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的最后几天,大家被分批次拉到城市踹到街上。一人发了两千元下了死命令:不像流氓别回去!
对我们来说当军人容易,做流氓可太难了。来到城市大家才觉得自己竟然那么的另类,路人见了都跟看猴子似的那样看我们。
我们就那么的与众不同么?答案是肯定的,一个个晒的跟黑非洲似的不说,脸上棱角分明胸脯鼓鼓的两眼都是警惕的目光。看谁都像对方马上要袭击自己似的,有人窃窃私语:“那些人慈瓷眉瞪眼的看起来好奇怪哎!”
“别乱说,他们都是当兵的。据说当兵的现在出门不让穿军服了,你看看他们绝对是当兵的!”
难怪的田野要让我们变得不像军人呢,穿便服在街上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和雷鸣以及同宿舍的几个人假装吊儿郎当的在街上闲晃。饿了就去饭店胡乱吃点东西,好不容易熬到天黑雷鸣建议我们去迪吧逛逛,毕竟那里是流氓扎堆的地方。大家都没有好主意,就近找了一个叫做福乐门的迪吧,两个人一组分批进入。
买票进了迪吧,镭射灯照的人眼晕,夸张的音响更是吵的人头昏脑胀。里面红男绿女各自释放着多余的荷尔蒙。我和山西巩冲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进来的战友都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一个穿着暴露的兔女郎迈着夸张的步伐,扭着她那丰满的屁股向雷鸣他们走去。我正饶有兴趣的看雷鸣怎样应对的时候,肩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一把抓住那只手刚想来个大背,只觉得抓住的手柔若无骨。连忙松开转过头看见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一边揉着手一边嗔怪的说:“哎吆,帅哥你太粗暴啦,弄痛人家了知道了么?”
我脸一下红到了脖子跟,那女人上前一步一屁股坐在我的腿上,把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凑近我的耳朵说:“帅哥,难道不想请我喝一杯么?”
我别扭的说:“喝酒可以,你能坐到椅子上去么?”
女人轻轻的对我耳朵吹了一口,吐气如兰的说:“你的腿坐着更舒服,你该不会还是雏儿吧!要不要跟姐儿放松放松?”
我脸烧的快要着火了,下面那个玩意儿竟然很没骨气的站了起来。但还是嘴硬的说:“谁说的,我玩女人的时候恐怕你还是初中生呢!我好着呢,不需要放松!”
她屁股好像感到了什么,继续娇媚的说:“哼,你还没你弟弟老实呢!”说完坐到我的对面,打个一个响指叫来服务生要了两打科罗娜。
巩冲面红耳赤的看着我,我们相对无言等服务生拿来酒就闷着头只顾喝酒。
“嘿帅哥,玩点不一样的有兴趣么?”见我油盐不进这姐们又打起了巩冲的主意。死老西儿竟然不顾我的感受,和那女的眉来眼去。不久两个人把椅子挪到一起勾肩搭背的喝起了交杯酒。我瞪了巩冲几眼,那家伙竟然熟视无睹。我们的任务是来学流氓的,可不是耍流氓的。
眼看着巩冲马上老沦陷,我急得没法没法的。正着急呢,一伙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有人冲上控制台关掉了音响和镭射灯,打开了大灯。昏暗的迪吧一下变的亮堂多了,一个脖子上挂着比拴狗链子细点有限的光头中年人跳上中央舞台。
这光头佬长的满脸横肉,黄焦焦一张大脸盘子,招风耳朵蒜头鼻翻着一对死鱼眼,声音跟个破锣似的:“不想残废的都给我滚,福乐门歇业了。什么时候开业,门口看启示!”
大多人敢怒不敢言的走了,还有少数虽然心有不甘,看到散布在大厅四周的光头佬马仔示威似的摆弄着自己手里的五花八门的家伙,一个个也嘟囔着走了。
“是板刀刘的人,咱们别触那霉头!”有两个人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轻声议论着。
剩下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先前风情万种的兔女郎们也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光头佬发愣。
我看雷鸣没有要走的意思,就悄悄问巩冲身边的女人:“板刀刘是什么鬼?”
