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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少年行 第十章 我交朋友不在乎他长得好不好看

唐浪此时的表情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他嘴角微抽,满脸通红。

不过很明显他是有事而来,不愿在这种事情上过多纠结。尴尬之色在一瞬间便被敛去。

他开口说道:“想必我的来意各位都清楚吧。因为涉及到一桩命案,所以不得不小心处理。其实对于修行界来说人命算什么?修行界天天都有人死,或是小小修士或是一方巨擘。没有约束,人命如草芥,杀个个把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这里是世俗,是个有法度的地方。炎黄肩负着整个世俗的法律,必须对人间负责。”

“要一个解释?”

唐浪用力地点了点头:“大概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但还是希望你能将来龙去脉讲一遍,这是必要的程序。”

我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只有我与王老虎知晓,王老虎嘴拙,所以还是由我来讲述。

这一趟经历算是九死一生,真要说起来没个个把时辰也难以讲完。所以我尽量长话短说挑些重点的与唐浪讲明。至于蕴含一道妙有境界剑意的寒梅图自然是被我忽略了。

盏茶的时间过去。

“此人真是该死!”唐浪忿忿的说道,不过片刻后他又叹道:“也是可怜人。究其根本还是这恶虎为祸作乱,杀得好!不过天妖境的妖兽实力深不可测,也是万幸你们这次遇见的黑虎身受重伤实力十去八九又被封印住,不然你们估计难以活着回来。”

我想想也是心有余悸,若不是那道剑意我早已经身殒道消了。

“这些天我们也有去调查过,事情和你说的极其吻合。从陆仁甲的尸体上可以看出他生前魂魄早已被吞噬掉犹如行尸走肉。所以后续的事情我会帮你们解决掉。”唐浪甩了甩头发:“现在我想看看你的令牌。别担心,只要不是冒用炎黄的名头做坏事并不会有什么麻烦。”

我点了点头,直接在扳指上一抹取出一块白金色的令牌递给唐浪。

“日!”

这是唐浪看到令牌后说的第一个字。

只见他双目涨大,口水直咽,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我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已,这令牌不会真是假的吧。

我故作镇定道:“有什么问题吗?”

唐浪咽下了最后一口口水才缓缓的说道:“问题,大大的问题啊。你这令牌不会是假的吧?”

我心里面一凸,说道:“不知道,这是家里面的长辈下山之前给我的。”

唐浪看了看手里面的令牌,又看了看我疑惑的说道:“不管是从材质,制式,外形上看都不像假的。你知道吗,炎黄的令牌从规格上划分依次为黑铁,青铜,白银,黄金,白金,紫金。黑铁最次,紫金最高。”

“黑铁令牌的样式简单普通,就是錾刻炎黄二字和番号队员编号,全无花样。到了青铜令牌其上雕绘有青蛇盘旋,白银令牌则是银蛟缠绕,黄金令牌有金色螭龙坐卧。至于紫金令牌,我倒是没见过,整个世界上只有炎黄的那位大人才拥有。而白金令牌则有点特殊,其上有五爪金龙张牙舞爪,但却并无番号和编号,因为白金令牌在意义上属于客卿令牌。”

“黑铁令牌掌管一镇事务,青铜令牌掌管一市事务,白银令牌掌管一省事务,黄金令牌掌管一域事务。至于白金令牌地位非凡,可对整个世俗的事务提出意见。白金令牌数量稀少,不过一掌之数。常人难知,亏得我们家老爷子有一块,我才知晓这么多。看来你们家也不简单啊!”

我笑了笑,并不作声。我天山的确是不简单,能够和昆仑和蜀山两大巨头扯上关系——不过是债务关系。有时我也在想,能够欠这两大巨头巨款如此之久而相安无事,我天山也算是独秀一枝。

我恍然大悟:“难怪林瑕警官以为我是假冒的,盗用炎黄之名。”

唐浪笑了笑:“林瑕这丫头不简单啊,她也算是炎黄的预备队员。其本身实力已经臻至人境,而且她老爸掌管闽一带的事务,算是我的顶头上司。”

——

唐浪这人还是不错的,谈吐有趣,长相俊秀——虽然这是一个看脸的年代,可我并不是一个看脸的人。我交朋友不在乎他长得好不好看,反正没有我好看。

我与唐浪算得上是臭味相投,一路从女人谈到天下格局,街头小吃甚至到暗器毒药。

从而我也知道了唐浪乃是此代唐门家主的嫡孙,地位非凡。

唐门以暗器和毒药见长,而我在毒药领域方面也颇有建树。我平生最喜欢用泻药,*和*。此三者乃是行走江湖杀人放火的必备产品。

唐浪说他那边有些顶级的货色,什么菊花泛滥、十香软筋散、我爱一根柴,听得我心痒难耐,我叫他改日过来给我捎上一些,他欣然答应。

我俩相谈甚欢,到最后干脆斩鸡头烧黄纸结为兄弟。

诸葛龙说,这才第一次见面,你这太草率了。

我对他说,你不懂。

那种站在毒药界顶端的孤独不是凡夫俗子能够体会的,唯有英雄方能惜英雄。我与唐浪虽是第一次见面,但在某些方面观念是不谋而合的。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已到了中午。我留唐浪下来吃个午饭。但他因为要事在身而婉拒了。

