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很软,许棉纤细的身体陷进柔软的床垫里,她想要爬起来,颀长的黑色身影已经压了下来,那双肃杀的眼眸散发着许棉看不懂的恨意。他的手紧紧的扣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你不是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吗?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乖乖待在这里,直到我开心为止。”
他的唇,狠狠的落在了她的唇瓣上,她咬他,他就让舌更深的探进她的嘴巴里。
许棉的手里死死的攥着那几颗钢琴键,毛糙的边缘刺进了她的皮肤里,血腥味蔓延在空气里,她在哭,哭的那么疼。
赫连祭终究还是停了下来,扣住她下颚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狠狠的攥着她,逼视她与自己对视的眼眸。“我还没有做呢,把你的演技给我收好了,留着待会用。”
许棉瞪着他,明若秋水的眼眸里除了恨意,再无其他。“赫连祭,我从来没有惹过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没有惹过?好一个没有惹过,许棉,你欠我一条命,这算不算惹过!”他的话在她的脑袋里轰然炸开。
许棉像是破碎的布娃娃,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是秦迹。”
“我不是。”他否认,刚刚差一点她就说出了这个秘密。
“那你是谁?为什么会对我如此了解?”他知道她全部的软肋,每一寸。
赫连祭从她的身上离开,下了床,背对着她。
背影,似曾相识。
那天在墓地遇见的男人,就是他!
赫连祭收起眼底的戾气,寡淡的声线像是黑夜里永无止境的迷雾,“我是秦迹同父异母的哥哥,赫连祭。”
最后的名字,他像是思考了好久,才郑重其事的说出口。
许棉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站到她的面前,扬起脸,看着他。“所以,这一切,你是为了秦迹在报复。”
“报复?”赫连祭修长的手指轻点她颤抖的粉唇。“许棉,你太天真了,我的报复还没有开始。”
他看着许棉的脸色一寸一寸的白了下去,心里却没有半点的开心。
那样空洞的目光,仿佛失去了全部的支撑和希望,毫无色彩,木然无神。“好,我接受。”
赫连祭的眉头微微蹙起,她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接受了,从前的那只野猫,什么时候学会逆来顺受了。
许棉垂在身体两侧手指用力攒着拳。“你想怎么报复我,我都照单全收,我只求你,不要伤害到我的父母。”
“只要不伤害你的父母,让你做什么都可以?”他薄唇一扬,一双凤眸含着残忍的笑意。
“可以。”两个字,是她全部的力气。
“呵呵。”隐忍的怒气,在这一刻那么明显。“好,合作愉快。”
许棉缓缓抬眸,眼睛里明明噙着泪珠,可是还是倔强的像个小野猫。
赫连祭的心陡然漏跳了一拍。
许棉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这个手机号是刚办的,只有顾西城一个人知道。她接起手机,电话那头是顾西城焦急的声音,“许棉,你在哪里?”
“我……”
许棉还没有说话,手机已经被赫连祭抢到了手里,他不发一语,嘴角扬起一个妖娆的弧度。
“喂,许棉,你怎么不说话?赫连祭把你带去了哪里,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顾西城停顿了一下,才问出口,他的确担心她,可是也怕听到她赫连祭在一起的事实。
赫连祭漆黑如夜的眸子微微眯起,透着一股危险绝然的味道,邪魅的声音优雅的宛如来自地狱的深处。“我是赫连祭。”
“赫连祭?你把许棉带去哪里了!有本事就冲我来,不要伤害许棉!”他派出去的私人侦探调查了赫连祭的底细,可是拿回来的调查资料竟然是空白的。
一个人没有档案,没有过去,一切的一切都恐怖的像是一个巨大的旋涡。
待在他的身边你没有办法预料你下一秒会遇见什么。
他在怕,怕赫连祭会伤害到许棉,即便他不是秦迹,那么他也一定跟秦迹有着某种联系,那双眼睛他绝不会认错。
“冲你来?”赫连祭的语气慢条斯理,仿佛在说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顾先生以什么身份这样要求?”
“我是许棉的男朋友。”顾西城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赫连祭侧眸,居高临下的睨着身侧的女孩,弯唇而笑。“他是你男朋友?”
许棉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威胁的味道。匆忙解释道:“不,我跟他只是朋友,普通朋友。”
明明知道这句话很伤人,可是许棉没有办法,她不想连累他。
赫连祭拥有多大的能力,她之前已经见识过了,她不想再连累任何人,尤其是顾西城,一而再,再而三帮过她的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继而又开口道:“那么赫连先生,又是许棉的什么人,有什么权利拘禁她?”
赫连祭没有回答他的话,把手机放到她的耳侧,“乖,告诉他,我们的关系。”
许棉迎上他深寂的眸光,像是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对着话筒说道:“西城,对不起,我……决定跟赫连祭在一起了。”
“许棉,你不要骗我了,我了解你,你不会这么轻易的喜欢上一个人。”顾西城知道这件事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许棉的唇角染上一丝苦涩的笑意,“对不起,西城,我是真的喜欢他。”
“好,你说你喜欢他,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他什么?”
许棉的眼眸里飘过一丝惆怅,“因为他很像一个人,我喜欢的人。”
“秦迹?”顾西城试探的问道。
“嗯。”许棉挂断了电话,泪眼婆娑。
赫连祭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墨发,细软的长发缠绕着他的手指,轻柔而纤弱的从他的指缝里蜿蜒而下,“戏演得不错,我差一点就相信你,对秦迹爱到至死不渝。”
许棉没有接他的话,声音有些疏离。“你打算要我做什么?”
“做什么?”他的手指微微一顿,似乎在很认真的思考,“是啊,做什么呢?我还没有想好,不过刚刚这个顾先生很呱噪,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