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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你不婚我不嫁 第二章 大小姐做棋待诏

张悦灵在还没有等到平儿呢,先等到了她娘的小僮阿贵。

原来家里派了阿长找她娘陈宜佳,偏她娘要与广云子道长在静室密谈,无吩咐不得打扰。

“什么事啊?”张悦灵问。同时深感小短腿的坏处,跑起来还没有阿长走的快。

“老爷只说叫夫人回家,不叫告诉什么事。”阿长低头道。

张悦灵停下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小的真不知道啊。余总管说事关重大,小的们但凡胡乱猜测,就打断小的们的腿!”

“唔。”张悦灵心不在焉的应了声。

能是什么事呢?这次还愿是阖家都知道的,不会是说找不到人找来的。父亲和母亲从来是举案齐眉,一贯不吵架的。倘若是亲戚往来,老夫人就张罗了。府里琐事余总管一直料理的井井有条。

可是阿长是老夫人嫁过来的时候带过来长随,无事又怎么会叫他来?

“娘。”张悦灵敲了敲门,“阿长来了,说家里有事找你呢。”

“什么事啊?”张陈氏开了门问,只见她双眼微红,面色不愉。

“娘,你眼睛怎么红了?哭了吗?”张悦灵拉着她的手摇一摇,“有什么事说给灵儿听听,灵儿给你解解。”

“小孩子又胡说,你能解什么?”张陈氏破涕为笑道。

张悦灵笑道,“解不了事,娘你笑一笑也是好的。”

“灵儿你……”谁知张陈氏听完眼又是一红,只得侧过头,偷偷举袖拭泪。

张悦灵本意是看她娘心情不好,哄她开心一下,见她这样忙使眼色给一直守在门口的兰儿。

兰儿忙过来笑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倒吓得小小姐不敢说话了。”

张陈氏勉强笑道,“哪里就有什么事了,偏偏你们一个两个作的这个样子。”她略略回复了情绪,问阿长。“什么事?”

阿长忙上前一步,低头垂手道。“回夫人,老爷说有要紧事找夫人,让夫人赶紧回去。”

“什么事啊?”

“小的不知。老爷只说让小的来找夫人。”

“哦。”张陈氏缓缓道,“你实话告诉我,是老夫人叫我还是老爷叫我。”

阿长忙道,“回夫人,实实是老爷叫的夫人。今天夫人走后就来了两个骑马的人说是宫里的,来传旨的。老爷和老夫人接了进去,后来老爷就指了小的来寻夫人。余总管叫小的不要随便乱说,小的也实实不敢乱说。”

“想来是府上有喜了,夫人切莫担心。”广云子道长呵呵笑着而来。

“借真人吉言。”张陈氏道,“只是接下来施米施钱……”

“夫人放心。这等积恩德之事观中小道士们自会照应。夫人大可放心回去。”广云子道长道。

“娘。我看平姐姐和兰姐姐就很厉害的,就让她们做好不好?”张悦灵道。

张陈氏沉吟了一会,看向她们。“你们行吗?”

平儿和兰儿素来交好,又巴不得趁此机会好好游玩呢。都忙道,“夫人放心。观里自有真人打点,我们不过看着学习罢了。一来我们也借夫人的光历练历练,再有不明白的问问真人便是。哪有什么不行的呢?”

张陈氏见如此,只道。“你们且谨慎行事,倘或遇事但听真人安排,不可自专。”又道,“阿长,你留下。看着她们,不许她们胡闹。”

众人皆低头应了。

轿子刚停余总管便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夫人终于回来啦。老爷在花厅等着夫人呢。”

“到底什么事?这么着急把我叫回来。”张陈氏边往里走边问道。

“回夫人,是大喜事。宫里传旨让大小姐进宫做棋待诏。”余总管且落后一步,走在张陈氏后面道。

“你说什么?”张陈氏猛地停下问道。

余总管更不多话,只头低的更深。

张陈氏知道果然是真的了,也顾不得身边的张悦灵,白着脸匆匆走了进去。

“你可是回来了。这会子老太太正不自在呢。回头让灵儿她们去老太太那,也好让她宽慰宽慰。”

说话的是位四十多岁的男子,黝黑、威猛,正是张德福张将军。

“你……,你就只管你娘。”陈佳宜眼泪滚滚而下,“全不念女儿竟要去那火坑里煎熬。”

