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苏傲天必然是底牌净出,打算与自己分出胜负,只要自己撑过这一阶段,他一定就会黔驴技穷了。
然而就在冯清华不能动弹的这一会儿,一种更大的危险感觉浮上心头,在他几乎不能置信的眼神里,一根细针已经插入了他的心脏,灵气爆发,将他的五脏六腑炸了个稀烂!
这是苏傲天催发的第三张结丹初期威能的符箓,里面封印的,正是金系神通,“一针见血”!
巧合的是,这“一针见血”与冯清华的“无孔不入”有异曲同工之妙,追求的都是金系的锋锐,只不过不同的是,冯清华是以本身修为施展的神通,苏傲天却是借助符箓。而最主要的是,冯清华的神通无功而返,苏傲天的符箓却是一举制敌,取得的效果截然不同!
可怜冯清华一个以金系神通见长的金灵根结丹修士,最终却是败在了金系法术上!
但是结丹修士的强大,全在他的一颗金丹上,只要金丹无损,那什么样的伤势对他都没有影响,即使不借助灵丹妙药,假以时日他也能自行恢复,所以苏傲天现在还不能收手,还要对冯清华发起致命一击!
苏傲天从储物袋里又拿出一张符箓,此符也是其貌不扬,散发的威压还是若隐若现,但是现在,冯清华已经知道苏傲天手中的这张符箓必然不凡,他的心头,终于是浮上了一丝恐惧:“难道,我今天要败了?”
苏傲天灵气运转,符箓催发,一股毫不逊色于冯清华先前催发的那张“巨剑符”的威压扩散开来,冯清华彻底得绝望了,这是一张结丹后期威能的符箓,这个散修竟然还有这样的底牌!
一根青色的木槌在空中凝聚出来,后面是汹涌澎湃的水灵气,随着木槌的前进,水灵气不断转化生成木灵气,槌头的威能不断递加,最后轰然撞进冯清华的丹田,将他的金丹重创,虽然没有立刻丹碎,但是这一下,已经对冯清华造成了致命伤害,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还手能力!
战斗到此,苏傲天已经毫无争议地获得了胜利!
台上胜负已分,台下是死一般的寂静。
虽然刚才苏傲天已经显露出优势,但还是没有人认为他会取得胜利。即便是他的手段已经惊艳得围观修士万分感叹了,大家还是认为这些不过是昙花一现,冯清华最终必然获胜。等到苏傲天以雷霆手段,一举制胜,干净利落的结束了这场决斗,现场的修士竟然一时反应不过来,全都愣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是有人打破了沉寂:“他赢了!筑基修士苏傲天,他竟然赢了!”
现场开始响起了一些零零落落的声音,然后迅速汇成一片嘈杂的声响,各种各样的震惊和不可思议的感叹在四面八方回响。前来观看的修士,事先没有一个人想到会是这种结局,他们在互相印证着,今天他们看到的事情,是千真万确地真实发生了,一个筑基修士,真的击败了一位结丹长老,这件在玄武城的历史上,从来也没有发生过的一件事,甚至在他们的记忆里,这也是一件从来没有过的事,真地发生了!
苏傲天没有理会别人的言语,他迈着稳健的脚步,向冯清华走去,来到他面前,看着这个一开始还是悠闲自得,胜券在握的玄武城的天之骄子,现在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看见苏傲天走近,冯清华眼露凶光,还夹杂着一些羞愤难言。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失败,直到此刻他还认为这次是自己大意了,低估了苏傲天,如果自己一上来就全力以赴,那么苏傲天根本不可能有一丁点儿的机会。此时的他,还没有摆脱归一门长老的身份,对苏傲天恨恨地说道:“小辈,休要得意,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这副嘴脸,苏傲天在赵宇豪这些人身上也见过,自大惯了,仗着自己的背景靠山,以为别人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即便是狼狈得连狗都不如,但心里面还是觉得高高在上,拿出一副俯视众生的嘴脸。苏傲天看着这个还没有认清形势的长老,嘲笑着说道:“下次?冯长老,你是不是忘了,咱们签订的可是生死契约,输的人可是要付出生命的,你怎么还会认为有下次?”
冯清华如遭雷亟,脸上的表情奇特,十分震惊中带着一些不可思议:“你说什么?你敢杀我?”
