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各使神通,扶摇而上,正行着,忽间前方有十人小队,或御风,或御火,同样向上攀飞。
尚进见了便对众人笑道:“这王家一脉,倒是出发的早。”
众人听了皆笑,佘拓更是不屑说道:“往年所得宝物,那王家还不及我们的两成,论圣者数量,亦或者法宝优良,都不敌我们,大人何不一举灭掉那王家,一统下三枝所有的领地。”
尚进听了便道:“那王家从千年前传到今日,虽久经患难却不灭,自有其生存的道理,不可轻视。”
且说那王家的十人,似是也看到了尚进等人,便纷纷停下,驻足等待。
直到双方距离只差丈许,便都各自停下,且看那十人皆都是精神抖擞,无疑是精兵良将。又见那十人的最前方,如众星捧月般的中年男子缓缓徒步而出。
那人两鬓微白,面色却红瑞的如同桃花,棱角磨平,双目和善,即便怒时,也如含笑。但见他微微作揖便笑:“多年不见,尚进兄的实力又精进了不少,这巨龙宝藏之行,还要依仗尚进兄相助阿!”
尚进也连大笑道:“若论实力,守业兄的修为也不稍差,说这话,实在是妄自菲薄了。”
王守业听了便连连摆手道:“尚进兄你坐拥两大支脉的领地,家大业大,名列在前,我王家这一支脉如何能比。”
尚进却摇头说道:“这上有独占三枝的赵家,实力超群,无人能比。中有吴、魏两家,这两家皆是枝繁叶茂,高手如云,又世代联姻,亲密的如同一家,我尚进虽名列在前,却也只是虚名,若论实际,只佩末位。”
王守业笑道:“尚进兄如此说辞实在谦虚。”
这二人有说有笑,似是亲密,却不过是皮笑肉不笑,让人厌恶。我只听了几句,便懒得再做多的关注。只与薇薇安眼神互动,打发时间。
直至此二人寒暄过后,一行三十人便一起出发。
巨龙宝藏开启在即,各路英雄人物如夜幕初临,星星点点一一显现。此等八十人数,每时皆有异事发生,错综复杂,不成纲领。不知从何说起更妙,恰在此时有一故人悄无声息在尚进等人之前,也到了上三枝中,故由他开始说起。
话说那统领上三枝的赵家近日颇为喜气热闹,只因那原本从尚进处离开的枯木宗举宗迁入。赵家原本便实力极强,如今又得枯木宗相助,可谓如虎添翼,便更不把所谓的吴、魏、尚、王、四家放在眼中,遂召集各部精英,欲举大事。
赵家的主事人,上古八护卫的后裔赵得志,意气风发,座于金椅之上,放眼大殿之内,除他之外还有二十九人,尽皆为圣,赵得知更加自得,侃侃而谈,颇有指点江山之意。
枯木老祖笑脸含春,在赵家他枯木宗虽只分了五个名额,却也心头服气,毕竟赵家所拥客卿,高手如云,如他枯木宗这般实力强劲的便还有三派,如此实力即便荡平尚家也是不难,他心底已开始盘算在巨龙宝藏之内,如何找尚进麻烦。
恰在此时,殿外突兀传来一声佛号,众人皆觉诧异,转瞬便见一位穿的破破烂烂的癞头和尚行了进来。
赵得志眉头紧锁,心中不由纳闷, 他这府邸戒卫森严,单是圣者就有三十多位,远不是寻常地方能比,这和尚是如何创进来的?赵得志疑惑不解中便悄然对身旁那亲信使了个眼色。
只见那亲信生的膀粗腰圆,恶煞凶神,似是鲁莽之人,却偏偏极为聪慧,只一个眼色便立刻会意,连跳了出来喝问道:“哪里来的秃驴?怎敢闯到我赵家来!”
那癞头和尚却也不恼,也不去看那凶神恶煞的亲信,只呵呵笑道:“小僧今日前来,只为了请赵英雄做一件事。”
那亲信见赵得志并未回话,便知其意,立刻连声喝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快滚!”说着便伸出手来用了三分力,向那和尚推了一把。
只是这一掌推出非同小可,那亲信只觉得如推在棉花上一般,手掌上的力道更如泥牛入海,了却无综,亲信不由心底惊骇,便不敢托大,连用出十成力道出来,憋的脸色通红,却也没有效果。
赵得志眼睛微眯,他那亲信虽是初入圣境,可全力之下,也非等闲。这和尚能如此不动声色的便将那力道化解,自然不凡。于是赵得志便哈哈大笑了三声赞道:“好本领!”又令亲信退下,且听这和尚要说些什么。
只见和尚笑道:“巨龙宝藏又到了开启的时刻,上中下共八枝齐聚,可谓一场盛事,而这八枝之中由以赵英雄实力最强,名望最大,可谓第一,故小僧才来找赵英雄。要说小僧所求之事,说难也难,堪比登天。说易也易,只需赵英雄动动嘴皮,或是一个念头。”
赵得志听这话只觉的顺耳,满面笑容,嘴上却道:“八枝各有千秋,我赵家虽强上一星半点,却也绝不敢称第一,你且说找我何事便好。”
那癞头和尚笑道:“我请赵英雄放弃探索巨龙宝藏!并将信物毁掉,永世封印巨龙宝藏。”
赵得志面色剧变,顿时怒道:“你在耍我?!”
