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刺穴已经势在必行,贾茹也开始着手准备工作。
首先需要将司徒谅身上的点苍锁打开,文劲便派人请来廖及化。廖及化与莫聪一同前来,文劲将眼下情况向他们说明,廖及化听了便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将司徒谅身上的点苍锁全部打开。
然后,贾茹安排人手替司徒谅沐浴,不久,司徒谅便裹着一条浴巾被扶出来了。
随后,贾茹取下腰间别着的包袱,并打了开来,里面有许多药瓶,还有一个针包。贾茹打开针包,只见一百零八根金针排列整齐有序。
“你们退下吧。”贾茹对扶着司徒谅的两个手下道。
那两人显得有些迟疑,因为司徒谅现在还昏迷着,这时如果那两人退下,司徒谅必然倒下。
“退下便是。”贾茹也看出了那两人的迟疑。
那两人见状只得退下,刚撤出扶着司徒谅的手,司徒谅便欲倒下,那两人下意识准备去扶,但还没碰到司徒谅的身体,便发现司徒谅已经“站稳”了。
再一看,原来是贾茹隔空运功将司徒谅稳住。
贾茹随后对左右的文劲和柳絮飞道:“还请两位帮帮忙。”
文劲和柳絮飞会意,便从两侧运功将司徒谅稳住。
贾茹见状便收功,毕竟这对功力的消耗比较大,再加上她还要施展金针刺穴。
这时,贾茹一挥手,将司徒谅身上仅剩的浴巾拂去。
一旁的文劲、柳絮飞和文曲见了都是一惊,并下意识地转移目光,“你这是做什么?”
“金针刺穴必须准确地将一百零八根金针刺入人身体上的一百零八处穴位,不能有丝毫的差错,否则不但前功尽弃,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所以刺穴时身不挂物才能提高成功率!”贾茹不以为然,“再说了,我一介女子都不避讳,你们避讳什么?”
文劲等人无言以对。
这时,众人才将目光转移到司徒谅身上,眼前的一切使他们彻底看傻了眼。小小的身体上遍布伤痕,根本找不到一块好肉,看得人触目惊心。
“天呐,这还是人的身体吗?”贾茹虽是神医之女,也见过各种各样的伤口,但看到司徒谅满身的伤痕仍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一旁的文曲之前已经见识过了,只想尽快结束眼睛所受的折磨,催促贾茹道:“不用管他,快出针吧。”
说罢,贾茹取出一根极细的红线,用手指将它在空中挥舞,待红线完全舒展开来,竟有五六米长。贾茹手指沿着针包上金针的尾部划过,只见那红线跟着手指,迅速穿过金针尾部的线孔,刹那间,这一百零八根金针都已经穿在了红线上。
贾茹手指继续控制着红线,金针也随着红线舞动,缓缓聚集到司徒谅身边。突然,贾茹双手一张,红线呈散发状笼罩着司徒谅四周,金针也有条不紊地排列在上面,并对准了司徒谅的各处穴道,呈包围之势。
随后贾茹双手迅速十指紧扣在一起,红线迅速靠拢,金针也跟着红线准确无误地刺入了司徒谅的穴位之中。
“啊!”只听司徒谅先是一声惨叫,随后头向后仰,之前还紧闭的双眸,现在眼睛已经瞪得像个灯笼似的,眼里全是血丝。
随后,药力开始显现,司徒谅潜意识里想要挣脱,文劲和柳絮飞控制起来愈发困难。
“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一定要稳住他!”贾茹急道。一旁廖及化和莫聪见状,便也纷纷运功将司徒谅稳住,司徒谅这才重新稳定下来。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待金针上的药力被全部吸收,贾茹将十指紧扣的双手迅速分开,一百零八根金针一同拔出。然而,令人诧异的却是,此时的一百零八根“金针”全部都变成了银针。原来,这一百零八根针并不是金针,上面的金色只是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附着在针上的药力而已。待它被司徒谅完全吸收,金色就自然褪去了,便恢复了它本来的样貌。贾茹将这一百零八根银针好好收入针包之中。
“太好了!”贾茹显得格外兴奋,激动不已道,“我终于成功了!”
“可是他还没醒。”柳絮飞始终有些担忧。原来,就在贾茹收针的一瞬,之前靠药力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司徒谅便又再度昏迷了过去。
“不必担心!”贾茹回道,“这是正常现象,不出一日必能活蹦乱跳出现在各位面前。”
“很好!不愧是神医之女。”文劲赞道,“贾姑娘辛苦了,赶紧下去歇息吧。”
“也好。”贾茹应道,“那他就交给你们了。”说罢,贾茹下去休息。
待贾茹刚走,廖及化便来到昏迷着的司徒谅身边,把点苍锁给他重新锁上。
“你这是做什么?”柳絮飞当然知道廖及化在做什么,但还是忍不住要问。
“这还用问?当然是给他重新锁上点苍锁。”廖及化回道。
“可是他现在还昏迷着。”柳絮飞有些不满。
“那又怎样?又死不了。”廖及化不以为意,继续锁住司徒谅。
柳絮飞很是无奈。
“爹,我回来了。”贾茹很是高兴地回到住处。
“你去哪了?”屋里一人正在配制草药,这人正是神医贾正。贾正配制起草药来十分认真,就连说话也不曾将手中的草药放下。“听说有人来找过我,有什么事吗?”
