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玩笑

贺喜神色一松，松垮在椅背，看着陆灵若无其事的笑。阳光铺洒进来照在她脸上，脸色微红，小巧鼻子一侧下一片阴影。嘴唇覆层薄油，嘟嘟的透着粉嫩。

“赔。”贺喜翘起二郎腿，“以身相许如何？”

陆灵也笑，眼里却没温度：“越活越不明白了？”

“嗯？”

“我嫌弃。”陆灵开口。

“刚刚还……”

“一辈子太长……”

“操。”

“昨天我找秦培玉吃饭时，说到了你……”陆灵突然挑眉开口，“啥时候答应人家啊？”

“操。”贺喜只用一个字表达了情绪。

陆灵笑笑，夹起一块虎皮鸡爪，轻轻咬了口。

窗外香樟树有鸟扑棱着翅膀停落，街上有人担着新鲜的山笋叫卖，对面商店摆出花花绿绿的纸品。

正红色的是灯笼，黑白间桃红的是三层的纸房子，纯黑缀白的是车子。

窗边气流一阵静止，贺喜起身买单。陆灵瞅着马路对面的纸车看了好几眼，纳闷怎么不弄个狮子。

标致那款车的狮子。

贺喜也顺着窗外看去，只瞧一眼，眼里神色黯淡下去。

清明到了。

一年又一年，在世的人祭奠逝去的人，逝去的人却是真的逝去，再没个回响。

这值不值？不值！

可活着的人就是贱命，想念着永远回不来的人。

饭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陆灵弗一出门，眼光就被马路边的车子吸住。

贺喜嘴角上翘：“嘿……眼睛直了！”一把将一串车钥匙抛了过去。

陆灵顺手接着，一脸惊讶：“你的车？哪里弄这么个豪车？”

说着又将车钥匙抛了回去：“不明不白的车，我没福气。”

贺喜隔着两米的距离盯着陆灵看，偏过头：“从一哥们手里买的，虽然是二手，我看着挺新，不亏。”

后又缓缓开口道：“回c城也别急着买车，先开着，我暂时也用不着，你不是喜欢这牌子？”

陆灵陪秦培生和贺喜吃饭的时候，顺嘴提了一句，她喜欢路虎的粗犷和硬朗。没想到，他倒是有心，记了下来。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陆灵惊讶的问。

“不贵，我那哥们急转手，很便宜。”后又补充了句，“况且这是低配，不值多少钱。”

陆灵狐疑的围着车子绕了一圈：“真的？你别唬 我不懂车，即便是低配路虎，落地也不低于30万,再折算个价，也是20万往上，你有这个钱？”

贺喜被陆灵说得有些哑然，只好乖乖低头：“停停停，就你聪明，这车是我租来的，这不是为了让你开着舒服吗？你能不能别老是当面打脸？让我在你面前留点自尊行不行！”

陆灵噗嗤一乐，食指指着贺喜，左右晃动，笑着说：“小样！”

贺喜也笑着求饶：“总之你先用着，等回汨县再找我，还我车就行了。再说了，你现在没个车，怎么上良村？你一外地人租车多不方便……”

理是这么个理，可陆灵心有顾忌。租这么个车，价格也不算低。贺喜在工厂上班，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见陆灵迟疑不定，贺喜哎呀一声，满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