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

“咔。”门锁轻轻响动了一下。

舒嘉雨的杏眼一亮，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藏起了手里的报告单，脸上泛起了欣喜，笑容缓缓从整张精致小巧的脸上溢了出来，“承泽，你回来……”

“啪！”

一叠照片被甩在地上，打断了舒嘉雨欣喜的呼喊，照片散落四周，室内顿时一片狼藉。

舒嘉雨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滞，嘴角动了动，开口道：“承泽你……怎么了？”

“你问我怎么了？舒嘉雨，你倒是真有脸，什么下作的事情都做得出来！”陆承泽墨色地瞳孔中氤氲着风暴，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深刻的怒意和厌恶已经烙在他的每一个呼吸里。

舒嘉雨被他脸上的表情烫到，往后微微一退，勉强撑着自己脸上的笑容，“我做了什么下作的事情？”

结婚五年，几乎每隔几天都要来一次这样的折磨，她的身体虽然早已习惯，但灵魂却忍不住次次都被划伤。

陆承泽勾唇，恨意已经燃尽了他的双眸。

他突然伸手，一把掐着舒嘉雨的脖子朝前一推，猛地撞到了墙上。

“啊……”舒嘉雨轻叫一声，眼眸里的瞬间惊惶也被错愕掩盖，艰难开口：“你……放手……”

“我受够了舒嘉雨，当面威胁背后阴手的，你还想装出这副无辜样给谁看？”他一字一句，呼吸渐渐低沉急促起来：“你是不是要把珊珊害死了才满意？你知不知道，你真的让我恶心。”

最后一句出奇平静，却也瞬间让躁动的空气安静下来。

舒嘉雨强忍着喉间的不适，挣扎了一下，全身都在冒汗，这句话在自己心里不断重复播放着，几乎要将她所有的自尊都穿透了。

“珊珊……”她苦笑了一声，艰难地抬眼，“我什么都没做……”

“她被家暴，闹离婚，你满意了？是你想要的结局吗？”陆承泽也冷笑着，话音一落，心里的怒吼更甚，手上的力道猛地加重了。

“啊！陆承泽你……”舒嘉雨眼神瞟到了地上的照片，心里又是一凉，顿时明白了所有的事情——这是许琼珊和陆承泽出入酒店的照片。难怪，难怪他会说许琼珊被家暴，还闹到了离婚的地步……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由空气一丝一丝从喉间抽离，“你不能相信我一次吗？为什么每次遇到……关于她的事情……你就可以一股脑全部塞给我……你先放手，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放手？不如我今晚在这里结果了你吧？五年前你用尽手段逼我结婚，现在是不是也要用尽手段去除掉你自己不喜欢的人？”他猛地用力。

舒嘉雨心中又是一阵惊慌，气息已经被抽尽，脸色涨红，神思甚至因为缺氧已经开始渐渐涣散。

她努力睁眼想看清陆承泽的表情，指尖微凉，一字一句地拼劲全力挤出最后的话：“我怀孕了……”

陆承泽指尖猛地一松。

舒嘉雨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猛地咳嗽起来，下意识将自己的小腹捂住，眼眶已经有些微红。

她努力隐藏自己所有情绪，扯了扯嘴角，温柔中带上了一丝讨好，“承泽，我真的怀孕了。我已经半年没吃避孕药了，所以孩子……孩子很健康。这次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发誓，我没有……”

“你什么时候有的孩子？”陆承泽根本不在意她的状态，眯了眯眼，有些厌恶道：“算了，我没兴趣知道。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