“爹,我成功了!”贾茹兴奋道。
“什么成功了?”
“金针刺穴啊,我终于成功了!”贾茹仍难掩喜悦之情,得意道,“你是不知道,那人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得亏我是你的女儿,换作别的大夫,只怕连他身上的穴位都摸不准。”
听到金针刺穴时,贾正放下了手中的草药,严肃道:“谁让你用金针刺穴的?我不是说了不准你用的吗?”
贾茹顿时懵了。
贾正继续严词道:“我们身为大夫,是要治病救人,金针刺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在杀人,怎可随意使用?”
“可是那人本来就命不久矣,不如让我来试针……”
“啪——”还没等贾茹说完,贾正已经一巴掌狠狠扇在了贾茹的脸上,并怒斥道,“混账东西,每条人命都有他的价值所在,怎可轻易替他人做决定?再加上你之前根本就没有过金针刺穴的经历,就拿别人试针,简直是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让?”贾茹万分委屈,大声哭诉道:“没错,我是拿别人试针,但我成功了!就算没成功,我也不会后悔,我还会再继续找别人试针,直到成功为止!”
“你……你……”贾正气极。
贾茹低声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救娘!”说罢,便哭着跑了出去。
“茹儿……”留下贾正独自呆站原地,心中滋味万千。
待众人散去,文劲将文曲领到他的书房,上来便是一巴掌,打得文曲一时找不着北,并怒斥道:“混账东西!你可知道你差点坏了我的大事,我不是已经吩咐过不许对他用刑,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
文曲轻抚自己的脸,委屈道:“爹,你是不知道,他一直言语挑衅,我实在受不了他那嚣张的样子,谁知道他这么不经打……”
文劲没好气道:“这么说倒是你受委屈了?”
文曲自然知道文劲这是在挖苦自己,赶紧认错道:“爹,我知道错了,我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还好这次有惊无险。”文劲语气缓和了许多,“如有下次,决不轻饶。”
文曲听出来文劲已经原谅自己了,赶紧回道:“是!爹。”
文劲嘱咐文曲道:“还有半个月就是行刑大会了,这段时间他不用回牢房了,就让他呆在他现在住的房间里吧,免得再出什么差错,反正有点苍锁锁着他也跑不掉,再安排人手在屋外日夜看管。”
“知道了。”文曲应道。
“下去吧。”文劲一挥手,示意文曲退下。
文曲出了书房,走在过道上,嘴里还满腹牢骚。这时,对面一个身影正走过来,文曲抬眼望去,刚刚还愁眉不展的脸瞬间挂满笑容,原来是曾念。
文曲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曾念面前,喜笑颜开道:“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曾念答得很简洁,转而问道,“对了,我看司徒谅不在牢里,他去哪了?”
“别提了,在客房里好吃好喝招待着呢!”文曲很是不屑,转念问道:“你刚回来就去牢房里做什么?”
“我……”曾念稍假思索回道,“我以为你会在那看守司徒谅,就想过去找你,结果发现不但你不在,连司徒谅也不在,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越狱了,就想着过来通知你一声。”
“原来如此。”文曲听曾念说回来第一时间就想找他,心里很是高兴,有些得意道,“放心吧,司徒谅他没有越狱……”文曲将金针刺穴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曾念。
“什么?这么说他不是就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可活?”曾念听完很是揪心。
“已经很便宜他了。”文曲道,“反正他也活不过行刑大会了,剩下的时间都白白浪费了。”
曾念不语,暗自神伤。
“你怎么了?”文曲看出了曾念的反常。
“没什么。”曾念反应过来,“只是赶了一天的路有点累了。”
“那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晚些时候再过去找你。”
“嗯,好的。”说完,曾念便离开了。
再说廖翎这边,因为粱柏的事整天愁眉苦脸的,本想去找莫聪玩耍,但见莫聪正在认真练功,便没有惊扰他,独自在庄中闲逛,漫无目的。
忽然,一阵黑影掠过。
“什么人?”廖翎立马跟了上去,一直追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黑影停了下来,是一个黑衣蒙面之人。
“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廖翎拔剑相向。
“你不用知道我是什么人。”黑衣人回道,“你只要知道我可以帮你解决烦恼。”
“笑话!”廖翎不以为然,“你知道我有什么烦恼?”
“粱柏!”黑衣人一语中的,“我可以帮你救他。”
“怎么救?”廖翎半信半疑,忍不住问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一定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粱柏。”黑衣人话锋一转,“不过你得拿样东西来换。”
“什么东西?”
“钥匙,点苍锁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