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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恋 第十五章 情人节快乐

寒假里多数呆在家里,没有别的去处,虽寂静无聊,却有着家的温馨。远离城市的村子倒像是世外桃源,没有纷扰嘈杂,清晨的阳光也显得格外清静,静悄悄的洒落下来,安静而温暖。村子里处处可闻鸟鸣、犬吠,可见嬉戏玩耍的孩童,愉悦而祥和。

情人节的那天,天气温和晴朗。我已在在姨妈家住了些日子,帮忙照看商店,颇是无聊。每天傍晚,我就坐在路边看看绿油油的麦田和光秃秃的树桠,树杈间的鸟巢清晰可见。

那天上午我坐在阳光下,突然收到桑小叶的短信。小叶是莹子的好姐妹,当初被我拉拢,和我的关系也很铁,认作妹妹。

[哥,我和莹子在一起。还有那个谁。]

[能让我跟莹子说话么?]我这样回复。

[过年好呀。]莹子用短信跟我说话。

然而她也只说了这么短短的一句,任凭我再说什么,她也不再理会。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以为自己已经冷静下来,可以将她慢慢淡忘。可今天发现,我并没有从中挣脱,我的内心只是一个小小的池塘,任何一丝风雨,任何一声蛙鸣,任何一粒石子都能轻易打破它的宁静,惊起无数涟漪。我既然心中还有着莹子,那我该如何去对待若秋呢?

中午,姨妈叫我吃饭,我应声过去,而心思还在莹子的短信上,没有回过神来。想到她和别的男生在一起——即使那个男生是她现在的男朋友——心里也是辣辣的痛。

[姨,我想喝瓶啤酒。]

[在那,自己去拿吧。]

放在往日,我一定觉得第一杯啤酒甚是清爽甘甜,而那天直到我喝完了一瓶啤酒,我也没体味到一丝感觉。

下午,不少人在商店门口摆起桌子,玩起纸牌,我在旁边观看,并努力投入其中,收效甚微。手机再次震动的时候,我的心又兴奋起来,希望是莹子的信息。

[浅帆,情人节快乐。]是若秋。

在家的这段时间,和若秋联系的并不频繁,偶尔发发信息。无聊的时候也会想起爱笑爱闹的她,却从没想过今天她会跟我说情人节快乐。我一时不知如何回复。谁是我的情人呢?我是谁的情人呢?我该快乐么?我如何快乐的起来?我木讷的站着。

[浅帆,收到我的短信了么?]

[嗯。收到了的。]

[那怎么不回复我?]我又哑言,若秋也没再追问。我想那天若秋是不高兴的,她的热情被我的冷漠浇熄。

从姨妈家回去以后,日升日落,每天沉默寡言,吃饭睡觉。隔壁大伯家的黄狗被拴在门口的篱笆墙上,见人就吠,见到相互追逐的悠闲度日的狗就吠叫的更加厉害,不见一丝快乐。

我突然感到很像它,把自己拴在莹子身上,虽想努力挣脱,却不愿将钥匙从口袋取出。或许这样是错的,我该释放了自己,让自己轻松度日,去追逐若秋,或让若秋追逐。心境一下开朗起来,像小树林里洒下的阳光,一片光亮。突然很是想念若秋。

[若秋,情人节快乐。]我发信息给她。

[可是,情人节早已过去了呀。]

[嗯。我知道。这个是我欠你的。]

[嘿嘿。那我收下了。]

假期里回想起来,唯一的遗憾是没有网络,不能方便快捷的跟若秋聊天,也不能见到有些思念的若秋。好在时光会失去,每天都是新的一天。我知道在某一天的清晨醒来,我会收拾行囊,返回学校,等待我的便是若秋和崭露头角的樱花。若秋也会像樱花一样美丽。

早就听闻樱花的美,却不曾亲眼见到。那些在冬日里默默站成排,枝叶落尽的枯树,沉寂无言,想到它们能在春天绽放美丽,心情便激动不已。

如期的开学,樱花并没有想象和期待中开放的那么早。寒气还未完全散去,花蕾扔在襁褓之中,绽放还需要些时日。

收拾停当的第一件事便是见若秋,我真是太想她了。她总是静静的陪伴着我,无论我理或者不理她,她从不责怪。晚上和若秋一起吃饭的时候,也叫上了景晨和雨荨。

过了一个年,我和景晨都略微发胖,若秋和雨荨一如之前的样子,除了许久不见,觉得更加的漂亮可爱,并没有别的变化。

[浅帆,情人节过的可好?]景晨问到了痛处。我已来不及向他使眼色。

[哎,一个人有什么好过的。倒是你们,身处两地,景晨可要好好补偿才是。]我一边自嘲一边转移目标。

[你虽是一个人,旁边不是还有一个人么。至于补偿,雨荨说让我送玫瑰花给她,一朵就好。]说完甜蜜的看着雨荨。

我才不会在意他送几朵玫瑰花给雨荨,我在意的是他的前半句话,似有所指,另一个人说的应该是若秋。我想,雨荨事前应该鼓动过景晨,极力促成我和若秋。听完景晨的话,我小心的去看若秋,发现她正望着我。

[对了,明天可以选课了吧?]若秋提到。算是救我于水火。

[是啊。我们可以选同样的课一起呀。]雨荨附和。

[这是当然啦。]若秋微笑点头。

[嗯。就是就是。]景晨也鼓动起来。

[浅帆,你不要一起么?]若秋见我不说话。

[我还在考虑呢。]

[不许再考虑了,跟我一起选校史课。]

[……]

[听到了没有,一定要选。]若秋见我不说话,就替我做了决定。

[好,好。遵命。]

雨荨和景晨相互看着,笑作一团。

说到选修课,便不得不提到一位响当当的人物,他可以称得上我们班的选修课之王。他叫傅家声,是我的老乡,但高中的时光是在上海度过的。

家声算是比较安静的男生,喜欢一个人呆在自己的空间里忙自己的事情,或是一个人背着书包去上选修课。他的选修课几乎排满了所有的夜晚,验证了那句名言:不在上选修课,就是在去上选修课的路上。

家声也热衷于一两款游戏,去他寝室的时候,他多数在玩着街头篮球。他平时的装束也是一贯的运动风,海蓝色羽绒服下是深色运动裤,脚底一双黑色的耐克鞋。夏天的时候还会理一个类似光头的短寸,帅气十足。当然这是暑假的事情了。

第二天上了一上午的高数课,代课的小马哥以认真负责著称,并试图以机智幽默的风格捕获我们的心。可我的心完全不在这里。因为若秋上午没课,一大早便短信我,让我尽早与她会合,商定选课的事情。

其实说不上商定,当我说有课没时间之后,便索要了我的学号与密码,决意要帮我选校史课。我也只好由她。而我的密码是我和莹子的生日组合而成的。

好在上课的地方离机房不远,一下课我便随着人群涌进机房,里面已人满为患。我看见若秋,便朝她走去。

[若秋,校史的课选上了么?]

[我已经提交了,明天才能知道。我还选了别的,因为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课,便没帮你选。]

[嗯。你怎么帮我选和你一样的?]

[呵呵,一门校史课就已经足够了。我怕一起上的课多了你便会烦我。]

我到的时候,选课系统已经差不多被挤爆,不停的刷新也没有效果,我只好放弃。第二天查看选课结果,校史课果然入选。此外,我还加选了两门专业选修,一科是大学语文,一科是工程制图。

氤氲的天气逐渐消失,太阳每天早早的光临,夜晚才回去休息。樱树的枝头开始显现出绿意,吐出新叶。我想,樱花再经过一些时间的酝酿,也该是时候绽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