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晓电话联系了张道顺,他想请教下这个名声在外的顺道人。他之前听过顺道人的传说,很久前江东省在建一座桥梁时,其中一段地基持续出问题,建不起来,后来请的顺道人,顺道施法后才得以顺利打下桥墩,而他施法的封印就留在了桥墩上,从这事看,顺道人绝非普通道士,而应该是道教传人。
接到俞晓的电话,顺道人好像并不惊讶,也没有犹豫,就告他见面地址。
俞晓从一条胡同进去,到顶头右拐是一个独家院,约见的地方就在这里。院子粗看极普通,细细看却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院门口在石有雕塑,有绿植,进院子后发现不大的院子满是绿色,其间一条小道到门,左边一个小水池,里面鱼儿嬉闹,右边一条通道穿过宅子到后院,虽然地方不大,但井然有序,错落有致。
俞晓上前叩门,发现顺道人已在门口,欢迎他入内。屋内清素雅致,俞晓尽管不太懂这些,也觉得心胸舒。
沏茶入杯,但觉茶香扑鼻,俞晓对顺道人致意道:“道长过的是神仙日子哦。”
“修身养性,出则尽力济世人,入则全心修自身。”张道人品茗,俞晓悟语,一时房中只有滚水声与茶香。
“小兄说也师承道家,不知可否告知?”张道人许久方问。
“不敢。”俞晓一稽首道:“我曾在四姑娘山白云观得玄真道长指点,却不敢妄称师父。”
“玄真道长的徒弟不是姓黄吗?”张道人盯着俞晓问道。
俞晓“呵呵”一笑道:“原来张道长和玄真道长是故交,不错,玄真道长的大弟子是黄崖兄长,我虽然很玄真道长学过几日,不过玄真道长不承认晚辈是弟子,我们平辈论交。”
别说世外高人玄真道长,就是黄崖道人,也要比俞晓大很多,张道长看俞晓娓娓道来,毫无惊奇之色,便知此人定然绝非常人,自己一再试探,不仅对人不敬,亦是对自己察人不信,拱手道:“小道兄,我失礼之处莫怪。”
“道长客气了,道长身处俗世,又曾经受宵小侵扰,而我又年龄尚青,道长有一份警觉理所当然。”俞晓正色道:“我叫次仁丹珍,来自琢颜木,出堡入世,亦是责任所赋,请道长不吝赐教。”
“原来坊间传闻…”张道人一怔,回复道:“世子别客气,老道聆听教诲。”
俞晓“咯咯”一笑:“道长,我们两人在此,这样谈话多累人,我们也学习玄真道长之法,只论事,不论其他,我现在东方大学,俗名陆晓成,我们一切随意,岂不更好。”
“甚好,说真的,老道常年生活俗世,更习惯俗世之礼了。请用茶!”张道人沏茶,神情也放松了许多。
两个人侃侃而谈,交谈很是默契。
原来张道顺道人的家中是传统东医,也从未到过外修,但他从小天资聪颖,少年时便随父亲专研东医,偶然机会得遇一位游世道长,见其聪明,便收其为徒,传授道术,张道人经过多年研究,竟然颇有成就,但他道术虽然不低,对于道家在各地情况,他却不甚了解。
张道人所学俗世称风水,就是利用一些介质,以小引大,改变一些微观,从而达到改变的目的,这些很常见,但俞晓却感到不一般。
“道长,你师父传授时有没说你学的内容出处?”俞晓问道。常规道者师徒相传,都凭口授耳听,很少附注于纸质,但从张道人的简单叙述中,俞晓发现他的所学博大精深,绝非一般风水师而言。
“师父说这部学问来自上古经书,内容已失传已久,现在我们学的只是他的一位前辈整理出的部分,他传了给我,你稍等…”张道人说着起身入房,一会拿着一本斑驳古本出来。
俞晓站起认真接过,放在旁边桌上,看书上是四个古字“物本探究”,他轻轻打开翻看了一会,转头问张道人:“道长可曾听说过“物原”经书?”
“那不是上古的五大经书之一吗,听说早已失传。”张道人诧异道:“难道…”
“不错。”俞晓答道:“如果所料不错。这本书的内容就是“物原”的部分内容,只是不知经历了什么,你的先师中有人掌握了部分内容,因为没有全部领会,才会违背道家的口耳相传把记录下来。”
“这…”听到这里,张道人非但没有喜色,反而忧心忡忡。他喃喃道:“难道近年以来,不停有人骚扰,就是因为他们知道了这本书吗,但我从来没有透漏过啊…”
俞晓劝道:“也不一定他们准确知道书籍,可能从你一些事情中推断也未可知,你保管好此书,这是道家的重要典籍,至于骚扰你的那些鱼岛人,放心,我来解决。”
张道人恍然道:“那应该是前面的一次,南方一个乡镇的水患,当时他们找到我,我给去解决的,但对其功法成效实也不能理解,完全是按照经书所授。”
俞晓好奇道:“请道长给解释下,你近年来几次大手笔影响巨大,难免有人从中看出什么?”
