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千八百八十八?差不多是我半个月的收入了!
这家伙在一个洗浴中心也能花上这么多钱,到底干什么了?就算是用牛奶洗澡也不可能这么贵吧?
听到这个数字我差点跳起来,正要说话,另外一个服务员接口道:“不过昨天晚上金公子离开的时候已经把帐结了,还给何大师留了一张一万元的储值卡,以后你一定要多来消费哦。”
何证道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笑着点头接过了服务员递过来的储值卡,紧接着又有些不满地皱眉道:“才一万?金一元真小气!好了,我们走了,你们要记得想我哦!”说完便趿着拖鞋走出了温柔乡。
跟在何证道的身后走出温柔乡,他站在路边摆手拦车,我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他一句:“何大师,我们去哪里?”
他回过身来翻着白眼对我道:“去哪?当然是先找地方去救你这条贱命了!”
见到何证道以后我越来越觉得他就是个江湖骗子,哪有大师像他这样的?听到他这么说自己,我不禁有些不高兴,不由接口道:“你怎么这么说话?你要是实在不想帮我,我就再找别人好了。”
“哼,嫌我说话不好听了?”何证道阴阳怪气地道,“刚才我让你替我付上那一千八百八十八块钱,你都舍不得,那还不是觉得自己的命还没有一千八百块钱重?还不够贱吗?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守着那几毛钱到阴间去花吗?”
死到临头了?我除了身上散发着难闻的臭味以外,身体壮得像牛一样,怎么会死到临头?
听到何证道这么说,我便觉得他是故意夸大其辞,不过是想从我身上多榨些油水而已,便撇了撇嘴,懒得再和他废话,转身就想离开。
看到我要走,何证道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甩了一下没有甩掉,想不到这家伙看起来挺瘦的力气这么大,只好怒声冲他叫道:“干什么?我不找你帮忙了还不行?”
何证道点头道:“不找我帮忙了?行,怎么不行?不过你先看过这个再走也不迟!”
说完他的另外一只手向身后伸去,从背着的一个包里掏出了一根有三寸长的黑色铁钉,便向我手背上扎去。
我本能地想要缩回手来,可是他的动作太快了,还是被他在手背上扎了一个洞,然后我便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从那个洞里流出来的血竟然是黑色的!
“怎么会这样?我的血为什么变成了黑的?”我看着何证道喃喃地问道。
何证道松开了我的手,冷冷地对我道:“你不是要走吗?不怕死就走好了!如果我看得不错,那东西应该和你做过两次那事了吧?只要今天晚上她再和你做一次,你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你只看到自己的血变成黑色的了,难道没发现我在你手上扎了这么大的一个口子,你一点也没觉得疼吗?”
听到他这么说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流血的手真的一点不疼,忙伸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还是一点疼的感觉都没有!
“何大师,怎么会这样?我真的要死了?你真的能救我吗?”恐惧从我的心底升了起来,一连用了两个“真的”,想要确定何证道是不是在骗我。
我才二十四岁,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早面对死亡,即使刚才何证道说我再和忻向容做一次就会死,我也觉得他很可能和网上的那些所谓大师一样,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故意夸大其辞,就是为了让我痛快地掏钱。
现在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痛觉了,再加上身上的臭味和流出来的黑血,我开始相信他的话了。如果和自己的命相比,再多的钱又能算什么?
这几年我在河阴市经营着自己的小店,每天起早贪黑,把挣到的每一分钱都好好存起来,不过是想买一个小平方的房子,不用再租房住,也算是在这个城市有了自己的一个窝。
为了这个目标,我连女朋友也不敢谈,平时买件衣服都要心疼上半天,现在才知道人一旦死到临头,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活下去,其余什么都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后悔当时留下忻向容了,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人家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又说色是刮骨钢刀,现在我是相信了。
事到如今后悔也没有用了,何证道虽然看起来有些不着调的样子,希望他能救我吧,毕竟他是范正阳推荐给我的,应该不会太不靠谱。
“是不是真的能救你……这我也不敢保证。你这症状是中了阴毒,一次体臭如腐,二次血黑如墨,三次魂飞魄散。我不知道害你的那个女鬼什么来头,但是最少也应该是一个厉鬼,那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我也只能尽力而为。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觉得我是吓唬你想骗钱,如果不相信你现在走我绝对不会再拦你,只是不想让你做个稀里糊涂死掉的枉死鬼而已,免得又惹一份阴债在身上。”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们面前,何证道说完拉开车门便钻了进去,给司机说了一个地址便要离开,我忙跑到另外一边也钻进了出租车。
我怕出租车司机再嫌弃我身上散发着的臭味,正要伸手打开身边的车窗,何证道按住了我的手,从身上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纸贴在我的胸前。
那张黄纸看起来就好像我们上坟时烧的那种纸差不多,闻起来有种特别的气味,我倒是认得这是黄表纸,上面还画着一些歪歪扭扭的线条。
我小时候爷爷要我跟他学习他那些东西,可是奶奶却不同意,其中有一种就是黄符,我知道何证道贴在我身上的就是那东西。
虽然我闻不到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但是司机什么也没有说便开着车向前走去,说明何证道的符还是有作用的,我对他也多了几分信任。
半个多小时以后,出租车停了下来,我们下了车,何证道带我来到一栋破旧的小楼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