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喘着气,浑身臭哄哄地把球送到五楼的球室,徐成倒是焦虑地迎过来,而弄得我一身狼狈的罪魁祸首却怡然自得地坐在休息区的真皮沙发里,长腿相叠搭在茶几上,抽着烟在听钢琴曲。
我当时脑海里只有一个词:真他妈不是男人!
“我送你回去!”徐成已经穿好大衣,想必真的散场了。
他过去跟路锦言打了个招呼,这次路锦言没有再阻他。
我们出来,走到车边时,徐成应该是闻到我身上的臭气迟疑了下,才拉开车门。
他的迟疑我敏感地捕捉到了,也不想给他找不痛快。
“我打车走。”
徐成尴尬:“那怎么好意思。”
我笑道:“没事,我也不跟你客气,明天你要能到营销中心帮我把那三套房签了,我就感恩不尽了。”
“行。”徐成上车,又摇下车窗,“对了,萧潇,你怎么进他公司的?”
我耸耸肩:“就那样进了呗。”
徐成怀疑我想得通,毕竟我一个杀人犯,能进路锦言的公司的确匪夷所思。
他看我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深沉。
我懒得在意他什么想法,挥挥手去马路上打辆车离开。
我现在只想赶紧回去,什么都不想。
回到公寓,拿了衣服便去洗澡,洗的时候才发现腰上肿了一大块。
微微一碰就疼得不行。
我和他无怨无仇,他倒下得了这么狠的手。
洗完,套上棉服我下楼去药店买药回来自已敷。
袁湘雅打电话过来:“你今天跟徐成出去了?”
我边龇着牙往腰上喷云南白药边回答:“嗯,他应了我三套房。”
袁湘雅顿了下说:“那人还和以前一样,不是善茬,而且真要用他,却拿不上手,他自已没什么能力,在他们家公司里没什么实权。”
我明白袁湘雅的意思了,温声答:“嗯,就算我要借男人的力,也不可能找他,我自已心里有谱。”
“那行,我晚上有个宴会,不回去陪你了,徐成那里你还是小心点,拿得下就拿,拿不下咱们再想别的法子。”
“行的,你也悠着点,别喝多了。”
“嗯。”袁湘雅似乎还想说什么,顿了几秒终于还是没说,把电话挂了。
上完药腰间的伤上透出凉意,至少没刚才那么疼痛入骨了。
我吃了桶泡面,手指和腰上的伤都疼,我倒床上就开睡。
只有熟睡才感觉不到痛,这是在牢里用无数血和泪换来的经验。
不知道睡了多久,床头柜上不停震动的手机把我吵醒。
一醒,身上的痛意又明明显显袭来。
我冒火得很,看手机屏幕是个陌生号码直接掐掉,又睡。
刚躺平,手机再响。
我蒙上被子,等铃声一直响到自动中断。
对方却似跟我卯上了,刚断又拨过来。
我忍无可忍,拿过手机按下接听:“你他妈谁啊?半夜三更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是我。”男人的声音低磁沉缓,像是穿透遥远深邃的天际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