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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秩序 第十一章 地狱焰火

 顾知妍被围困丧尸群中,寒冷和恐惧一点点蚕食着她内心的希望,老刘消失在黑暗中已经两分钟有余,此刻依然不见他的身影。

“刘叔!刘叔!”她试探性地叫了两声,回应的只有丧尸饥饿的嘶吼,呼呼的风声。

麻木的双脚在狭小的车顶只能微微挪动,不远处那对恋人的尸体火焰仍在,甚至有把大巴点燃的迹象。

下面的丧尸越围越多,前面的逐渐被后面的挤得倒在地上,形成了一道丧尸墙,伸手就能够到眼前牛仔裤包裹下纤细的小腿。

手中巴掌长的小刀除了阻挡丧尸伸来的手之外起不到任何作用,并且丧尸与顾知妍的距离逐渐变小,形势不容乐观。

大巴车燃起了熊熊火焰,部分丧尸被吸引了过去。

顾知妍知道这是她的机会,如果现在不跳,待会更是走不了,她后退两步,身体前倾跳向对面的车顶,遗憾的是她只是前脚搭上去,后脚没跟上,磕伤膝盖跌倒在地。

外圈的丧尸现在成了离顾知妍最近的威胁,他们如同一个个面目丑陋的魔鬼,伸长着舌头,向眼前的活人索命。

膝盖的疼痛让顾知妍倒抽一口气,她强忍着疼痛,像一只灵活的小蛇,钻进了车底,从另外一边爬出。

大巴车彻底被火焰吞噬,轮胎爆炸的声音十分巨大,比枪声还大,不仅如此,火焰还漫延到了其它车上,顺便把周围的丧尸烤了个全熟。

顾知妍暂时摆脱了丧尸群,膝盖破了个大口子,不是十分严重,但足以让一个女孩子走路一瘸一拐。

“刘叔!老刘!”

她细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播而去,却没有任何回应。

汽车燃烧的火焰让她感觉温暖了不少,不一会就变得有些炙热,她只能离开了大道,毫无目的地寻找着老刘的踪迹。

视野里一个模糊的身影低着身子朝顾知妍来,吓得她两只手紧紧地握着小刀,随时准备出击。

“是我,嘘!”

来者正是李璟。

顾知妍激动地抱着他,却被他一把按到旁边的草丛里。

俩人屏住呼吸看着五六个身影在道路两旁来回穿梭。

“刚才还在这呢,我都听到她的声音了!”黑暗中也分辨不出谁在说话。

“听声音是个小姑娘,不能让她跑了,够兄弟们玩好几天呢,开电筒找!”

电筒一开,赫然就看到老刘被他们用绳子绑住了手,嘴巴被破布塞着。

“老实点!”暴徒一拳打在剧烈挣扎的老刘的肚子,他痛苦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你把那个小姑娘引出来,我就放了你,怎么样!”一个缺了只耳朵的暴徒捏着老刘的嘴,狡诈地说道。

起初老刘疯狂地摇着头,直到又吃了一只耳一拳后才无力地点了点头。

当一只耳把老刘嘴中的布取出后,一声声丫头快跑回荡在火光滔天的大道上。

“你找死!”一只耳恼羞成怒,让手下两个人按住他,用小刀把老刘的舌头割了下来,悲嚎响彻云霄。

“你们两个去找那个小姑娘,我今天要和这老头好好玩玩。”

顾知妍眼眶里泪水在不停打转,手把土里的草连根抓起,全是止不住地颤抖,如果不是李璟按着她的话,保不齐上去和这些暴徒拼命。

“你得了吧,你把他弄坏了就不好吃了!”另外一个暴徒不满地说道。

“吃?我们今天抢了那小岛够吃上很长时间了,还吃什么人,肉质也不香。”一只耳话语权明显比另外一个暴徒大,呛得那个暴徒满脸通红。

“你自己和他玩,我和阿四也去找那个小姑娘!”口上落了下风的暴徒不服地回道。

“快去,别打扰老子的兴致!”

老刘在听到屠刀的人是他们后两眼瞪满血丝,一头撞在一只耳头上。

一只耳吃痛地捂着头,嘴里骂骂咧咧的,把燃烧弹塞子拿开,把里面的燃料全浇撒在老刘身上,然后一根火柴扔在他身上。

“呜!”

