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历3154年2月4日哈国比克尔丹
陆风蜷缩在一片蕨草区已经有近三个小时了,一动也不动。
身上的弹药已经就没有多少了,这他不担心,在多年的战斗中,没有任何武器的情况他都经历过多次,这无所谓,他觉得近期最大的问题是对方逼的太紧,体力得不到补充,前面撤退对他来说已经是竭尽全力,但到现在可以看出,一切都还在继续。
从进入特种部队那天开始,他就接受了一切训练,最主要接受了严格的心理测试,他是一个坚强的战士,自己从未犹豫过,虽然这次的任务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艰难和疑惑。
他细细分析着这一年多的经过,想捋清里面的关键,死他并不害怕,遗憾的是也许自己这次无法再完成组织的期望了。
3152年11月,白玉国没有安排大型阅兵,所以护卫任务没以前艰巨。他们本属于军部特别小组,有时会被要求在特殊时期临时帮忙减轻护卫部队的压力,当然是在暗处。
今年任务不重,他也早早就解除了任务,和几个兄弟正准备好好去放松下,就接到了上级通知,速去207报到。
207是个特殊的部门,和外交,国防护卫,军队,超能部门都有联系,通知就是命令,他没有任何迟疑。
任务很简单,陪同国家外交特别部长去意洲进行外事活动,负责保护等,这等于是一个比较简单的任务,他有疑惑,但从这次外事活动没有对外公开的现象看,或许没有命令那么简单,常年应对各种任务他无需准备,报到当时就出发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他经历中执行过那么多的复杂任务但对这次任务都不能有一个完整的总结,他需要把事情从头做下分析,如果自己失败,如何把相关最重要的资料送给上级。
3152年11月18日,一行人员赶到瑞国拉克里克酒店会议室。当今世界形成两大组织,分别是以白玉国为首的玉约会,还有就是以m国为首的丛林盟,在这里,白玉国谈判部长代表整个玉约会向丛林盟郑重提出了要求:
1,放弃“能量原”的公布及继续开发,
2,对方在3124-3134年已经研究使用行为可不追究但不能再对“材料经义”进行延续开发(他根据谈判内容听出是原子弹问题)
3,已经文本整理的结果必须停止使用和公布
4,再次强调两派人员不能参与世俗肯定及否定,也不能参与世俗官方人员。(这个两派是哪两派?做什么的,他不知道也不能问)
丛林盟谈判人员要求:
1,在这之前他们发现的核能力是否属于“材料经义”不能追究,双方都不允许公布和使用。
2,能量原已被世界认识,无法隐藏,需要他们内部相关国家公布承认。
3,白玉国及玉约会各方不能接受“能量原”和“材料经义”的资料及开发,也不能使用,丛林盟的各国家也不会使用。
4,双方提供掌握的“能量原”和“材料经义”文本,由双方共同掌握,共同开发,但相互禁止两组织以外其他国家参与使用,只限有两组织相关国家。
同时参会的他发现有部分特殊人物,不是政府代表,也不是安保人员,丛林盟有,玉约会这里也有两个,他们不开口,不回避,说话也只对己方谈判代表,真正做主的好像还是这些人。
最后的结果,双方经过激烈的争论,无法达成共识。最后退出会场时,双方谈判代表还礼貌告别,双方参与的特殊人员却眼神凌厉,无数的信息相互迸发,只单辑便走,那一刻,连他这些每天在刀头舔血的职业军人亦觉后背发凉。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国家已经是最强大的人类组织,盟约组织实际在国家范畴内,国家间的强弱之分才是竞争的重点。后来隐约听曾经有同事提起过的传说现在看来竟然是真的,世界果然有神存在,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是一种特殊群体,是人,也不是人,但更像是普通人们常说的神,他们也会生老病死,但生命比普通人更长久,能力也是不可想象的。虽然他们从不参与世俗的生活,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会显身。但无疑很多重大事情的主导方还是这些人,这次他作为军人能够参与最在可能是因为会谈双方都做出了会谈失败的准备,由于某些特定的约束,常人才不得已地参与进来。
