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邵霁烺走后,殷澄心中总是觉得苦涩,本说好的每三日一封书信,至今却只来了两封。殷澄想着,或许是他回了齐家,齐家父母不允许他在与自己来往了吧!毕竟儿女情长,终究会是拖累他。
殷澄独自沉思着。忽然间,便听见沉重的脚步声,向着内室走来,突然,殷澄只觉得身子一沉,原来是醉酒的佟明远倚在了她的身上。
殷澄将半醉半醒的佟明远扶向床,并扶他躺下,接着又为他擦拭着脸,喂给他醒酒的东西。完了,殷澄瞧着他,只觉得这几日他对自己的态度并不像刚刚嫁进来的时候,对自己满是厌恶。殷澄仔细瞧着面前的佟明远,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感围绕在心头。殷澄讪讪地笑了几声,便吹灭了蜡烛,躺在了本属于佟明远的地铺上。
次日,清晨,已到了日头刚刚好的时候,殷澄醒来,发现自己已不在地上,想来是佟明远将自己抱上去的吧。这些日子因有了佟明远交给自己的事情,倒也不用日日都要到老夫人跟前请安,倒也落得个自在。今儿个本是殷澄与佟明远约好的一起去庄子上巡视情况,并教给殷澄如何用枪的日子。
殷澄用过早饭后,便独自一人去了书房寻佟明远。进去后,只瞧见佟明远在认真的画着,殷澄也未吱声,只是静静的瞧着他那一笔一笔地勾勒,殷澄仔细瞧着,不知是在瞧谁?那画中人像极了殷澄。殷澄也略瞧出了些,本欲想再仔细瞧瞧,却没想到佟明远注意到了她的存在。佟明远将画掩藏好,尴尬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今天是我们约好一起去巡视庄子的,并且,今天你还要教我。你,有时间吗?”
佟明远点点头,道:“走吧!”说着便走出了书房。
不一会儿的时间,司机便将二人送至了庄子上。二人便一同去了,询问着情况。因为事情繁多,一连三日,二人都住在了庄子上,可条件简陋,房间也少,少不得二人挤在一张床上。
自嫁进佟家,殷澄从未与佟明远贴身睡过。佟明远也明白殷澄心中所想。每日,佟明远都等殷澄熟睡后,为她掖好被角,在转向一旁的椅子睡去。
第四日清晨,佟明远早早的就起了独自站在窗前,瞧着院中的杨柳随风摇曳,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在飘逸着,无处落地。自那次亲密接触后,佟明远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那张精致的脸庞。每一次的醉酒皆因她而起,佟明远只想着可以在醉酒中拥有她,却还是枉然。不知何时,殷澄已悄悄地站在了他的身后,道:“二少爷也喜欢杨柳吗?”
“是啊,杨絮可为人带去思念,柳枝亦可留人在身旁。我虽喜欢它们,可是总觉得得不到它们一般。”
殷澄扑的一声笑了,笑道:“二少爷说话何时也变得如此文邹邹的了?”
“有吗?”
“恩,二少爷,多谢你这几日地照顾,今天晚上,我就将床让给你,让你好好休息一晚。”
“行,趁着天凉,我们早点回去吧。”说罢,二人便并肩走出了门,因未曾向司机打招呼,所以二人便决定走回去。并肩前行,少不得有些碰撞与摩擦。二人走着,殷澄只觉得自己的左手被禁锢了一般。她瞧向佟明远,佟明远却也不动声色,只一味的向前走去。
回了佟府,进了房间,殷澄仍感觉那左手上的余温未了,心里也出现了异样的感觉。
那几日累得很,佟明远与殷澄好好休息了几日。一日,佟明远带着殷澄前往练武堂,教她枪法。佟明远仔细在那些枪中为殷澄挑选着合适的,终于找到了。
佟明远一遍又一遍的教着,殷澄亦是细心聆听。即便过后依旧没有什么起色,佟明远只好亲手来教她,殷澄瞧着他那认真而又严肃的脸庞,不禁陷入遐想。在回过神来,头上已被佟明远狠狠地敲了一下。
佟明远坏笑着,道:“怎么,本少爷的美貌让你心动了?”
殷澄推开他,红着脸道:“别胡说,我哪有!”说着,便要转身就走,却不料被地上的兵器绊了一下,差点摔下这高高的台子,还好有佟明远接住了她。那温暖而又有力的手臂,让殷澄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安全感。救她上来后,佟明远道:“你先练着,我先回屋,等一会儿我来检查。”
“知道了,二少爷。”说着,殷澄便又投入了练习,而佟明远则在不远处,偷偷地观察着她,那一举一动,都映入了佟明远的眼中,印在了他的心中。
时间过去了好久,殷澄仍旧没有等到佟明远前来,便自己回了府。恰巧正赶上佟婉言与佟婉静二人下学,三人便一起回了房间,佟婉静正值豆蔻年华,天真烂漫得很。虽然叫婉静,看上去也是个安静的小姑娘,可骨子里却是个桀骜不驯的人。
佟婉静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拿着点心,对殷澄道:“二嫂,二哥哥对你好吗?”
殷澄笑道:“你二哥哥对我很好。”
“我就知道,二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那二嫂,你啥时候能有娃娃呀?”
殷澄听后异常诧异,她还没有想过要和佟明远圆房,只希望这一辈子可以清清静静的过下去。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婉静的话。
突然,佟明远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二嫂该有的时候就有了,婉静,别瞎问了。婉言,带婉静回房吧。我还有事要和你们二嫂商量。”
“好。”二人答应着,走时,婉静还不忘再抓点点心,待她们走后,殷澄开口道:“多谢你。”
“她们还是小孩子,有些话也不必要放在心上。”
“好。”殷澄点头道,“我累了,想睡会儿,二少爷请自便吧。”说着,便转身去了床上,盖好被子,就睡了。
一旁的佟明远只心想道:不知那天的话,你听懂了吗 ?这么多天了,你心里还只有他吗?我不能与你白头携手,走尽一生,我只求能在你心中得到那一席落脚之地。殷澄,你当真对我无情吗?
院中,风起,树摇,亦诉说着思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