苏傲天看着他,冷冷说道:“不敢?看来你的脑袋已经被打得糊涂了。你听好了,三日前,签订了生死契约的那一刻,我就没打算让你活着走下竞技台。你说我敢不敢杀你?”
两人的对话声音并不大,但是足以令在场的众人听清楚,原本已经极度震惊的围观修士,再次被震惊得快要麻木了。虽然苏傲天取得了胜利,但是没有人想过他会要了冯清华的命,而现在,亲耳听到苏傲天的话语,他们的脑袋已经承受不起了,这苏傲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冯清华是谁,那可是归一门的结丹长老啊,归一门啊!单是这个名字,都能把一些胆小的修士吓死!
归一门的童长老也愣了。冯清华的失败已经令他接受不了,以至于乱了方寸,完全不知该如何收场了,现在听到苏傲天如此说,不禁彻底暴走了,站了起来爆喝道:“鼠辈放肆!你若敢再动冯长老一下,我必叫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苏傲天抬起头来,说道:“这位是何人?敢如此说话!”
童长老戟指喝道:“老夫归一门长老童飞,小辈你识相的赶快给我滚,否则叫你死无葬生之地!”
苏傲天说道:“哦,童长老是么?那我敢问一句,这生死契约既然签订,那还算不算数?”
童长老暴喝道:“算个屁…”忽然意识到此话不妥,急忙硬生生刹住了。而围观的众多修士听了,脸上都露出愤懑之色,竞技台围坐的这群修士,脸上也不自在。
苏傲天又说道:“童长老,我再问一句,如果今日,败的是我苏傲天,此刻躺在地上,你们这个冯长老,要依照生死契约来取我性命,你会不会阻止,要他放过我?”童长老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傲天舌绽春雷,猛然暴喝道:“既如此,我为何要放过他?”
此言一出,满场的修士如被醍醐灌顶,当头棒喝,猛然间醒悟了:“是呀,若是冯清华胜了,断然不会饶过苏傲天,那么,苏傲天又为何要放过冯清华呢?只因为归一门势大,那生死契约就可以不算数么?那城规就可以不遵守么?如此一来,这城规又有什么意义,难道是只有我等这些无依无靠之人才必须遵守的么?”
其实这个道理,在场的修士哪有不明白的,只不过从来没有人把它摆在台面上说,修士们也认同了拳头大就是道理,心里面也是默认接受了,平日里也是忍气吞声,夹着尾巴做人,对这些大势力能躲就躲,该让就让,从来不敢招惹。今天听到苏傲天这振聋发聩的一问,以前的屈辱忍耐愤懑一下爆发了,人人胸口起伏,眼睛泛红,虽然依旧沉默,但是胸中都像是埋着一座火山,随时都会喷发。
童长老眼里如要喷出火来,偏生被苏傲天问得理屈词穷,根本说不上话来。
冯清华此时才如梦初醒,原来苏傲天早已经打算好了,要在这竞技台上将他击杀,可笑自己还一门心思的想要将苏傲天玩弄戏耍,如今他真是恨不得抽自己几个打耳光。只是现在形势倒转,只好色厉内荏地拉出宗门这张虎皮:“苏傲天!今日胜负已分,以前的事一笔勾销,我冯家和你再无恩怨。你若再敢动我,我归一门定将你碎尸万段!”
苏傲天怎么会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怕了,更加清楚这种人只能得势,不能失势,今日他在自己面前丢尽了脸,只要一回头,他就会像疯狗一般加倍报复,绝不会痛定思痛,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等等。放不放他,自己和归一门的梁子都是结下了,归一门更不会因为自己今日放冯清华一马而感恩戴德,化敌为友,是以这冯清华今日非杀不可,至少将归一门的势力削弱了一丝。于是抬起脚来,踩在冯清华的头上,说道:“冯长老,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该太冲动,和我签订生死契约,愿赌服输,你就认命吧。”将量天尺高高举起。
童长老见苏傲天不受胁迫,惊怒交集之下,只能叫道:“住手!小辈你敢一意孤行,就是和我归一门为敌,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苏傲天猛然转头,直盯着童长老,喝到:“住口!”童长老突然间感到一阵恐惧,被苏傲天的神识压制,说不出话来。
苏傲天量天尺劈下,将冯清华的脑袋拍得粉碎,同时神识发动,将他的神魂也彻底粉碎,彻彻底底地魂飞魄散,死得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