离开前唐浪吩咐我,若没有十分紧急之事切不可拿出令牌出来,因为现在邪教对于炎黄的猎杀十分的惨烈。

——

唐浪走后,我与王老虎诸葛龙打了个招呼后,也离开了神仙斋。

自从伤好之后我就想去一趟老笔斋,关于那幅寒梅图我有太多太多的疑惑。

挤公交是一项全民体育运动,一项全身运动,且运动技术涵盖单杆、吊环、散打、瑜伽、平衡木等。

从老笔斋到古玩街不过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可这二十多分钟让我觉得好似度日如年。整个车厢拥挤得如同沙丁鱼罐头一样,偶尔车子一颠簸,整个车厢的人东倒西歪。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趟公车之旅更让我坚定了早日凝丹御剑飞行的决心。

老笔斋如同往日一般,一进门仍旧可以看到满屋子的字画。屋里面的水墨味道很浓,也添了几幅新的字画。

老笔斋的主人姓梅,名新成 。在古玩街一代也是薄有名气。

“老爷子!”

一进屋我就朝着柜台上坐着的梅老爷子抱拳施了一礼。

“是你啊。”梅老爷子笑呵呵的看着我:“这么搞成这个样子。老头说几句,这些话可能你们年轻人不爱听,但是熬夜对身体特别的不好,尤其是你通宵达旦,第二天整个人仿佛都散架一般,非常没有精神。你看你这眼睛,估计有两天没睡了吧。”

我点了点头:“老爷子你说的很对——这些话,我的确不喜欢听。”

“......”

我不想在这些事上纠缠,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老爷子,我今天来找你有事。”

我这话一说完,梅老爷子赶紧收拾几幅比较贵重的字画揣在怀里直接往里屋走。

“哎哎哎,老爷子你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呢。”

“别说了,别说了。”梅老爷子连忙挥手:“老头子没什么东西可以送你的了,这些都是我的棺材本。”

我乐了,我说道:“老爷子你这话说的,上次那幅寒梅图我不是也花钱了嘛!”

“你也好意思说花钱!”梅老爷子怒目圆睁:“二十块钱也算钱!二十块钱能买个什么!”

我的手指在鼻子上蹭了蹭:“钱多钱少都是心意嘛!”

“好了,不说这些了。老爷子问你个事儿,我想问问你知道那幅寒梅图出自谁手吗?”

梅老爷子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几轴字画,捋了捋颌下胡子:“寒梅图?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道:“自从日夜观摩这幅寒梅图,我惊为天人觉得整个人的身体和灵魂俱得到了升华。所以我想找找这幅画作的作者。正所谓字如其人,画也如其人。能画出这种作品的作者一定也是个惊才绝艳、品格高尚的人吧!”

适可而止、见好就收。希望我这么扯淡的理由能够令人信服吧。

很显然,梅老爷子也没把心思放在我的话上,只见他皱着眉头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梅老爷子才说道:“这也有点年头,我记得不大清了。唉,人老了,就这记性。我忘了那男人叫什么名字,反正长得挺英俊儒雅的。当年他来我这儿的时候说是想用画换点酒钱,本来我是不收的。这梅花图除了意境之外,不管是笔画,线条,还是布局都是平平常常。只不过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最后我还是收了——哎,还别说,这股死缠烂打的性子你们倒是挺像的。”

我表示很无奈:“老爷子,你不要在话尾总结的时候损我好吗?”

梅老爷子看着我呵呵的笑着,突然他一拍脑袋道:“哎呦,我这记性。我记得那人好像姓周,至于周什么我就不记得了。”

“姓周?”我在心里面嘀咕道:“周吴郑王。周也是大姓,茫茫人海的我上哪找个姓周的——不过修行界姓周的比较有名的好像也就蜀山那一位吧?”

我摇了摇头:“应该不可能,蜀山那位不会落魄到用画兑换酒钱的——好烦啊!”

虽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还是向没老爷子道谢一番,毕竟当初那幅贱卖二十的寒梅图救了我一命。

所以临走前我还是向梅老爷子充分的表达了我的谢意,我指着墙上的一副碧波行鲤图说道:“老爷子,我看这幅画很不错啊,我很喜——”

我话还没说完,便见老爷子把我一推,“砰”一声关上了老笔斋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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