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对任何事我无欲,也无求。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生活在那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
“咯咯…咯咯…”,晨鸡破晓,天空灰蒙蒙的。
数年之后,周淳说:“宝贝啊!为什么喜欢灰色呢?为什么呢?霖玲笑了笑没有回答。周淳哪里知道当你的世界只剩下灰色时,你不得不喜欢;当然这霖玲是不会说的。
炊烟缓缓升起,霖玲坐在小板凳上缓缓的拉着风箱,地锅里的火即将燃烧殆尽,她赶紧扔进去一些柴火。火越烧越旺,饭香四溢。霖玲的阿妈在屋内咳个不停,她听到阿妈喊她的名字。
“玲儿啊!如果阿妈不在了,你们拿着这些去b市林天祥先生家,我想他们会照顾你们的。”霖玲没有作声。
“咳咳…咳咳…,铃儿,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霖玲双手紧紧拽着衣服默不作声。
“知道你阿爸和我为什么给你起名为‘霖玲’吗?
“……”
“我们希望你‘泪雨霖铃终不怨’,霖玲与霖铃只是一字之差,只为时时刻刻提醒着你,怨恨别人真的好累,阿爸阿妈希望你快快乐乐的生活着……”
后来,阿妈死了,形容枯槁……
席雨和席雪问霖玲阿妈去哪里了,是不是去找阿爸了?她也想知道,她也想跟上阿爸阿妈,如果没有他们的话。
霖玲没有听从阿妈的话,依旧住在那个莺歌燕舞、流水氤氲的江南小镇,席雨和席雪很听话。人们都说没爹娘的孩子早熟,的确,他们很听话,根本不像几岁的孩子。
霖玲相信自己能养活他们,干嘛要麻烦别人呢?呵呵……邻居家的阿公阿婆没有孩子,孤苦一生。对席雨、席雪非常好,霖玲不在家时,他们一直帮她照顾这两个苦命的孩子。
霖玲抬头望天,原来这世上还是有阳光的,很刺眼,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呢?为什么呢?霖玲自问。呵呵……不知道,不知道啊!
有位救过霖玲命的翊羽哥哥对他们也很好,还时时劝他们听从阿妈的话去b市找林天祥先生投靠,至少他们那样不用生活的这么辛苦。
霖玲苦笑,那样的话,不就是他们辛苦了,或许会更多人痛苦吧!那样实非她愿。
日复一日的过去了,春去秋来,秋尽冬至。
席雪生病了,需要动手术,霖玲没有那么多的钱,阿爸死后的赔偿金早给阿妈治病时花完了。所以他们告别了阿公阿婆、和翊羽哥哥,坐上了通往b市的火车。
窗外的雪还在忧伤的飞扬,落在那干枯的枝桠上,浥满了多少人的心房。
霖玲知道那是个不属于她的世界,她只是路过。
佛说: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换今生一次擦肩而过。
看,人家城里人就与我们这些乡下人不同,一身雪白的穿着。白色的外套,白色的长裤,白色的球鞋。要是阿公阿婆们看到了肯定要说:“这娃家肯定死人啦!不然为什么穿满身白呢?”霖玲望了一眼风雪中的那人一眼,不由勾起一抹微笑,城里人就是开放啊!
突然一个身着粉色衣服的女孩冲进男孩的怀抱就吻他,男孩就那样站着既不抱女孩也不回吻她。
霖玲从男孩眼中看到一丝丝的厌恶,想起小镇里面男孩子如果牵一下女孩子的小手就会被他们的阿公阿婆、阿爸阿妈轮番唠叨上几天,想着想着就想到小时候搬着小板凳去看说书先生说书时常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呵呵,没有强抢民女,这明显是强抢美男吗?现在女生怎么这么不矜持呢?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席霖玲,你在想什么呢?唉!孔老夫子常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霖玲转过头与他们擦肩而过。
他们站在林天祥家的门口,那是隐藏在这喧闹都市的一座宫殿,黄色的琉璃瓦上雪水滴答滴答的流着。那眩眼的白色直直的刺伤了霖玲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