张德福背着手转了一圈,又转一圈。叹气。“你看你说的什么话?要人听见什么样子。还要不要全家活命了!”他努力和缓了脸色,“咱女儿是做棋待诏,那是多少人想也想不来的。……”

“我不管。我只想要我的儿女们齐齐全全的在我身边。”陈佳宜流泪道,“不是你生下来的,你不心疼!俊儿已经被你派去打仗了,如今秀儿又要做什劳子棋待诏。别说是棋待诏,就是贵人贵妃皇后我也不愿意。”

张德福一拍桌子,低声喝道“说得什么话!什么贵妃皇后!你是要害死全家?”他在花厅里转个圈,又转了个圈。“圣旨都下了!我有什么办法?不去就是抗旨,你想想吧。”

陈佳宜忍着声哭道,“那就让秀儿去?生死不顾啦?”

二人正低低的争吵,只听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爹,娘。你们在做什么?”

张悦灵跑进来左看看右看看,踮着脚给陈佳宜拭泪。“娘,你怎么哭了?”

陈佳宜勉强笑道,“娘没哭,没事。小孩子家别管。”

张悦灵自然知道是吵架,也知道为什么吵,可是啊,她心里默默叹口气,她又能做什么呢?

“爹,娘。女儿已经打听过了,棋待诏不过是陪后宫嫔妃闲来下棋的女官,女儿自认还能胜任的。你们又何必担心?”张仪秀走进花厅道。

“你小小年纪,哪里知道什么叫伴君如伴虎,又怎么知道人心叵测?”陈佳宜叹息道。“况且一进宫非三五年不得出宫,到时你年岁已大,如何婚嫁?”

“娘!”张仪秀娇嗔,她挽住陈佳宜道,“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爹爹他们都打仗去了,娘带着我和大哥投奔姨娘家不遇。下着大雨,我们三个一路走着找到了爹爹。渴了,就喝点凉水,饿了,吃点冷馒头。娘你看,我们也过来了。”她轻轻靠着陈佳宜,“做棋待诏,总不会比那时更苦了吧。何况,将军的女儿,既然享了皇恩,受了荣华富贵,自然也要尽伴君的责任,是不是?”

张德福沉声道,“等秀儿进宫,我们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早两年出宫。”他伸手抚摸了一下二女儿的头发,很快又缩了回去。“果然是我们张家的女儿。爹信你一定可以不辜负爹的期望,平安归来的。”

无论张家是否愿意,张仪秀作为棋待诏进宫的事宜还是锣鼓喧天的张罗开了。交好的不交好的达官贵人亲戚好友纷纷送礼朝贺,陈佳宜只得打叠起精神来张罗着还礼、摆酒席又要准备张仪秀进宫的事宜,虽说有余总管在外面帮衬,张仪秀也不时搭把手到底张仪秀是未出阁的闺女,很多事不好出面,因此仍旧忙的前脚跟打后脑勺。

张悦灵当然是想帮忙来着,可惜说了几次,都无人理会她的要求,反而被张老夫人赶出来看戏。

虽然滑稽戏也别有一番风味,但是人人都知道她是那个神奇的小傻子,都纷纷过来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上看下看,又有那等趋炎附势的聪明人上赶着阿谀奉承。结果好好的戏没人看,都过来看她,终于使得她落荒而逃再不起出去看戏的念头。

这日天气尚好,张老夫人午睡还没醒,张悦灵向来不睡的,便在廊下和几个丫环玩耍。一抬眼看见吴妈在角门那探头,边笑道,“吴妈你干嘛呢?”

吴妈陪笑道:“今日采买了些小姑娘,夫人让大小姐分派着,因此奴婢过来看看大小姐有空没。”

张悦灵笑道:“你别急,我去给你瞧瞧,姐姐今日也没睡,练字呢。” 说着进西首房子,等了张仪秀一笔写完才道:“姐姐,吴妈在外面等着呢,说是刚买的女孩子到了,问你怎么安排呢。”

张仪秀转头笑:“怎么你跑来?小心摔着,那些丫环也懒,竟然让你巴巴跑来吗?”

