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忆
“娘，我们回来了。”小洁连忙跑到家中冲着家中喊道。
一位夫人连忙从屋内走出，笑着脸迎着王叔他们。
“官人，他们是？”王嫂望着扶摇他们问道。
“小女子葵兰，这位是我的兄长，他是……”五果低头礼貌地说道。
“在下葵海。”长伯连忙接口道。
“娘子，快点。他们呐，就是我们的客人了。”王叔连忙对着自己的妻子说道。
“哦，快进来快进来。”
“小兰，王洁，你就叫我小洁吧。”那个小女孩冲着五果笑眯眯地说道。
五果点头应道。
“小洁啊，你看人家兰小姐多识大体，你也多学学。”王叔摇摇头，冲着自己的女儿说道。
小洁则是冲着王叔吐了吐舌头。
三个月后，
扶摇穿着粗布烂衫，望着身旁的长伯。她已经在这里整整生活了三个月了。可是，长伯的眼……
“主人，紫篱找到救长伯殿下的办法了。”扶摇身上佩戴的紫蝶玉忽然动了一下，她耳边就响起了紫篱的传音。
“什么，快说。”闻此，她连忙传音给紫篱。
“换眼。”紫篱恭敬地说。
闻言，五果手一松，手中的扫帚随之掉落。
“小兰，你怎么了？”长伯因为视力的问题，耳朵变得异常的灵敏。所以在听到身旁这个女子的异动之后，连忙出声问道。
“没事。”她淡淡的应了声。
然后她抬头仔细的打量着长伯的脸庞，这几个月，他倒是瘦下来了。
“小兰姐，海哥哥吃饭了。”一个清亮的女音突然响起。扶摇笑着应了声，然后起身扶起身旁的长伯。
是夜，扶摇起身悄悄的走了出去，长伯疑惑地扶着门栏，她这么晚去干什么？
第二天扶摇相安无事的出现在长伯身边，这让他再有疑问也问不出来。
不一会儿，小洁捧着一束花来到扶摇身边。
“蓝姐姐我跟你说，听说山下的村子最近总有人无故死去，而且他们都被挖去了双眼。”
扶摇轻笑：“那小洁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她望着身边女孩的眼睛，继续道：“因为小洁的眼睛也是漂亮的紧呢。”
小洁闻此，连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小/嘴嘟着仿佛很害怕。
扶摇却恍若未置，抬手拂开小洁的手，一双墨瞳死死的盯着那双晶莹的眼睛。
“真的是很漂亮呢。”
小洁仰头，望着扶摇粲然一笑：“蓝姐姐的眼睛也很漂亮啊。”
扶摇歪着头，眼中划过一丝茫然。
“小蓝，你过来一下。”不远处的长伯听此，抬手召了召。
扶摇回眸，迈脚走向长伯身边。
“怎么了？眼睛又疼了么？”她抬头抚摸上他的眼角，手指柔弱无骨，触上长伯的皮肤给他一种奇异的感觉。
“眼睛没事。”他拿下她的小手：“你答应我，不要做些不该做的事。”
扶摇一怔，眼角似有什么崩溃：“好，我答应你。”
过了几日，扶摇捧着用灵能包裹着的眼睛回到了王家，匆匆跑到了长伯房中。
“你刚刚去哪了？”长伯在闻到血腥味后，温柔询问。
“找可以治好你眼睛的东西。”扶摇抿唇笑道。
“这么久了，其实我都习惯了……”
但是扶摇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她走上前，抬手扶住长伯的手。柔声说道：“相信我。”
然后抬手召唤出了紫篱，将那双眼眸交到了紫篱手中。接过眼眸的紫篱望着自己的主人，那个脸上还有血迹的主人。
她低头，许久才蓄起灵来。
而扶摇静静的在一旁看着，眼睛一转不转的望着长伯。仿佛要把此生看尽，眨眼间，一行清泪落下，嘴角却倔强的上扬。
换眼是个很费时间活儿，到第二天天空吐白，紫篱还在施法。
扶摇望了眼二人，打了个结界后，就走了出去。整整一天了，王叔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昨天晚上，王叔说要上山打这个冬天的吃食，结果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身边的王嫂也时不时把目光扫向门外，显然是很担心的样子。
“王嫂，或许王叔他们是发现大猎物了。所以才回来晚了呢。”她握住了王嫂颤抖的手，出言安慰，道：“再说了，山路崎岖，或许给耽搁了呢。”
“小兰那，你说的这些王嫂也知道。只是王嫂这里突突地像打拨浪鼓似的。你说你王叔他们会不会出啥事啊。”
扶摇的回答还没有出口，一阵嘈杂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她和王嫂对视了一眼，然后望向篱笆外。
不远处一行人缓缓的走开，其间有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子，她的精致的妆容下一双桃花眼潋滟了星光璀璨。额间的金边花钿更衬得她高雅无比。
她是北雪国第一武将落坤言的嫡女——落子汐。去年中秋宫诞时，北雪国的使臣来访，想要求的一场姻缘。在使臣带来的数百张画像中，这位将军府小姐也名列其中。
王嫂听到小洁的声音连忙奔到门外，拉着小洁的手长吁短叹。
这时那位落子汐开口了：“王嫂，好久不见。”
闻言，王嫂的手僵了僵，好一会儿才回头颤颤的应了声。
王叔和王嫂原是落府的一个手下，落府的姨太太丽姬生下落央央后王嫂就被选作做这位小小姐的奶娘。后来落将军的偏房不甘心，放火烧了丽姬的屋子。
情急之下，只能将落央央也就是小洁托付给王嫂，而丽姬则葬身火海。
没想到是北雪的人，她抬头一望，却发现那个落子汐眼神犀利的望向她：“姑娘气质不菲啊。”
扶摇抿唇，用眼神示意屋内：“既然是北雪的人，那么屋内的人就交给你了。”
这时紫篱从屋内走出，眼神疲惫望向扶摇，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见此，扶摇眼神一暗，然后转身离开。
在回应南王宫的路上扶摇终于忍无可忍，她转身，偷偷跟在那一行身后。
她一定要治好他。
“主人，我们已经没有眼睛了。”
“还有我的。”扶摇抬手下了昏睡符，命身边暗卫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