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灵力，转换经验，点击按钮，升级。

李青牛对此已经轻车熟路，点下按钮后，闭上眼睛等待系统改造身体。

然而，等了几秒钟之后，没有任何反应。

正在疑惑，一股剧烈的痛楚忽然袭来，席卷全身。

“啊……”李青牛发出痛苦的低吼，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一团，轻轻颤抖。

该死的！

升级的时候不应该是出现一股暖流，然后很舒服地就升级了吗，这次怎么不一样？全身像是被扔进烈火中炙烤一样，这特么简直不是人受的罪！

还好，疼痛只持续了几秒就突然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只是这几秒钟对李青牛来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好不容易熬了过去，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打湿。

小土狗缩在他的怀里，疑惑地看看李青牛，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

李青牛虚弱的笑了笑，一动也不想动。

系统毫无情感波动的声音传来：“升至五级，灵宠功能开启，可收取不高于自身等级的灵宠一只，种族限制为……”

李青牛精神一振。灵宠？那可是打架的好帮手啊。要是有一只厉害的灵宠，对付妖怪的时候自己可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万一以后能逮个麒麟凤凰青龙白虎之类的神兽，那自己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只是，为毛又等了半天系统没有反应？这是卡壳了还是咋地？

今天这系统非常不正常。嗯，这话也不对，这系统就没正常过！

停了有将近一分钟，当李青牛实在不耐烦开始考虑它是不是死机了的时候，系统终于说话了：“种族限制无。发现有适合的妖物可以收做灵宠，是否收取？收取成功……”

“等等！”李青牛差点蹦起来，“啥合适的妖物啊？我还没点收取呢，咋就收取成功了？系统你啥时候这么主动了，你这是越权你知道不……

系统根本不理会他的抗议，依旧不紧不慢地冰冷宣布：“……收取变异犬妖一只，等级0。目前灵宠数量：1/1。”

什么玩意儿？变异犬妖？在哪儿？特么我还没同意啊……

李青牛茫然四处打量，也没找到所谓的犬妖，正在疑惑时，看到小土狗正在抬头幸福地看着自己。

“卧槽！”他有点哆嗦地看着小土狗，抱着它的手不由颤抖起来，“你……不会是你吧？”

小土狗欢快地摇摇尾巴：“汪汪！”

完蛋了！

李青牛痛苦地一拍额头。

该死的系统，你特么是在玩我吗？不但不经自己同意就给自己选了个灵宠，选的还是小土狗！

“叮咚！此乃变异犬妖，并非土狗。”系统淡淡地解释。

“当我不认识土狗是吧？土狗就算是变异了、成精了，也还是土狗，土狗精！”李青牛悲愤地在心中对系统怒吼，“你再看看它，零级！再瞅瞅它那怂样，就会吃！劳资还怎么靠它打妖怪？”

小土狗是很可爱，养在家里也算是个伴儿，顺便还能看家护院，李青牛很喜欢它。可是，自己要是能跟妖怪玩命的灵宠，不是只会卖萌的看门狗啊！

这货平时是个吃货，见了妖怪恐怕就成了送上门去被吃的货。

“你的能量，超出你想象。”系统停了停，憋出一句广告词，末了觉得似乎说服力不够，又加了一句，“一切皆有可能。”

你干脆直接说just do it!好了！

让你做，你就做。多简单明了，这才是这个系统的风格。

“……开启技能学习功能……开启抽奖功能……开始计算……嗞——功能——嗞——”

系统又开始絮叨，然而这次像是信号不好的收音机一样，滋滋啦啦地不断有杂音。李青牛竖起耳朵听了半天，然而它却忽然没了声音，任凭怎么呼唤也没反应了。

我特么！

刚才是卡壳，现在这是死机了吗？！

这么高科技这么玄幻的炼妖系统也能卡壳死机你也敢信？！

李青牛都要抓狂了。还想看一下小土狗的能力呢，至少要确定一下它有多菜吧？还有，那个技能学习、抽奖什么的，你要是不想给干脆不说就好了嘛，干嘛才开了个头就下面没有了？

我特么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今天晚上这个系统，处处都透着邪门。莫非它是个半成品只能到五级，自己免费当了一次小白鼠？

看看小土狗，它一脸无辜地看着李青牛，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隔了半天，系统始终没有动静，李青牛急了。

刚接触到妖怪的世界才一天，你就玩罢工，到底要搞哪样啊大哥？给人一个希望然后狠狠把它踩碎，这是很不人道的行为好吗？！我还想当超人，还想当世界第一的搬运工呢！

百无聊赖地抱着小土狗坐在地上，李青牛不停在脑海里呼唤着系统：“系统？系统兄弟？系统老哥？系统大爷？……”

不知过了多久，他霍然睁开眼睛：“卧槽，居然睡着了！昨天晚上数了一夜羊也没睡着，在这个关键时刻居然掉链子？”

然而他立刻就发觉不对：自己刚才明明坐在出租房里的地上的，可是现在却是在一辆公交车上！

仔细看了一圈儿，李青牛叹了口气：果然，又做那个梦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和自己搭话，然后满车的人都会变成妖怪，再然后自己就会跳窗而出，再再然后自己就会脑袋撞墙醒过来……

咦，不对，自己睡着前是坐在地上的，这次好像不用撞墙了啊。

李青牛心头一喜，然后呸了一口，暗骂自己没出息。都明知道是在做梦了，还怕个屁跳个毛的窗啊？为什么不自己醒过来，或者干脆和妖怪们干上一场呢？

“小伙子，咋啦？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啊？”耳边传来一个中年大妈的声音。

不用回头，李青牛就知道她是这辆公交车上的售票员。

这个梦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她的台词就没换过……

李青牛听到自己说：“我得了癌症……”

又是这样……自己现在就像是被强行捆绑在另外一个躯体上的透明魂魄一样，只能看和想，什么也做不了。所有的动作和对话全是另外一个“自己”在做。真不喜欢这种感觉。

还神特么得了癌症……就不能给我换个台词么？这也太不吉利了！

为啥在梦里自己也没有一点儿自由啊。

他静静地看着，却束手无策。

算了算了，反正只是一个梦，等会儿大不了再翻窗跳出去，自己就会醒了。反正这回现实里的自己坐在地上，应该不会再撞墙了。

就像以前做的梦一样，对话依然继续，只见中年售票员大妈笑着说：“癌症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以前也得过癌症，就在前面的男科医院治好的！”

李青牛的身体自动回答：“真的？”

全车人都转过头来，脸上露出真挚的微笑：“真的！我们都得了癌症，都是在前面的男科医院治好的！”

车窗外面阳光灿烂，车上每个人的笑容同样灿烂，但李青牛却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你们……你们都得过癌症？”李青牛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

“是啊，他们都是我送到南柯医院的，连我的癌症都是在那里治好的呢！”公交车忽然像人一样哈哈大笑，轰隆隆地说，“看，男科医院到了！”

神特么男科医院……得了癌症要去男科医院治？这是什么逻辑？

话说这毕竟是自己的梦，应该都是自己的潜意识创造出来的吧，难道自己的智商已经降到这种程度了？

好吧，剧情进行到这里，然后就是众人露出妖怪的真面目、“自己”跳窗而逃了吧……

李青牛百无聊赖地想着，瞟了一眼窗外。

路边一面墙上，有一个古朴陈旧的红色木门。

木门旁边墙皮掉得一塌糊涂的墙上，挂着一个白底黑字的牌子：南柯侦探事务所！

南柯？

不是男科？

李青牛腾地一下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