张道人整理下思路,给俞晓讲了几件他经历的事情。
当时江东市在建造高架桥时,其中一段在下面打地基的时候遇到了流沙,很容易塌蹦,水泥灌下去一下子就没有了,想尽办法也无法解决,再拖下去建筑方已经吃不消了,出了问题不仅是钱的问题,政府方面也会影响巨大,后来就有人暗中来找我问询原因和解决办法,我当时也没经历过此种事情,就回来细细查看了此书,按照书中所授计算出日期、地点、施法要则,赶走了作乱的流龙,保证了施工,事后为保长期安稳,在其中的一根柱子上造了一条龙形封印,并事后再三告诫要隐藏秘密,但不知是谁还是泄露了出去。
从这件事以后,我才真正知道,这本书中蕴含的博大精深之能力。师父当时里面很多内容也不理解,我看过后也是一样不求甚解,这次事情让我相信里面所述都是惊世骇俗之能力,至此全力学习。
几年后,南方省一个永定县城的官员来找我,请我帮忙处理下永定县城的水患问题。这个官员原来在江东任职,当时发生桥梁之事时正好在场,后来提拔到南方省任职,碰到了蹊跷事就来请教我。
永定县城处在两天河流的交汇处,历史上作为小镇时就有定期水患影响,所以当时叫无定镇,约五百年前一位道士路过此地,见此地人心向善但受水患之苦,便指导当地人在乡镇旁边的一座小山上修建了一座河神庙,并将无定镇改为永定镇,从此再无水患,只到后来改为永定县。
但近几年,不知因为何因,永定又开始遭受水患,尽心竭力仍不得解决,这个官员深受其苦,便找到了我。
“后来呢?”俞晓颇有兴趣问道。
我到了永定县城,重新勘探了河神庙,我猜想问题肯定还是出现在了庙的地方。细细比对后,我找出了问题,简单的匪夷所思。
“是不是庙里或边上的事物出了问题?”俞晓缓缓问道。
张道人怔怔看着俞晓道:“不可思议!”
这一句也不知道他是说俞晓,还是说河神庙的情况。
张道人接着说:“就是两棵树,一道石碑,几百年的水患解决。他们前两年在整修时出现了移动和损坏,我按照书中所述叫他们做了,并祈求如愿,第二年,永定县城没有水患!”
“这就“物原”这本经书的恐怖之处,是一种掌握世界上各种物质形态内在联系的关键点,并能够轻松运用的能力,你的这本只是极少部分。”俞晓站起,来回踱了几步道:“世界众人皆难理解,是因为他们不懂关键所在,多年前一位科学家提出一个论断叫蝴蝶效应,也算一个猜想,但他们根本想不到其中的原因,世界就是一个人,每一寸土地,山川,河流都是其中一部分,和我们一样,我们身上每个部位都有关联,都相互影响。”
张道人一言未发,看着俞晓。
“保护好这本书。”俞晓停下来看着张道人:“道者济世之心不变,能够做的尽量去做,至于鱼岛那些人,我去解决,有事情可以找我,也可以到龙虎山找我姐姐央宗,你做的非常好。”
张道人深受感动,他已经猜出了俞晓的身份,至少能得到天下道家之首琢颜木的认可,他也感到欣慰。
离开了张道人家,俞晓直接前往黄主任安排的接应点,是一个办公楼的物业处,接应的人是物业的负责人,物业公司老板韩天星。
韩天星一副商人形象,穿着精致,戴着不菲的眼镜,办公室也很豪华,听到有人找就站起身来迎接,从穿戴上看不出俞晓的身份,招呼道:“请问找我?”
“我是京城工厂黄叔安排来找您的。”俞晓回应道。
“哦,请坐。”韩天星招呼俞晓坐下,让其他人员都去忙,然后谨慎问道:“请问,有什么吩咐?”
“我想了解下鱼岛的情况,以及鱼岛人员在江东的情况。”俞晓直接问道。
“您是有什么行动吗?这个事情您有没和黄叔汇报?”韩天星吃惊地问。
“没有,我不是黄叔下属,我自己有一些想法,你只需要告诉我情况就可以了,如何做不用你担责任。”俞晓悠悠地说。
“这个…”韩天星犹豫道:“要不这样,你稍等下,我请示一下可以吗?”
“当然。”俞晓自己端杯茶喝,不再说话等着韩天星。韩天星点下头,站起来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