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程不是说要想见他还得和那次一样嘛!我回家就翻来覆去琢磨了好几天,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把上次见到程鹤的过程再回放一遍试试看,或许,我就能见到我日思夜想的老程了。
是以,我把和程鹤约谈的地点选在了……男厕所。
神奇的是,程鹤竟然没有反对,极其淡定的任由我拉着走。
前面有人刚进去,感觉后面有人还扭头看了一眼,然后……
那汉子红着脸从我身边跑出去了……跑出去了……边跑还边解释:“对不起对不起看错了看错了……”
我:“……”
咳,我其实很想叫住人家,跟人家说你没走错,可是人家已经头也不回跑进了对面女厕所……
紧接着,女厕所就响起了此起彼伏尖叫声,那声音有男有女,那画面想来也一定很美,美得教人不敢看。
虽然我也很好奇那位身高至少一米八的大汉在女厕所经历了什么,但是这个时候还是正事要紧,我决定先办正事。
进了男厕所,程鹤竟然和我不约而同地要去将门反锁,嗯,很好,男厕所果然风水好,我俩竟然都开始有默契了。
我也不知道进行到哪一步才能看到程鹿,就先找了个隔间,把我俩塞进去。
“解锁。”我把程鹿的手机递给程鹤,示意他解锁一下。
结果他竟然不接,“解不了。”
“……”解不了试试会死?他要是不试我今儿不是白跑一趟?这种蠢事我会干嘛?哼!
我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拉起他的手,往手机上按,边试边说:“先生指纹解锁了解一下~”可以说是很欠揍了。
果然,右手食指能解锁。他不信邪,换了手指又去试,结果都一样——他十个手指都可以解锁程鹿的手机!
你说神奇不神奇?
我正乐的见牙不见眼呢,程鹤却怒了:“你这搞的什么鬼?”
“……程鹿。”我想了想,还是供出了我老程来。
“什么意思?”
“你不问我搞的什么鬼么,我没搞别的鬼,就只有程鹿一个……”我这神回复显然把这位大哥气得不轻,咳,都怪我嘴贱,这人可得顺毛捋,不然把人给惹急了再一抬腿走人咯就不好办了。
“大哥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得了,我早知道你什么意思了。”程鹤猝不及防地把我往后一推,一手按在我右肩,一手按在门上,给我开了个“门咚”。
嘿,还挺上道,我就说这男厕所是个风水宝地吧,我俩这会儿默契指数噌噌往上彪哇!
“大哥,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不是在这儿……”我老脸一红,厚着脸皮继续说:“要不,咱换个地儿?”
“好啊,车里么?”
“对对对就是车里,咱走着?”我没想到程鹤竟然这么容易就放弃了抵抗,有点喜出望外。
不过我心里也有疑虑,他这么轻易就答应我,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喏,刚才差点被喜悦冲昏头脑,现在恢复理智,越发觉得不对劲了。
程鹤这反应……挺奇怪的。据我观察这人脾气暴躁,没那么好说话,而且总是对人心存戒备,也不会轻易相信别人,那怎么就能轻易相信我了呢?
“不急,你先帮我办件事,成了,再说别的。”
你看吧!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
我也是信了他的邪,脑子一抽风,竟然又答应了他提的条件。这件事情,本来主动权是在我的,现在倒好,本末倒置,我这不等于又把主权交给人家了嘛?
好气!
“反正你也爱演,我这是给你一个展示才艺的机会,你哭丧个脸给谁看?”程鹤捏了捏我鼻尖,又是惯用的伎俩,垂首在我耳畔轻声说:“乖,给爷笑一个~”尾音还微微上扬,风骚到了极致。
我别过脸不想理他,这人的心思太深,又阴晴不定的,不是我这等小虾米捉摸得清明的,我还是少惹他的好。
你看,他现在倒充起好人来了,还给我展示才艺的机会……个坑货,分明就是挖个坑让我往里跳好伐!
你猜程鹤叫我帮他做啥?唉,我也是倒霉,出门没看黄历,正巧碰见他今天有公务在身,还被他临时抓包了——他让我伪装成这里的服务员,把他交给我的东西放进一个房间里,就算任务完成了,等我出来,再谈别的。
我也不晓得他这算不算缓兵之计,但是既然答应了人家,我也必然不会食言。
这不,还是刚才那身儿,咳,不是高开叉的旗袍。是一种类似于古装却又大不相同的衣裙,上衣是淡粉的坦领内层白色上襦,下裙是鹅黄色两层薄纱,他们这儿的变态规矩,顶楼的服务员一律不能穿内衣,我恰好,要去的就是顶层。
看着自己这身装扮,我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家老爷子打小就教育我:不要轻易许诺,但是一旦承诺就必须做到,即便难以完成,也要尽力而为。眼下,我虽然很是为难,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尽力一试了。
“您好,这是您点的餐,祝您用餐愉快。”我努力让保持微笑的嘴角不抽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正常一点。
“哟,这怎么还有未成年呢?”一个语气轻浮的声音从我身后传过来,我低着头,端着托盘的手有些发抖。说不怕是假,可大部分原因,手抖是因为盘子太重,这上头摆了一个食盒外加一壶酒,能不沉么。
“这妞儿瞅着是嫩些,”床幔后缓缓探出半个身子,衣襟半敞,听声音,那人约莫有个三十多岁,音色如酒,颇有几分醉人,“你多大了?”
这后半句,是瞧着我说的。我低眉敛目,答:“二十。”
“真有二十?这模样这身量瞧着也就十五六啊……”身后那人大抵刚从洗手间出来,腰间还围着浴巾,赤着脚绕到我眼前,终于,我手上一轻,托盘被他接了过去。我大气也不敢喘,便听见他接着问,“你真有二十?”
当然是胡诌的咯~我心里这么嘀咕,口里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