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慢慢转过身,左手夹着烟做了个手枪的姿势,指向胖子的脑壳,“砰!”从他的口中吐出一声手枪射击的声音。
胖子捂着肚皮大口喘气,两只眼睛充满恐惧,一张脸痛苦地好像在经历难产。
丢掉烟头,张扬微笑着伸手按下了关门按钮。
电梯门轻轻合拢,在即将闭合时,一只乌黑的橡胶棒伸了进来,然后是一双粗糙的大手,缓缓向两边分开了这扇门。
视线里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眼前,板寸头,黑墨镜,左脸上的刀疤从颧骨延伸到腮侧,一双大号军靴踩在电梯门两侧死角,迷彩服遮住了外面的景色。
“田虎?”张扬记起来了,仔细一瞧,倒有几分军中硬汉的特质。
“打了我的人,还想走?”田虎冷冷地说道。
“唷,我正要找你,来来来,先抽一根。”张扬自来熟地递上香烟,“要不要火?”
田虎哼了一声:“少玩这套,你跟我出来,看看谁的拳头硬。”
“没必要吧,虎哥,拳脚无眼,我怕万一伤着你,不好和老板交差呀。”张扬收回手,没心没肺地笑着,突然左手个摆拳掏向田虎腹部软肋!
战斗瞬间爆发,田虎的反应也极为迅速,倒退一步,躲开张扬这一拳,不料真正的杀招却在后头,张扬一脚雷霆般扫来,逼迫他不得不跃起半米高,腾空秀了个后空翻,踉踉跄跄倒退四五步才站稳。
“偷袭!”田虎摘掉墨镜,露出一双锋芒四射的虎目,脸上的刀疤如蚯蚓般缓缓蠕动,扭曲重复着同一个动作,看上去非常恶心。
“你的师傅没教过你兵不厌诈这招吗,阿虎?”张扬从电梯里晃悠出来,笑嘻嘻说道:“想给我吃个下马威,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有趣,这样才配做我的对手。”田虎将躺在脚边的胖子一脚踢开,握拳拉开了格斗的姿态。
瞅着他两只脚交替换位的动作,张扬满不在乎地笑起来:“俄式军体拳?你也挺有意思。”
“少啰嗦,快来痛快干一架!”田虎高声叫嚣着。
张扬撇撇嘴:“小心被揍到你老婆都认不出来。”
“放屁!”田虎双眉紧锁,暴喝一声,挥拳猛扑过去。
嘭嘭嘭嘭!两对铁拳猛烈撞击在一起,田虎的脸色剧变,指关节传来的痛楚使他清醒地认识到与对手之间的差距。
张扬嘴角勾着一抹笑容,轻描淡写迎上田虎的攻击,挥拳不像挥拳,倒像是小姑娘的花拳绣腿,有一下没一下地应付着。
“你在做什么!”在田虎看来,这小子根本没有认真,这是对他赤虎虎地鄙视。
“逗你玩啊,还能干什么。”张扬嬉皮笑脸地说道。
“草!”这话彻底激怒了田虎,退后半步,狰狞的军靴旋风般扫向张扬脸部,整条腿如一根铁鞭呼啸袭杀而至。
张扬眼神微微一动:“鞭腿!”
拳谚说“欲上搏击场,腿脚必称王”,腿法是实战中最具威力的一种攻击手段,快,狠,强,往往伤筋动骨,血溅当场,而鞭腿恰恰继承这种优势,如猛虎扫尾,快若翩鸿。
腿风扫来,张扬仍静立如发生,在这一脚快沾身时,迅速抬肘屈臂挡在身体左侧,嘭!
一声强劲入肉的沉闷响声中,张扬反臂张开手掌,抓住田虎小腿,劲气一拧,将他反向扔了出去!
咔咔咔……
田虎两脚杂乱无章着地,在水泥地面上连续退了十几步,右脚哆哆嗦嗦抖动着,脚踝肿起了一大块。
“我还没有出手,你就不行了?”张扬揉揉酸酸的手腕,一身轻松地笑着,“再来。”
“找死!”田虎咬牙咽下一口气,突然向着对手狂奔起来。
杀气凝聚在他的身体周围,加上快速奔跑,犹如一阵具有实质的虎卷风,裹着一枚炮弹向张扬轰来!
“这才像回事。”张扬第一次收起轻视的笑容,田虎身上凝聚的杀意,只有在真正的战场上,死人堆里爬过,沾染过数不清的人血才会拥有!
这是一种熟悉的味道,让张扬心潮起伏的感觉,这样的对手才算勉强够资格与他一战。
腾!
田虎在距离张扬只有两三米的地唐,突然腾空而起。
他仍然选择自以为是的脚法攻击。
身体快速旋转,两条腿也跟着一长一短快速旋转,绞杀向对手的头颅!
这是他最强悍的一击,人类脆弱的颈椎骨绝对经不住这种强度的绞力,在昔日战场上田虎就曾用这招猎杀过十三名恐怖份子,全部一击毙命,脑袋搭在肩膀上断气。
他的对手是张扬,不指望能干掉这小子,只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就够了,在城市里杀人,是要偿命的。
俄制军靴错综复杂的鞋底纹章尽在眼中拉近,张扬猛地转身,错开了田虎的长腿绞杀,然后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借力扭转,将田虎笔直摔了出去。
轰!
田虎背部着地,硬邦邦摔了一记,感觉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张扬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向他勾了勾手指。
愤怒爆炸,田虎两眼涨满血色,身形一闪,再次冲了上去。
停车场角落里,唐丝丝紧张地瞪大了眼睛,手机丢在一旁座位上。从胖子出现开始,她就接到了柳芳菲的电话,告诉她不要插手。
刚刚这几分钟,张扬和田虎两个的战斗过程让唐丝丝无比震惊,她非常了解负责安保工作的田虎身手如何,从“黑贝雷”特种部队以教官身份退役的田虎在集团公司保镖队伍中以一敌十绰绰有余,到了张扬手上,却和三岁孩童一样弱不禁风,这个情景简直太恐怖了!
砰!
扑上去的田虎整个身体又被打飞出去。
哐当
这次没那么好运,他的身体狠狠撞在一辆越野车车头保险杠上,痛得脸上刀疤拧成了一团疙瘩。
“认真点,别像流氓打架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张扬手上多了一根橡胶棒,那原本属于胖子的东西。
胖子瘫在旁边,两眼失神落魄,表情已经麻木。
“哈”田虎疯狂叫嚷着,又一次发起冲刺,全身每一处都裹着浓浓杀气。
砰!
一记火辣辣的闷棍抽在他脸上,田虎脑袋瞬间眩晕,扭着秧歌扑倒在地。
“再来!”张扬轻轻掂量着手里的橡胶棒,热乎乎的。
“你死定了!”田虎双目赤红,拉开迷彩作战服上的拉链,脱掉上衣和背心,露出精壮布满刀疤枪伤的肌肉群,从腰间抽出了锋利的獠牙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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