“嘘!可不敢胡说,板刀刘是我们城南一霸,名字叫刘立鲲。出名的打架不要命,曾经手提一把板刀单挑了原城南扛把子刘坤的三十多个小弟。闯出了名头,最后把刘坤的地盘和小弟收为己有。现在在我们这个城市黑道上实力排第一,黑白两道通吃。他跺跺脚我们这座城都得抖三抖,光头彭亮外号叫彭老虎,是板刀刘手下头号人物。”厚厚的脂粉掩盖不了兔女郎的胆怯,她的脸色此刻惨白僵硬,没有了先前的生动活泛。
“彭老虎这是要干嘛?”巩冲傻兮兮的问,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光头佬这是找事来的。
“板刀刘和我们老板九姐为抢地盘明争暗斗好多年了,咱九姐在道上也是朋友众多手眼通天。虽然暗地里大家水火不容,到底还没有撕破面皮。像这次这样明目张胆的还是第一次!”兔女郎给我们介绍着内幕。
“他们这么干就没人管么?”特种兵还如此八卦,巩冲可能投错胎了。
“管啊,怎么没人管?可是能混黑道的哪个没有背景,犯事了自然有小弟背锅。进去了没几天也就出来了,道上混的谁没进过拘留所,但是又能怎样?”兔女郎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正聊着几个把头发染的五颜绿色的马仔,一边拍打着手里的钢管一边向我们走来。
见我们没有要走的意思,其中一个瞪着眼睛说:“还不滚,等我们请还是!”
巩冲懒洋洋的操着一口陈醋味儿的普通话说:“俄长这大莫滚过,各位大哥可以示范一哈么!”
过来的几个人一下就炸圈了,可能他们还没见过这么不知死活的人。我们旁边的兔女郎早已吓得面色惨白,竟然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
几个人也不废话,直接用手里的家伙向我们发起了攻击。我和巩冲劈哩叭啦的挨了几下倒没事,旁边的兔女郎可就没那么抗造了。挨了几棍子马上花容失色哭爹叫妈,直往桌子里头钻。
巩冲没事人似的和我对了一下眼神,我见雷鸣没有什么表示就对巩冲点了点头。巩冲突然闪电般的出了手,过来的四个人瞬间都被卸掉了下巴。疼得蹲在地上口水直流,哇哩哇啦乱叫就是合不拢嘴。
下巴是人体很薄弱的部位,受到攻击会非常疼痛,如果攻击太重还有可能使人休克。下巴骨是一块非常活络的骨头,用特殊手法可以巧妙让它与头骨脱扣。巩冲就是用这种手法,瞬间制服几个向我们挑衅的光头佬马仔的。
光头佬看到这个情景,眉毛一竖招呼马仔不管其他人,把我和巩冲围了起来。
围过来的二三十号人拿的家伙五花八门,有拿钢管的有拿钢筋的又拿自行车锁的也有拿双截棍的。这些武器当中还是雪亮的西瓜刀看起来比较骇人,只是在我们面前这些东西和小孩玩具也差不了多少。
这些黑社会一点不顾江湖规矩,上来噼里啪啦直接开打。巩冲谢绝我的帮助,扬言任何施以援手都是对他的侮辱。我倒没侮辱他,他的话却严重侮辱了那帮流氓。
一开始那些人还怕出了人命,动手的时候还留一点。听巩冲那么一说人人都下了死手,一个个一定要致巩冲于死地的样子,连我都替巩冲捏了一把汗。
这种打斗根本没什么好说的,黑社会打架除过气势汹汹不要命而外毫无章法。尤其是光头佬咋呼的最猛,被巩冲几个炮锤揍过之后就有点晕乎开始顾头不顾腚了。巩冲拳脚并用地上已经躺了不少,光头佬看不是个事连忙逃出圈外,狡猾的开始指挥起别人来。
羊再多再拼命在老虎面前也只有歇菜的份,当最后一个马仔挨了巩冲一记高鞭上脸轰然倒地的时候。光头佬没咒念了,兔女郎目瞪口呆的看完到此时眼睛才点亮小星星。巩冲浮夸的动作和拉风的造型给了她难以磨灭的印象,她崇拜巩冲已为既定事实,这一点从她眼神里都能看出,她眼里饥渴的火简直快要喷出来了。
此刻彭老虎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了,本来不太大的死鱼眼,这会变成了眯缝眼。却还挥着刀舞舞扎扎的不肯干休,如果他选择继续和巩冲死磕,或许我还能置身事外放他一马。可是不幸的是,他偏偏选择了我。
难道我真的长的那么好欺负么?也许是的,刀疤脸安东尼选择我当人质也就算了,连一个狗都不如的二流流氓头子也选择拿我出气。
我脑海里无数只草*妈奔腾而过,心里有句妈卖批随着拳头一起招呼在了彭老虎脸上。我很生气,后果相当严重。
人长的人畜无害有错么?
直到雷鸣他们把我拉开,彭老虎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了。我想这一次也许足够让他学会一句成语“人不可貌相”了吧!
他们说那一刻我如同流氓附体,后来介绍经验的时候我只能把那种心理概括为:“不管不顾,漠视一切!”田野认为我深的流氓之道的精髓,顾及太多又怎能当一个成功的流氓呢?
我们在警察赶到之前离开了迪吧,不是害怕警察,我们不想给自己惹太多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