大殿内众人皆怒,纷纷质问:“你是何人派来的奸细?尚进还是吴魏两家?”
却见癞头和尚摇头道:“巨龙宝藏之内以有变故,入内必死。今日我话已带到,听与不听便权看赵英雄意愿。”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大惊。
那癞头和尚说完,又颂了声佛号,转身便走。众人自然不依,三五个圣者对视一眼,便齐齐出手欲把他拦下。
却见那癞头和尚含笑摇头,躯体却如泡沫幻灭,刹那便没了踪影,只唬的众人目瞪口呆。
正在众人惊惶未定之时,忽听殿外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便见一小厮冲进殿内,俯身跪拜道:“禀诸位大人,那下三枝的尚家、王家、以及中二枝的吴家魏家都已到了我们上三枝的领地。”
那赵得志正在气头,连声喝诉:“一群饭桶!有人闯到这内园来,你们竟也不知!”
那小厮自然不知癞头和尚之事,不由一头雾水,心中委屈,只低头称是。
赵得志又骂了几句,心头之气方消,心中也知那癞头和尚本领不俗,即便圣者也未曾将他留下,更何况那些凡胎蠢物!于是悠然叹气道:“你退下吧。”
小厮这才又拜了拜,滚爬着离了大殿,一肚子委屈自然无处诉说。
殿内诸圣皆脸色羞红,都不做声,那赵得志虽说骂了那无名小厮一回,但在他们听来,却与骂他们无异。
赵得志也自觉失态,只觉得场面尴尬,便轻轻干咳了一声。
便见那亲信立刻跳出来,义愤填膺道:“依我看这那疯和尚定是其他四家的人派来乱我军心的!此事不可不查!”
赵得志微微点头,顺势便道:“依诸位看,此事应是四家中的哪一家?”
且听殿内有人分析道:“四家之中,王家势薄,应不敢干这事,如此便剩下吴、魏、尚此三家,而吴魏两家虽是多年联姻,却也并非铁板一块,行事也必有诸多顾及,倒是尚家这些年来如日中天,野心勃勃,最有可能办这事。”
一直久久沉默的枯木老祖听到这里,心中不由一喜,便连踏出一步拱手说道:“我枯木宗初来乍到,本不应多说些什么,只是如今生了此事,有些话我枯木也就不得不说了。”
赵得志听了便连声笑道:“枯木兄说的哪里话,既来了,自然便是一家人,你知道些什么,大可细说。”
枯木老祖听了便点头道:“近日尚进府上新来了一批邪门异士,这些人实力不见得多强,却各各手段诡异,不能常理论之。方才我又见那癞头和尚所用手段同样诡异,只怕是和那些邪门异士是一路子的。”
赵得志听了便勃然怒道:“好个尚进,竟敢如此大胆!”
那亲信立刻附和:“若不给他点颜色!我赵家颜面何存!”
顿时殿内纷纷附和,义愤填膺,气冲冲便随着赵得志出了大殿,向巨龙宝藏处行去!
且说巨龙宝藏入口之地,乃上三枝与主干交叉之地,亦属赵家领地,自有重兵把守,容不得旁人走近一步。
只是这日有所不同,便见那尘封旧闭的大门早就敞开,一伙人足有五十人,各个出众不凡,这些人自然是自然便是包括尚进在内,中下五枝的风云人物。
那领头的尚进,王守业,吴磊,魏明四人谈笑风生,称兄道弟,也不看那诸多守卫一眼,如到了自家一般,便进了正门。
初入正门,入门便见一座三十三丈的八棱八角大祭坛,其上所奉各种仙珍美味自不消多说,且说祭坛八角正对八荒,又色彩各异,气息也大不相同,有冷有热,有枯有嵘,有刚有柔,有生有死,各成规则又泾渭分明。
又见八方各又有一处不规则状的小小凹槽。想必应是放置八件信物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