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燕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那一丝甜。

为谢堂做突击训练的老师很快就到了京州，这些事情是马力在负责，通知了王燕之后，她也并没有惊讶。

她觉得自己作为助理能有现在的待遇和这么好的老板和马酥已经是老天眷顾了，她不认为做任何事情简单，但是这还是给她更多的惊喜和温暖。

工作关系好像变得微乎其微，而是充当了一个陪伴的人。

陪着那个青春正好却总是面容冷漠的男孩，那个总是独进独出沉默寡言的男孩，那个被迫配置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与稳重的男孩。

谢堂不便出校，所以老师们都来到了学校，经协商后，学校在科技楼辟出了两间教室，一应器材基本都有。

教室很大，两面都是大大的落地镜，显得很空旷。

这次不仅王燕跟着，马力也开始寸步不离地跟着了。

因为魔鬼集训是一件很苦的事情，也许只有艺考生才能理解艺考生吧。

就像王燕高考失利才知道那是何种滋味，而旁人云淡风轻的宽慰更像一把利刃温柔地一刀刀划过心口的伤痕，而你却无力反驳。

没有亲身经历过就没有资格评判。

所以王燕从不轻易对一个人下结论，因为一面之词掩盖不住他过去的所有时光，他所经历的所有，痛苦、欢愉、失败、爱恨……

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未必是真，更何况道听途说。

马力的办事效率总是快的让人瞠目结舌。没几天，在不耽误文化课学习基础上的艺考课表就赶出来了，都是安排在中午和晚上。

马力把打印出来还微微热乎的课表递给谢堂时，他喉咙里沉闷地发出嗯的一声，把课表夹进书里就转身上课去了。

指尖的微热一瞬间被吹散在清晨的清冷之中，一向在路上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王燕今天却莫名地一路无言，表情说不出是忧伤还是难过，只是冷静的出奇。

还亮着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隐隐勾勒出一高一低的轮廓，光秃秃的树上横七竖八不规则的枝桠打乱映在地上的身影，斑驳的不成形状。

“你……今天不太正常。”许久谢堂开口说道。

“是吗？”王燕苦笑了一下，低头去看自己眼皮底下那一小块地。

“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谢堂问道，透过微光他还是看到了王燕眼中通红的血丝。

王燕没想到谢堂会再问，因为在她看的那些报道那些采访里的他不是这个样子，他只会比你更加沉静冷漠，轻易不言。

至少在她表现出不想多说什么的时候，电视里面的他不会像刚才那样蹦出下一句话，以至于王燕不知道如何去接话。

以前她没深入了解过谢堂，秒懂百科视频的的秒数如何能把一个人十几年的经历诉说殆尽……

她不怎么去去特意关注八卦这些新闻，没有微博没有ins。

但是昨晚却熬着夜把能看到的消息都看了一遍。

原来真的是的……

原来那封私信说的没错……

原来那真的是一个真爱粉，知道的远比她这个助理多的多的多……

她也不知道出神了多久，怎么到的教室，要不是谢堂拉了她一下，她没拐好就撞到门框上了。

浑浑噩噩的走到座位上坐下，看着窗外的天一点点露出鱼肚白，蓝色的水彩一点点在天际晕染开来，淡淡的颜色并不浓郁，冷色调。

然后朝阳攀上来，在王燕的视角看不到的最东边冉冉升起，洒了一空碎金，迸发出万丈光芒。

可王燕的心却一步步下沉，沉到心海最暗淡的深处。

孤冷。

死寂。

嘈杂不齐的诵读声此起彼伏，像蛰伏十七年终于在夏天一展声喉的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