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飞快的抬起一脚踢在某人双腿之间,乘其不备立马夺回泥人后扬长而去。
到了画烟楼结果却不走寻常路,直接从二楼窗户跳进花言房里,一进去就把花言放在桌上的荷花茶喝了个干净,但还是气的呼吸不畅。
花言正在擦琴被忽然跳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立马松了口气,起身又给她添了杯茶水。
“谁又惹着你了还是怎得?”她已经鲜少看到惊鹊这么生气了。
余惊鹊嘴一抿头一偏:“遇见瘟神了!”
躲在门外的谢公子挑了挑眉。
“送你的。”从怀中掏出泥人递过去。
花言倒是不客气的把泥人拿到梳妆台好好收了起来,却还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了,坐回位置立即笑道:“我可是好久没看你憋屈成这样了,快说给我听听!”
“小言!我憋屈你就高兴是吧!泥人还我!”
花言捂嘴轻笑:“你呀,心眼小的跟针眼似的。”
余惊鹊气红了脸道:“那个谢珩一定有阴谋!”
说什么一见钟情简直就是笑话!不过她也捉摸不透他干嘛费尽心思的来接近自己,要是被名剑山庄庄主知道了难道不会罚他跪祠堂吗?
花言像是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你是被他气的啊!”
“否则呢?”
“我听说谢珩十岁就被谢庄主送到外边历练,好多人都说谢庄主不疼这儿子,此次回城我猜多半是谢公子自己的意愿,他忽然这么想接近你,也许是你身上有什么他想得到东西。”她混迹青楼多年,有些事情还真是随随便便就能知道的。
门外的沈垣贼兮兮的看着谢珩,用嘴型说着:“没错!”
谢珩白了他一眼,继续躲着。
余惊鹊像是没听明白似的丧着脸道:“是什么东西?”
她身上除了一身的赘肉还真找不出有什么东西了,难不成是为了她省吃俭用省下来的五十两银子?名剑山庄不能这么穷吧?
“这我可就不知道,不过也说不定人家真是对你一见钟情呢?”
听到一见钟情四个字,余惊鹊迅速打了个寒颤:“酸!”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如同戏文里头那种一见钟情的戏码,这种事情发生最多的就是那些整天之乎者也的穷酸秀才身上,不过哪有见了人家一面就爱的要死要活了?那种感情尤其不科普,甚至不可能存在嘛!
花言轻笑出声摇了摇头:“你啊,怕是觉得所有男人都不靠谱了!”
“我爹就挺靠谱的啊!到现在每到我娘忌日或者她生辰我爹就拿着几坛酒去她坟前喝上一夜哭上一夜。”她多想找一个像她爹这样从一而终的男人啊,可惜现在男人大多不靠谱啊!
花言嘴角笑意渐消,有些羡慕道:“余门主这样的男人的确太好了,只是你我不是余夫人。”
沈垣听到这话正想冲进去让花言知道他对她的感情也挺好的,刚一有动作就被谢珩抓住后领跳出了画烟楼,等余惊鹊听到动静冲出来时人早就不见了。
郊外河边,人烟稀少,树林丛生。
“我说兄弟,你自己对人家心思不纯就算了,怎么还拦着我喜欢旁人呢?”沈垣心情不悦的坐在河边,很不愉快的一下一下的打着水瓢。
谢珩站在一边靠着树:“一年里头你都能换十多个女人,别祸害了人家姑娘。”
沈垣打水漂的手一顿鄙视的看一眼谢珩:“咱俩,半斤八两!我好歹是真心喜欢,你呢?作为兄弟我劝你回头是岸啊!余惊鹊那道行,深着呢!”
谢珩没有再说了,只是嘴角噙着笑,作为他十多年的哥们沈垣看懂了这个微笑,这家伙是真的不撞南墙不回头!要是谢珩得逞了,到时候伤心的就是那余惊鹊了,好好一姑娘就被他伤了心,要是没得逞,他也不忍心看谢珩的结局,还真是两难啊!
再说余惊鹊那边唠叨发完了,竟然和花言学了怎么泡那荷花茶,算着饭点回去的,只是余期邈一向不愿意让她麻烦,每次都是把吃食端到她院子里去,所以也就不用往食堂去了。
这一进院子就闻到了饭香,余期邈坐在桌边撑着脑袋打着瞌睡看上去有些疲惫了,余惊鹊挠了挠头,有些于心不忍的走过去把方才在街上碰巧买到的糖葫芦放上他的嘴边。
余期邈闭着眼伸出舌头舔了舔,味蕾唤醒了他的知觉,马上睁开眼就见到余惊鹊的脸在自己眼前很近很近,一张白皙的脸忽然变得有些绯红。
“以后我要是回来晚了你还是别等我了,你可在长身体,万一没长好,小心讨不着媳妇儿!”说着不由分说的把糖葫芦塞进他的手里,自己毫不顾忌的拿起筷子扒拉了两口饭。
余期邈余红未消抓着糖葫芦的竹签有些高兴道:“我现在都长的比阿姐高了呢!等我长大了我就把阿姐娶回家!”
“胡说八道!等你长大了我都成老姑娘了,你阿姐我可等不起。”余惊鹊拿着筷子另一端打在余期邈脑门上气愤道。
见余期邈非但不生气反而愈加开心起来,余惊鹊咬着筷子思考,不会这小子不会有恋姐癖吧?这爱情观不对啊!不行,得给他掰正了不可!
不过还不是今天,匆匆吃了饭,实在不忍心对着余期邈那种人畜无害的脸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便随便找个借口把人赶走了。
她余惊鹊是有多惨啊,从小到大就没几个人喜欢她,现在唯一对她貌似有意思的男子,一个是她使唤了八年的小弟,另一个还貌似只是想利用她,她上辈子一定伤了很多人心,这辈子才没人喜欢吧?
想着想着忽然困意袭来,瘫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了。
正是黎明,公鸡才不过叫了三次,因为置身市中心平日里外头就会早早的响起叫卖声,余惊鹊却觉得今天外头格外的吵闹,听不清在吵什么但她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觉了。
索性掀了被子准备出去瞧瞧外头在搞什么名堂。
惊鹊穿过小院只见大门口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多是门里的师兄弟,前头站着的还有她爹呢,就是看不清外头怎么了。
正孤疑着想要上去看看,手指就被人抓人往回拉。
余期邈正着脸道:“阿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惊鹊抽回手,指着不远处的大门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没……没事啊!”余期邈从来就不会说谎,此刻刻意调高的声线以及闪躲不敢看她的神情,信了他的话就有鬼了。
“期邈啊,这件事是不是和我有关啊?”余惊鹊温柔笑着。
像是被说中了似的,余期邈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她为难道:“阿姐你还是别知道的好,义父会处理好的!”
要对余惊鹊这种人隐瞒,简直不可能!她最受不了明明自己身在其中却一无所知的感觉,就像此刻,知晓了这和自己有关却连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这哪里是她余惊鹊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