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辰了?哎哟……”叶子仪才一动,身上就是一阵酸痛,揉了揉仿似要断掉的腰,涨痛的小腹,叶子仪忍不住瞪了公子成一眼。
这家伙,简直是要人命啊,折腾了一宿,她这身子骨儿都要散架了.
想起昨夜的疯狂,叶子仪禁不住脸上一红,她也顾不得身上的痛楚了,一下滑到了榻上,抓起被子便捂在了头上。
“你、你先出去,我要穿衣。”叶子仪拿胳膊肘捅了捅公子成,直是羞得话都说不顺了。
见到叶子仪这副模样,公子成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温声道。“阿叶,你羞什么?”
“你快出去!讨厌!快出去!”叶子仪闷在被子里,直是感觉两辈子的脸都给丢尽了。
公子成见她实在是羞得紧了,低笑着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叶子仪窝在被里竖着耳朵听着,差点儿闷得背过气去。
等外边再没动静了,她掀开被子露出一双眼睛,见确实是没人了,这才扶着酸痛的腰坐起身来。
锦被上白皙的胳膊到处是青紫的痕迹,叶子仪望着两只胳膊愣了半天,直到给冻得打起了冷颤,这才扯了被子围在身上。
唉,这几天不会都要这么过吧?
再这么下去,不用去军营,她的小命儿也快交代在这榻上了,这人,平时一副冷淡的模样,却想不到折腾人倒是龙精虎猛的,他倒是神清气爽了,自个儿可是要散了架了,不行,今晚可不能再这么折腾了,呃……想想办法吧。
叶子仪正坐在榻上胡思乱想,外间四个婢女已是端着洗漱的东西到了榻前,叶子仪实在没力气穿衣起榻,只得让四女服侍着穿好了衣裙,净了手脸。
两腿打着颤站了起来,叶子仪想都没想,立马又坐回了榻上,扶着腰捂着腹,干脆重新躺回了原处。
四婢本是要服侍着叶子仪到外间去,见此情形都是面面相觑,也不敢上前,看了一会儿,见她真不动,只得拿着东西退出了屋子。
叶子仪在榻上挺尸,不多时,公子成便到了榻边,他和衣躺在她身侧,把叶子仪楼入怀中道。“可是累着了?”
叶子仪:“……”
“若是还有不适,再涂些药膏便是。”公子成嗅着她发间的香气,放低了声音,极度媚惑地道。“阿叶……”
“药膏?”叶子仪刚要问他是什么药膏,突然反应过来,再涂?!这是怎么个意思?他难道……不会吧……
“嗯,来时让药公配了些药膏,消肿清淤最好。”公子成说罢,又将叶子仪搂得更紧了些,在她发上落下一吻。
“你不会是亲手……”叶子仪不敢想了,感觉那画面实在是让人不敢想像,公子成这也太……
“你是我的人,自然不能假手旁人。”公子成理直气壮地说罢,抱着叶子仪蹭了蹭,炽热的呼吸喷在她耳边,直把叶子仪弄得面红耳赤。
感觉到身后他身体的热度,叶子仪禁不住叫苦,怎么这家伙,不会又……赶紧起来灭火吧,她可是真的禁不住他折腾了。
挣开他的怀抱坐起身来,叶子仪揉着胃道。“咱们……咱们去吃饭吧,我饿了。”
“咕噜……”
听到这声叫唤,叶子仪很是无奈地朝空气翻了个白眼儿,她这肚子,还真是配合她配合得好,刚说饿就叫唤上了。
“也好。”公子成也随着叶子仪坐了起来,当先下了榻。
见他动了,叶子仪不敢磨蹭,赶紧朝榻沿爬去,只是这一动扯到了身上的痛处,她揉了揉还痛着的腰胯,一点一点小心地朝着榻沿挪了过去。
公子成见她如此,索性弯腰将她一抱,往外便走。
“以后,不许在我睡着的时候给、给我净身了。”叶子仪窝在他怀中,感觉腰上轻松了些,忍不住提了出来。
“阿叶,你如此羞涩,如何是好?”公子成把叶子仪放在摆满吃食的长几前,自己坐到她身侧,半揽着她,大掌在她身后替她轻揉着。
“这不是羞涩好不好?我有手有脚,又不是不能动,沐浴的事,自己来就好了,哪里用得着你帮着我?再说了,传了出去,羞死人了。”叶子仪小脸儿通红,直如熟透的苹果,带着妇人独有的媚意,娇憨的模样分外招人怜爱。
“真不喜欢?”公子成考虑了一会儿道。“你既是还有精神沐浴,那是为夫不够威猛了。”
叶子仪:“……”
这都哪跟哪啊?叶子仪瞪了他一眼,不得已,乖乖地张口吃下公子成给她夹到嘴边的小菜,小嘴儿嘟得几乎能挂了油瓶。
她就不该提这个的,真是!