痛苦地嚎叫接连不断,老刘化身成一个火人,一只耳在旁边狂笑不止,但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火把绑住老刘的绳子给烧断了,老刘紧紧抱着一只耳,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任凭一只耳用刀扎都死不松口。

“啊!啊,阿四,快来救我!”一只耳忽然如果有些喘不上气,老刘把他的气管给活活咬断了。

赶回来阿四,急着上去拉开老刘,但被先前吃了瘪的暴徒拦住,“让他喜欢玩,咱俩就看着这傻x死,哈哈!”

顾知妍痛心不已,老刘这样一个乐观幽默的人就这样没了,她感到无比的悲伤还有愤怒——带给她力量的一股杀意。

她挣开了李璟的控制,感受不到膝盖的疼痛,眼里是不曾有过的狠毒,手中的小刀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直接插穿了那个在发笑得暴徒的头骨。

阿四小心两字尚未出口,便看到同伙脑浆四溅。

但他毕竟是暴徒,早已见惯生死,几秒就反应过来,夺下顾知妍的刀,一脚把她踢在地上。

这时李璟也冲了上去,拿着一块石头朝着阿四面门砸去,把他的头砸了个大洞,为了确保他死透,李璟又补了几下,然后抱起顾知妍躲到一辆车背后。

“你没事吧?”李璟低声问道。

只见顾知妍脸上沾了些血,眼泪滑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迹,全身还在不停地颤抖。

“你冷静一点,配合我,才能给老刘报仇,你懂吗?!”

听到报仇和老刘,她呆滞的目光重新有了焦点,“好。”

李璟带着顾知妍绕开了逐渐成形的火海,来到一个落单的暴徒后面。

“你在找我吗?”顾知妍声音带着哭腔。

暴徒看到顾知妍,两眼放光,“嘿嘿嘿,小姑娘长的挺正呀,洗洗脸就更好看了!”

他搓着双手,脸上挂着淫荡的笑容,朝着顾知妍一步步前进,他要在别人发现她前先独享一番。

“你们这些卑劣的人渣,”她的眼神逐渐发狠,“天堂不要你们。”

冰冷的匕首在他脖子上拉个根红线,他想叫却被李璟捂住了嘴,只能胡乱地蹬腿接受死亡的召唤。

“快躲起来,”李璟听到了其他暴徒的动静,让顾知妍躲起来自己却留在原地。

“我找到她了,快过来。”他刻意地模仿着眼前这具尸体的声音,不是很像,但也差不了多少。

“哪呢,在哪呢,先让我爽爽!”

一个手持弩箭的暴徒率先跑了过来,被李璟勒住脖子,枪顶在他头上。

“别开枪!有话好说!”

“让你的同伙把弩箭放下!”

“你放开他!”

被劫持的暴徒看着同伙手里举着的弩箭,生怕他瞄不准伤到自己,忙喊道:“大牛,你,你听他的,不要轻举妄动!”

看到那个暴徒放下弩箭后,李璟低低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用你的弩杀了他,不然我先把你杀了。”

那个叫大牛的暴徒看着同伙手中举起来的,紧张地喊道:“你要干什么,你他妈要干什么!”

“别怪兄弟,兄弟这也是没办法!”

话刚说完弩箭正正打在他的身上,但没击中要害。

李璟扣下了扳机,推开了身前的尸体,来到大牛旁边。

流着血的大牛看清了李璟面目,惊恐地说道:“是你,是你,李璟!”

“是我,我也记得你,大牛。”李璟面无表情。

“别杀我,我还救过你,你记得吗?”

李璟当然记得,那个拿着木棍反抗的老人,正是他杀的。

“你们不该杀那个老头的,”李璟把弩箭从他的伤口拔出来,“他叫老刘,算是我的朋友,你们杀了他,小女孩很伤心。”

剧烈的疼痛让大牛说不上话,当然他以后也不能说上话了,李璟把弩箭插进了他的脖子。

“出来吧,他们都死了。”

顾知妍一瘸一瘸地冲向李璟,用力地抱着他,狠狠地哭了出来,甚至可以说是嚎了出来。

至此,道路上的火焰吞噬了一切,也切断了从这回管制区的可能。

“走吧,我带你去找你哥哥。”

李璟把顾知妍背在背上,往市区的方向走去。

他在半路遇到了这伙人,想赶回来警告顾知妍和老刘,听到枪声后他更是加快了速度,想不到还是晚了一步。

他把外套盖在顾知妍身上,她累坏了,在他背上有规律地呼吸,应该是睡着了。

只有老刘能把她逗得哈哈笑,李璟在心里想着,为什么自己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