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
……
一支笔和一把剑,于是战斗开始了。
朱小竹疑惑道:“你的剑呢?”
金归山说道:“笔就是剑!”
这是一支很特殊的笔,这支笔能书墨于纸,亦能在数距之内夺人命环。
就这样一支笔,笔尖有墨。
而同时,朱小竹的剑也出了鞘。
剑身如镜,心念如剑。
金归山赞许道:“果然是一把好剑。”
下一刻,剑动。
面对着朱小竹的剑势攻击,金归山并未有任何的招式准备,而是持笔在空中简单书下几笔。
于是空中有墨,那是一个“君”字。
朱小竹的剑没有丝毫的停滞而来到了金归山的身前。
剑没能继续向前,也不能后退,而是被那个“君”所裹挟束缚住,根本动弹不得。
直到第三秒之后,剑放光明,周边一切顿时变得黯淡了下去,随着这道光明,那个“君”字慢慢乱了笔画字路而变得不成文字然后汇聚成了一滴墨滴在了湖中。
朱小竹右手横划出一道明亮无比的剑光直逼向金归山。
湖面随着这道剑光而变得不再平静泛起了波浪。
金归山持笔又书,写下一字,乃是一个“子”字。那字飞向那道剑光,包含住了其锋寒,于是光芒黯淡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见,一切皆归平淡。
水浪伏进湖面。
那个“子”字也化为一滴墨入了湖中。
朱小竹剑势还在,只不过刚才一剑被卸去了锋寒,于是剑路又转,这一次竟然持剑在空中同样写下一字。
很明显的不同是,金归山持笔在空中写字然后成攻击。
而朱小竹直接用剑在空中划字,一个包含着无比明亮剑光的字。
看着少年此番举动,金归山有些意外,然后带着几分欣赏的语气说道:“这个年纪果然也还能给人带来许多的惊喜呀,这是个“青”字?”
朱小竹所书正是一个“青”字。
金归山持笔挥毫,说道:“那么就送你这个字。”
于是空中又多出一个黑色的“如”字。
一个“青”字,一个“如”字。
两个字相交碰撞在一起,剑光散尽,墨入湖中。
两人相对视一眼,于是又各写下一字。
剑光锋寒,乃是一“山”字。
书墨飘香,为“玉”字。
两人没有动,金归山道:“不错,你能片刻领会其意,可谓可造之大才,又别具一新,用剑划字以作攻击,果真天才。不过我这一字有我七分力量,不知你的“山”字能否挡住?”
朱小竹道:“先生了得,五意之名绝非妄传,但我还是要全力一试。”
于是下一秒,两块字动了。
……
不知过去了多长的时间,湖面上的雨停了,与其说是雨不如说是因为和湖面的碰撞而被溅起的巨大水浪。
朱小竹躺在湖面上,看着湛蓝的天空,剑还依然在他手中,但脸色已白如纸。
很久之后他终于起身来至先前以字战斗的地方。
金归山在等他。
“通过这次战斗你知道了你想知道的,远比剑试第重要些。”
朱小竹若有所思,然后平淡道:“多谢先生指教。”
金归山笑道:“你划出了“青”“山”二字,我想后面应该还有字吧?”
朱小竹便持剑在空中划出数剑,乃为“坦荡”二字。
“青山坦荡……”金归山大笑道:“好一个青山坦荡。”
金归山走向了湖畔,笑声还在……
朱小竹低头看着浮在湖面上的四字,自语道:“君子如玉。”
青山坦荡,君子如玉。
……
湖畔有一亭,思之亭。
亭中六人看着湖面。
马三道:“那家伙究竟和两位先生在比些什么啊?都这么长时间了。”
剑池先生于秀道:“我听闻这个张则已是个没有境界的闲散人,他到底是如何通过剑试走到今日呢?”
音坊先生尧悦抚笛道:“他面对的可是两位三息境界的强者,何况他毫无境界,最令人奇怪的是都到这时候了还没有比试完,莫非有猫腻?”
赵舒冷声道:“孤山五意境界非凡,面对间袖境界我们尚且惨败,何况还是三息?更无耻的还是二打一,而张则已境界还很低。”
金归山看着亭边冷俏的身影,微笑着说道:“小姑娘一定受了委屈,在说五意无耻呀。”
赵舒冷哼一声反问道:“难道不是?”
“的确够无耻的。”尧悦说道:“在这些年轻一辈中要落个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恃强凌弱的罪名咯,真是罪过啊。不过我发誓,这场终试的出题者是掌门,跟我们无关,要骂也得骂掌门。”
剑池先生于秀道:“其实我也觉得这场终试很不合理。”
朱小竹望着湖面某处道:“这么说没有剑试第一了吗?”
马三笑道:“那家伙的话,说不定会做些意外之事。”
朱小竹说道:“你很了解他?”
马三道:“说实在的,我并不了解他,但他是我的朋友。”
尧悦道:“也罢,他们三人也不知在干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这等无聊,不如我吹个小曲给你们听?”
赵舒冷冷道:“好好看着风景不行吗?”
……
尧悦太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