由于这次谈判的破裂,整个世界很快就开始进入常人难觉的变动中,有心人在那段时间如果整理下就会发现很多内部关联的事件,盟约双方都终于出手了。
3152年12月,白玉国发射质变弹,震惊世界。
3153年2月丛林盟里瑞国韦思汀因病去逝,去逝前发布了关于远距离能量传递的“韦思汀定律”。
3月,临近m国的玉约会下g国宣布与m国断交,并发表强势宣言要对m国的不公采取措施。
4月,m国新总统上任,誓言不惧任何当面的威胁,并发表他任总统期间将会大力开发太空,让m国的力量走向太空,而在瑞国那次谈判陆风就见过这个人。
同月,陆凤接受命令,潜入m国。
5月,陆风会同自己七星团队,采取突然袭击,在“银狐”的配合下顺利从m国南他伽基地取到了“能量原”和“材料经义”的原本材料,一本残缺的中文古残本书籍,而“银狐”及其团队全军覆没,这位勇敢而机智的队友从认识到分离不到一个小时。
取到目标后,她们收到通知,她们在海外将不能得到任何帮助,需自己全力回国,并且在到指定地点前,她们没有国家,没有身份,没有帮助。从得到的信息,对方已经开始采取反攻,反攻强度之大可以想象,经过讨论后,团队分三组行动,原本天枢陆风保留,其他缩微影像其他队员各留一份。
6月,得到消息天璇与玉衡在红库到布达尔的飞机上因为飞机失事而失联。
6月,进入古越的天权和开阳遭受m方不计代价的追击,m方宣布大批特种部队进入古越,八天后天权在与天枢最后一次通话后失联。
7月,白玉国与吴令国签订条约,白玉国派出特种部队进入吴令国,天枢得到指示设法从北部进入吴令回国,他们三人穿越吴令海峡进入艾洲。
9月,经过一个月的残酷突击,渗透与反击,在丛林盟下沙邦国的层层制约无法实现突破,摇光在重伤后掩护他们撤离,引爆了“护身符”。
11月,天枢和天玑绕行进入沙邦国内地,经过大穿插选择了荒无人烟的冰原,用坚强的意志绕行到西部,一直进入到哈国。在哈国巴达尔地区的那夜是残酷的,在此起彼伏的特种人员进攻中,两个人终于被对方逼到了一个伏击圈边上。最后时刻,天玑请求他撤离,她的最后请求是两个,一是天枢撤离全力完成组织任务,二是她扯下了自己的面具,让天枢再细细看看她。那一刻,天枢这个坚强的汉子也无法自抑,两个人合作十年了,虽然彼此相爱,但只到现在天枢也没说过一句相爱的话。他撤离了,将心和最爱的人留在了那片沙丘边。
12月,天枢到达比克尔丹,额斯河就在眼前,这里距离目标地只有半天距离了。经过两天的潜伏和设置虚假目标,他已经成功地骗过了追击他的队伍,那支特种部队在近日的追踪中也伤亡惨重,疲惫不堪。连续一年的逃亡让天枢的身体已经无法应撑,死对他来说是太简单的事,在无数的任务中他早已经对死亡没有概念,但只要活着他的意志让他不会放弃任务。
现在胜利在望,特种部队已经被他调离了方向,很快就可以进入白玉国,但他还是不敢放松,因为在一天时间里他多年经历形成的直感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他没有着急,潜伏在冰凉的积雪下已经三个小时了还一声不出,他得确定周边是否还有人员的埋伏,如果他的直感不幸真实,那这次的人员绝对不是前面特种部队,尽管那些人已经是世界一流的军人。