张悦灵嘻的一笑,“大小姐好大架子呀,奶奶正睡着呢,珠儿她们我也让休息去了。”

张仪秀携了她的手往外走,“也罢了,只是你自己小心些,要是磕着碰着哪里反而又是她们的不是了。”

原张钟家武将出身,本也不像普通官宦闺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惯。就是女儿家每日也是三更起床先练二个时辰的武。且不说别人,张老夫人每天雷打不动两个时辰,众人更不敢懈怠了。陈宜佳更对女儿们着意添加了诗书刺绣等闺阁功课,请了位女先生每日教导。如今女儿渐渐大了,有些家事决断也让张仪秀留意看着。因此女孩子们的安排此次便交给张仪秀,也是个锻炼的意思。

只因从小有些痴症,原来夏行知又离了京城,再找的大夫无一能看出张悦灵病症——自然看不出。因此虽然如今已经好了,仍派人四处再寻名医,只望能根治。所以教导少就松些,张老夫人直接发话不许按家规严格习武练字,因此全家上下对张悦灵都是纵容宠溺的。不需每日练武,功课也是跟着张仪秀略学着。反而是张悦灵自己一毫也不肯懈怠,每日家勤学苦练着。

张德福与陈宜佳每每私下忧心,这样娇惯着怕教不好了,以后学坏,或者惯坏了性子以后嫁人与婆家不好相处。但看张悦灵这样勤奋又怕要是累着引得病症发作,不但老夫人不高兴,女儿一生也是毁了。总是两厢为难。 张悦灵又总有些异于世间的突发奇想,让人哭笑不得。真是前面三个还不如这一个让人操心。

“大姐,你带我一起看好不好?”张悦灵突发奇想,“我没见过哎。”大宋人民怎么穿衣吃饭她是见过的,大宋人民怎么选丫鬟,她可没见过。

张仪秀哑然失笑,这又有什么好看的。

姐妹携手到了文思轩,一干小女孩已经在那边等着了。张悦灵向吴妈寻记载个人信息的文簿查看,钟灵无所事事,突然问:“你们在家都叫什么名字啊?”

众人面面相觑,原来一旦为奴,身家性命都不是自己的,何况名字。虽然今上发布法例,如果伤了奴才性命也须得偿命。但毕竟极少遵守者,闹到官府,清明者多半也是多判些银子罢了。因此一旦为奴牙婆那便先改了姓名,到了主家再随主子改。。

吴妈先笑道:“二小姐大约不知,寻常人家女儿都是没名字的。她们的名字如今都是等主子取的。便是在家有名字,既然当了奴婢,那也用不得了。”

“唔。谢谢吴妈啦。”张悦灵展颜一笑,大眼一转。“可是你们到底叫什么名字呢?先说的我大姐姐有赏。”她坐在秋千架上,淡青色的小小鞋儿在地上一点,便一晃。众人见她虽然生的极小,一笑无限天真可爱,知道必然是不管事的。然而华衣美服吴妈又称二小姐,哪里忍心拒绝。便有一个橙色衣裳福了福道,“奴婢本家姓吕,只有个小名叫青儿。”

此时张仪秀已将文簿看完,便道:“你原籍亳州的,看你说话是识字的?”

吕青又福了福道,“奴婢识得几个字,因父亲病了几年,请医问药花光了家中钱款。来京寻亲不遇。便将奴婢卖了几年。”

张仪秀对着吴妈笑道,“可巧,吴妈身边正缺个识文记账的,吴妈且看中意不?”

吴妈陪笑道:“小姐看中的必是好的。”

吕青屈膝道:“谢小姐,谢吴妈。”

因是只几年的,张仪秀便道不必改名了。

之后便也有说了姓名的,也有说自己特长的,也有还不敢说话的。张仪秀一一安排下去。

陈宜佳一一听过后微微点头。只对张德福笑,“秀儿做事倒是稳妥,只你那宝贝二女儿幺蛾子倒多。也不知随了谁。”

张德福也笑,“原本不是还担心以后太笨么,这怎么又嫌弃太灵活起来。我看咱们家孩子只怕是开蒙晚些,不是诸多太医也说并不是病吗,倒叫我们白担心那么些年。”

陈宜佳听了倒也欢喜,“要是真如此,便是阿弥陀佛了。只是我心里总是不踏实。要是再有个神医断一断,到底还是放心些。我这几天听说不是请了个神医吗?到底能不能来呢?”

张德福道,“正要说这个呢,据说这个神医姓郁,医术江湖中数一数二,还听说也曾在前朝宫中做过太医。只是架子大些,寻常人难以请得。今天到得京城,咱们家如今虽然在庙堂中,礼数也缺不得。因此已经下了帖子,回的明日再来。”

陈宜佳道:“那自然是好,只母亲知道了吗?”

