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霖玲躺在床上翻了好几次翻身就是睡不着,索性起了床打开台灯。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已经铺了厚厚一层,二楼泻下的灯光罩在那层雪上银光闪闪,霖玲坐在屋内偶尔还会听到积雪压枝发出的吱呀的声响。
她翻起一本书认真的看了起来,慢慢的看累了就提起笔在那上面写了一行字,之后就越发的头痛,再也看不下去书了便起身到床上睡去。当周淳看到这行字时当时那个气呀!“宝贝,你是不是当时就在预谋怎么逃脱你老公呀!你要是成功了,怎么对得起我…我们家的小宝贝呢?哼…”周淳从后面抱着正在做饭的霖玲,霖玲一直咯咯直笑,周淳更气了。其实,霖玲当时就在想啊!倾城是倾城,霖玲是霖玲,只不过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躯壳罢了,怎么能用倾城的躯壳去喜欢倾城的周淳呢?
医生给席雪检查过不久就安排了具体做手术的时间,并且说让她提前住院几天,于是霖玲就带着席雨和席雪住进了医院。病房里有一张空床位,霖玲让席雨躺在那里,自己搂着席雪睡。
霖玲去洗手间时路过一间豪华的病房,好奇心催使她向里面望了望;
病房内一位白发阿婆安静的躺在那里,霖玲在那里看了好长时间才转身下楼。这里是六楼,而席雪的病房在四楼,或许四楼洗手间的人太多,霖玲才上六楼的吧!但为什么是六楼呢?
席雪每天都要打针、输水,看到年仅七岁的席雪打针时安安静静的、不哭、也不闹,霖玲很是悲伤。她的童年,应该是飘着栀子花香,氤氲着薄薄的水汽,如梦如幻的世界,本不应该是这样
要知道席雪最怕打针了,每次阿妈带她去医院看病要打针时,席雪哭得好像要把医院的房顶拆掉。但现在……
压伤的芦苇,压不断;将残的灯火,吹不灭。就这样辗转的活在人世间,不折也不灭。
席雪做手术那一天林天祥和孔怡雅也来了,不过后来林天祥接到一个电话后说公司有事就先离去了。
霖玲坐在那里,低着头,席雨坐在她的旁边,孔怡雅坐在她的对面。
由于霖玲靠近玻璃窗,初霁后的斜阳打落在霖玲身上显得她越发的落寞。孔怡雅看着霖玲这个样子,突然感觉自己好残忍,怎么能让一个孩子独自承受这一切呢?
孔怡雅坐到霖玲身边,紧紧握住了霖玲的双手;霖玲条件反应似的直接甩掉孔怡雅的手,她对除了席雨和席雪之外的人肢体的接触都会有很大的反应,这是她几年来渐渐养成的习惯。
孔怡雅惊异的看着霖玲,只见她仍旧低着头,但双手死死的抓着裤子,好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她讪讪的收回自己伸出的手,于是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手术进行五个小时之后手术们终于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了一个医生说了声手术很成功。霖玲感觉眼前很黑,还有席雨拼命的喊自己,之后的什么就不知道了。
霖玲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白色的世界,因为里面除了白色在也没有其它的色彩。
她好像看到了一位老人和一位中年男子,还有她阿爸和阿妈。他们都在对她笑,笑得那么慈祥,让霖玲也忍不住对他们微微裂开嘴对她们笑。
突然她发现他们的笑离她越来越远,她努力去追,却换来两行泪。
她的世界又是一片黑暗,她尝试着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孔怡雅担忧的眼神。她弄不懂他们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并且好像很担忧的样子。
唉!大人们的心思不是我们小孩能懂的。霖玲不会知道自己在昏倒后躺在病床上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痛苦,想哭却又极力隐忍,睡梦中是什么使孩子如此呢?这个样子连小护士都于心不忍给她扎针了,更何况那些或许更亲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