天慢慢放亮,周边还是一片寂静,额斯河在厚厚的冰层下静静流淌,温柔而肃穆,天枢开始调匀呼吸,准备起立,下面沿着河道,他很快就会进入白玉国境内,到时,再有多少人拦截和战斗,他都不怕。毕竟是在白玉国,他除了可以光明正大地战斗还有强大的后援。
他计划将自己伪装成木头一般,顺冰而下,这是他潜伏时就想好的,刚欲起身,突然感到一阵心慌,没有犹豫,他晃身离开了刚才潜伏地点,旋身匍匐到一颗树后,树很小,达不到躲避要求,但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他的直感没错,刚才潜伏地方忽然像被无形之物重重击打了一般,深深地塌陷进去。同时沿河边冰上缓缓走过来一人,高挑,强壮,欧美人无疑,走路动作不大却极迅速。
“天枢,我送你最后一程”,来人说话温柔而清楚,瞬间现在陆风视觉之内。
“死则死尔,你不是沙邦特种部队,你是谁?”此时天枢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同时开动无限传声。
“执行命令而已”,声音大不但无比清晰,遥遥他向天枢挥出双手。
天枢从发现时就将身体警觉提到极限,此时更不犹豫,旋身,拧背骤然身体向上跃起,右手用激光枪最大火力在自己面前撒出一面火力网,同时借力后飘,左手在后退同时在周边区域已经发出了带有各种引雷的匕首和飞镖,深浅不一,从显雷到震动雷无所不有,按照人体的力量极限参差分布在退出的区域,右手持续射击,火力一棵不断的同时左手又有几枚拈指弹也出现在手里,他要看视对方的反应和行迹路线再给予攻击,这个人实力太强力了,能在毫无迹象的情况下突兀出现并进行攻击,自己出击能给对方完成多少伤害他完全没底,使用拈指弹也是最后一博而已。
拈指弹,是一种子弹大小的手弹,和手雷相似,但外形虽小杀伤力却极大,在其有效范围内的杀伤力无可抵御,被军界称为手掌中的原子弹。
对方的掌势没变,在激光枪的满天扫射中突然消失,而后天地忽然为之一变,刚泛亮的天气一下暗了下来,一股轻灰烟雾仿佛在期间扭动,着地时也似一触即走,连雪花都没激起一点,在迷漫的黑影中一股无形的身形突然就飘到了天枢面前,紧接左手已经飘在了他肩上,天枢全身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重压,几乎就要跪下,耳边响起冰凉又平和的声音:“无用抵抗,无需挣扎”,他双目盯着天枢的眼睛:“书拿来”
天枢一阵迷茫,如果不是往日残酷的训练和几次生死经历,他几乎觉得这是梦境,强烈的斗志让他直视对方:“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你是谁?你们不应该来的”,说的同时拈指弹骤然挥出。
“是条汉子,我杀你缺道”,对方深叹口气,“我也不愿,但命令使然,我是保卫者,对与不对,我却不知”,说完左手迅疾而又非常清楚地之字型划个圆,只见几颗拈指弹在他左手边剧烈旋转却没有任何声息,同时右手捏心印挥出!
陆风刹那间觉得身体骤冷,打开“护身符”时已全身无力,无法抑制,他摔倒的时候看到天空几颗星星连成一线讲不尽的诡异,他的思维突然很长,能把自己倒下的瞬间看的特别清晰,他看着对手取走自己保存的资料,又看到对方的平静的眼神,仿佛好久又仿佛很快,但一切都清晰异常,他的头脑里闪过天玑的面孔,还有出发时陈队长嘱托时眼神,喃喃到:“我是天枢,对方是保卫者”。
一声轻微而剧烈的爆炸响起,保卫者在这前瞬间已经飘离,看着手里的残本,叹了口气,一晃不见。
风后沙丘一切依旧,冷月高照,冷清,寂寞。
两小时后千里外的白玉国207办公地,反复听着录音的黄主任向对面的梁部长问到:“怎么办?他们破例了”
“立即上报,让他们做决定,这个事,我们不做主也做不了,无论是谁,必须付出代价”,抬头时梁部长已经声音哽咽:“只是可惜了七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