眼下赵爱民只想尽快破案，如今证据充足，章杰交代的也很清楚，量刑，定罪不就齐了，早早的给人民一个交代，比什么都好，还管他有什么特殊癖好的。但卫何却不这么认为，从审问章杰开始，他就总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倒不是卫何故意给自己找麻烦，这可能就是身为一名老警察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