有公子成喂着,抱着,叶子仪很是理所当然地享受起了美男的“服务”,吃罢了午饭,往榻上一躺,身上的疲惫酸痛消去了大半,她直是舒服得差点儿哼出声来。
公子成吃罢了饭就出去了,难得屋子里没有人,叶子仪四仰八叉地横在榻上,回想着昨夜公子成那媚人的风情,好一阵脸红心跳。
不得不说,公子成是那种典型的穿衣显瘦,那啥有肉的类型,长年带兵习武练就了一身肌、肉,加上他身量高挑,四肢瘦长,穿什么衣裳都是那么玉树临风,嗯……其实……不穿也挺好看的……
叶子仪抬手捂住脸,好一会儿才红着脸放开了双手,看着帐顶深吸了口气,她喃喃地道。“叶子仪啊,你可不能这么色啊,人都是你的了,还这么花痴,这可不对啊。”
哎呀,阿福要是长大了同他爸一个模样,会不会被哪个不怀好意的小姑娘给拐跑了啊?
不行,得寻个机会去看看那小子,她不在他身边,也不知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淘气,这么久不见,他又这么小,要是把她给忘了可怎么办?
想到阿福那可爱的模样,叶子仪不由伸手抚向小腹,真想再要一个像阿福一样漂亮的孩子啊,唉,还是等一等,等她稳固了地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他身侧再说吧。
说起来,这一次公子成突然提出要带她同去军营,有点儿奇怪,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先前公子成可是说要带她回丰城行礼的,虽然昨天写了疏文,乞告上天成了夫妻,可是和真正行嫁娶之礼还是不同的,突然不回丰城,一定是有事发生,而且,应该与她有关。
现今齐帝正被巫蛊之事所困,暂时应该不会为难公子成,难道……是大梁那边?和她有关的,必然是《荆公密要》,而现在知道她身份的,除了公子成府中的美姬,就是那个贞夫人了。
会是哪一边?她们做了什么?公子成竟然不顾她是女子了,去军营也要把她带在身边?
想到这两个女人,叶子仪的心一沉,秋姬可能狗急跳墙,把她的身世宣扬出去,而贞夫人就更麻烦了,她要讨好的人,最可能是梁王,如果梁王知道她是荆公的后人……
他应该会像公子成当年一样,先把她弄到身边,然后可能囚禁在宫中,也可能交给人秘密审讯,幸运的话收做姬妾,如果没那么幸运……怕是少不了折磨逼供,也不知道那些人知道不知道宝图的事,要是再加上那张图,就更麻烦了。
想到这事儿叶子仪就心塞,也不知道哪个把《荆公密要》包含帝王之道的事给瞎传了出去,以讹传讹,快把这密要传成帝王宝书了,要不是如此,她幼时,不不不,荆妩幼时也不会跟着父母东躲西藏的了,唉!
现在的公子成还没有能力对抗梁王,而一旦梁王知晓她的存在,齐王恐怕过不了多久也会知道,到了那时,两面向他要人,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母族的王上,公子成再有战功,也保不住她了吧。
这个念头一出,叶子仪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行,她得想想办法联系外头的人,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真如她所想,她必须得早做准备,不能等到那一天来到,如果真的下了王命,她和公子成,不管怎样都不会有好的结果,弄不好,两个人都要折在里头。
如果脱离了公子成的保护,那么,不管她是不是献出《荆公密要》,是不是知道秦王宝图,最后都是死路一条,因为不管是谁得到这本密要,知晓宝图的线索,都会杀她灭口,怀璧其罪,这就是怀璧之罪啊!
猛地坐了起来,叶子仪一张小脸儿如同白纸,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这条小命根本就是朝不保夕的,不止是不可能得到她想要的爱情,还有可能随时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这一关,可不是凭着一腔深情能渡过的,公子成再好,对她再真,可能他们也迎不来一个长久的,他是知道了发生了什么吧?如果他知道了,要怎么保护她?只是斗垮齐后,扳倒太子,是不够的,而公子成坐上齐王的王位……
不,她不要,那样他们之间的隔膜就更大了。
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她得试试公子成的口风才行,或者,还是先自己做好打算,以防万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