张德福道:“早几天就回禀了,因为还不能保证能请得,只说在寻着,晚间又回了。母亲高兴的很呢。”

二人说着,歇息不提。

教功课的先生请假了,张悦灵就无聊起来。正盘算着是回去念书还是去哄老太太呢,就看到一个小厮捧着一碟干果匆匆而过,正好肚子也饿了,便叫道:“这位大哥停一下。”

那小厮转过身来弓腰低头问:“小姐什么事?”

张悦灵一见之下大为起疑,这人虽作小厮打扮然而下颌胡须整洁美丽,通身气质也不像为人使唤的仆役。况且虽然面生但是隐约在哪里见过。她心中警惕面上却不露声色。“你把果子给我吧,总管问起来就说是我拿了。”

那小厮垂手应是。

张悦灵接了果子又道:“你叫什么名字?倘若张总管问起来,我也好给你辩驳辩驳。”

那小厮道。“小的叫阿来,谢谢小姐垂爱。”

“好。你忙你的吧。”张悦灵微笑。直看到他走远左手才慢慢松开,那是一瓶鹤香散,她问夏行知要的,药力极强的迷药。

她刚才故意把余总管说成张总管,想来这人才混进府中才没有发现。不过这也正好验证了她的判断。

她端着碟子左右一闪躲进了一堆假石中,这是和哥哥姐姐们玩耍摸索出来的小路,除了他们几个,没别人知道。

“三哥,三哥。你干嘛呢?”张悦灵看着爬在树上奋战的张书铭问。

“嘿,你别管我!你不去看戏找我干嘛?”张书铭坐在树上一副不稀得理小屁孩的模样。

张悦灵举着那碟干果道,“你帮我看看这个有毒没有?”

“什么东西?”张书铭一骨碌滚下来一看,大为失望。“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这玩意有什么好看的?”

“哎呀,不是。家里混进来一个坏人。我把他手里这个骗过来了。你看看,你看看是不是有毒?”张悦灵递给他道。她也没办法,谁叫她只有四岁呢,只好让这个小崽子试一把了。

“坏人?”张书铭来劲了,手舞足蹈的比比划划。“在哪呢?我去打死他。醉倒乾坤,隔山打牛。嘿!哈!”

“你怎么打死他?你个小屁孩。人家是大人,大人,你懂吗?”张悦灵好心酸,自己怎么找了这么个猪队友?

“我武功好啊。我可是每天五更就起床练武的,不像你卯时还起不来。爹都夸我厉害,一般人都打不过我。 我以后要当大侠。当中原一点红。坏人见到我都吓到发抖,我一指头就能戳死他。”张书铭越说越来劲。“等我长大了你见到我就不能叫我三哥了,得叫我张大侠。”

张悦灵妥协,“那三哥大侠,这个到底怎么办?”

张书铭很明显不满意三哥大侠这么幼稚的称呼的,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只好作罢。“厨房里有鸡,但是太远了,坏人会跑掉。奶奶大屋里有个八哥,我们喂它吃。”

这就合了张悦灵的意了。她有傻子的前科,年岁又太小,事关府上安危,说出来难免无人在意。自己贸然行动显然体力不支。三哥正是狗憎人厌的年纪,他一掺和,事情就闹大了。事情闹大了,大家即便不信,也能唬住那些不明人士。

“1、2、3、4、5……30。”张书铭数累了歪着头道,“它怎么还不死?”三十以后他可不会数了。

“你给它吃的太少了吧。”张悦灵蹲在地上也很诧异,难道那不是坏人?

“你们在喂它吃什么?小银是吃碎谷子和小米的。”春鸳过来笑道,“这些干果它可不是,三少爷四小姐,不如赏给奴婢吃吧。”

“这个你可不能吃,是坏人给妹妹的,有毒。”张书铭一本正经道,“你要吃回头我问娘要了送给你。”

“哎吆喂,我的小少爷。府里哪里来的坏人。”春鸳笑嘻嘻的捏了捏他的脸蛋,“我也不馋,可不要你那干果儿,我去拿碎谷子给你喂小银好不好啊。”

“春鸳姐姐,是真的。”张悦灵作证道,“个子这么高,胡子这么长。穿着我们家衣服,可是我不认识他。穿我们家衣服的人我都认识,但我不认识他。”

“春鸳!”一回头张老太太站门边沉沉道,“叫余总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