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悠扬的音乐回荡在整个宴会厅，人们手执香槟，相互寒暄，光影交错，一阵炫目。

莫桐站在墙边，悄悄的活动了一下双脚。她在报纸上找到了这份宴会侍应生的工作，因为在夜间工作，工资不低，莫桐几乎没有犹豫就到这里应征工作。

相比为宴会厅的餐桌更换点心和饮料的工作来说，更让莫桐感到辛苦的是脚上那双八寸的黑色高跟鞋。

“小桐！”

连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莫桐面前，一身银白色的正装，英气逼人。

“哇哦。”还不等莫桐开口，连清又开始大呼小叫起来，“小桐，你看起来好不一样啊！”

酒店的制服是一整身的黑色套装，莫桐笔直的长腿被包裹在微微透肉的黑丝之下，窄短的a字裙和高跟鞋更让她的双腿看起来修长。

莫桐本来就因为这一身衣服而感到别扭异常，被连清这样上下审视更感到害羞，脸一下子就红了。

被连清又是好一阵调侃。

“蓝，你在看什么？”sara是蓝卓的固定女伴之一，今天晚上的酒会由她陪蓝卓出席。为了今晚，她花了好几个小时来精心打扮。谁知道他们从进场开始蓝卓就一直心不在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连清正和一个服务生模样的女人在讲话。

sara微微松了一口气，挽住蓝卓的手臂，整个人往他身上靠去，“那个女孩挺漂亮的，看来连对她很感兴趣。”

蓝卓闻言，眉头一皱，从sara的怀里抽出自己的手臂，向会场边缘走去。

连清不停的询问莫桐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莫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像样的理由来，连清觉得她窘迫的样子很是有趣，越发步步紧逼。

这个时候，莫桐用眼角余光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向两人靠近，马上叫出声，“蓝总。”连清转过头去看，莫桐就趁这个时候硬是踩着高跟鞋弯着腿，别别扭扭的躲到了宴会厅的准备室里面。

连清无奈，对着蓝卓抱怨，“你看，你把小桐给吓跑了。”

蓝卓不屑，用鼻孔哼了一声就走开了。

莫桐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蓝卓和连清，不过仔细想想也很合理，毕竟这样的场合蓝氏出现在这里再正常不过了。

“喂，那个新来的，你快出去再送一轮香槟。”莫桐一口气还没送下来，宴会的主管已经又把她差使出去了。

因为脚上的高跟鞋，莫桐端着装满香槟的托盘走得特别慢。

“小姐，给我一杯香槟。”莫桐应声转过去，一个男人站在那里，身形修长，不过他竟然穿了一身宝蓝色的燕尾礼服。原本就白皙的肌肤被映衬得更显苍白，让她不禁联想到了电影中的吸血鬼。

男人拿了香槟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尾随在她的身后。

“先生，你还有其他什么需要吗？”莫桐端着托盘再次转身。

“呵呵，”男人一口喝完了手中的香槟，再把空的就被放回了托盘上，“我确实还有‘别的’需要。”说着，目光不断在她的身上留恋，暗示明显。

莫桐往后退了一步，只想赶快脱身，”先生，你既然没有什么别的需要了，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男人叫住她，手直接扶上了她的腰，“你落荒而逃的样子还真是可爱。”他几乎是咬着莫桐的耳朵在说这句话，口中呼出的气热热的喷洒在她的耳朵里，痒得她直躲。男人的手却在这个时候加了力，牢牢的箍住她，让莫桐动弹不得。

宴会厅中央，一个妖艳的男子搂着一名美艳的女侍应生，状似亲密，周围人不停地将目光投向俩人，一时间，两人成了全场的焦点。

那么多人看着加上要顾手上的托盘，莫桐不好发作，只能压低了声音警告他，“先生，你不要这样。”

男人却根本不以为然，手上反而更加用力，“哦，我就这样的话你准备要怎么办呢？”

莫桐一下子泄了气，这个宴会上的人非富即贵，没有一个她得罪得起，她根本什么也做不了。男人脸上是得逞的笑，两人就以这样一个暧昧的姿势僵持着。

蓝卓正在和一位常合作的老总寒暄，聊着的时候就看见对方的眼神不时的飘向场地的中央，他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看清楚之后，双眼不自觉的眯了起来，“不好意思，失陪一下。”直接就往场中的两个人走去。

“你在干什么？”莫桐感到手上一轻，就看到蓝卓正拿着原本在她手上的托盘，手上没了东西，莫桐马上挣脱了男人的钳制。

男人倒也顺着松了手，“蓝总，好久不见。：男人一笑，双手**口袋，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蓝卓的表情不太好看，随手把托盘给了经过的其他侍应生，“秦总，什么时候回国的，拉斯维加斯好玩吗，待了那么久。”

“还不就是那样，我在拉斯维加斯就听说了蓝氏最近有几个大项目在运作，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吃饭聊一聊，我很感兴趣。”

“当然可以。”

莫桐看着她们两个人你来我往，似乎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就要偷偷的离开，但她还没挪动一步，蓝卓已经长手一伸，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秦总，下次我做东请你吃饭。现在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这么拉着她到了酒店的阳台。

“咔嚓。”蓝卓把阳台的门落了锁。莫桐靠在阳台的边缘，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想怎么样？不应该是我问你，之前到蓝氏做清洁工，现在又在这里当服务生，你就那么饥渴嘛？”他一边说一边靠近莫桐，最后双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将莫桐圈在了自己圈住。

莫桐想推拒，但是完全无法动弹，“你什么意思？”

蓝卓头一歪，“什么意思你还不懂吗？先是勾搭连，现在又在这里勾引秦阳。估计你上次来我家当代课老师也是计算好的吧，你胃口不小嘛。”

莫桐简直难以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被羞辱的感觉一下子涌上来，眼眶都红了，挣扎着就想要逃离，但他的身体像铜墙铁壁一样，她根本没有办法离开，“你凭什么那么说。”

蓝卓冷哼一声，“凭什么？告诉你，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不如我现在成全你，你一晚要多少钱？”

“啪”！

蓝卓的表情凝住，死死的盯住莫桐。这个女人，竟然扇了他一巴掌。

虽然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很短，莫桐出手很近，力道并不大，但是脸上还是隐隐的传来了刺痛感。莫桐没有害怕他狰狞的表情，“我知道你有钱有势，不把我们这种人放在眼里，但是不代表我赚钱就要一定要靠肮脏的手段，我和你一样是人，请你尊重我。”她越说越激动，眼泪都开始流出来。她用手背擦掉，吸了吸鼻子，“请你让开好吗，我要出去工作了。”

蓝卓还停留在被扇耳光的震惊之中，还是固定了姿势不动，莫桐也不动，也是倔强的回看他。

莫桐的双眼因为泪水而更显灵动，胸口因为情绪激动而一起一伏，脸也红扑扑的，原本的怒气竟然瞬间消散，一股躁动传来，蓝卓只觉得口干舌燥。

莫桐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还是直直的看着蓝卓，原本以为就要这样僵下去，谁知道蓝卓突然松了手，“你走吧。”

莫桐一愣，虽然奇怪，但还是一刻都没有耽搁出了阳台。

蓝卓一个人留在阳台，思绪混乱，吹了好一会风后拿出手机，“sara，晚上到老地方去等我。”

挂了电话，心里却还是不是滋味。

夜愈深，奢华的宴会还在继续，有些东西冥冥之中已经牵扯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