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陆成龙明察暗访的一番打听,得知散播谣言最得力的幕后推手正是三婶罗兰翠。得知此事之后,陆成龙决定给她点颜色看看。
本来一直没想到什么好方法的陆成龙,放牛的时候,看着到处坟墓上都有清明节别人给家中长辈扫墓时挂上去的用油纸做的惨白色坟飘。陆成龙于是计上心头。
陆成龙把栓牛的绳子往树上一绑,打个死结,确定绑结实了,兴致勃勃的开始爬坟头。挨个把别人坟头上的坟飘取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起来放好。
傍晚时分放牛回家,叫上弟弟陆有权:“有权,去把小花抓过来。”陆成龙家养了两条狗,用来看家。小花是陆有权半路上捡回来的一只小花狗,现在已经长到板凳高了,看起来异常凶猛。
“捉小花干什么?你又要杀它吗?”陆有权警惕的问。因为陆成龙说过不止一次要把小花杀了打牙祭。
“不是,不杀它,留着有大用!你快去抓来。”
陆有权听说不是要杀狗,放下心来,跑去房檐下抓小花去了。陆成龙则返身回了房间,找来一块黑布,手上拎着坟飘,带着牵狗的陆有权往邻居三婶家走去。
到了罗兰翠家,家中无人,想来是下地干活未归,陆成龙放下心来。吩咐陆有权说:“让它趴下,屁股朝门这边,头朝外。”
陆有权不知道大哥要干啥,但还是依言照做。大花狗也听话,让它趴下就趴下,陆成龙满意的点点头,用早已准备好的黑布,将花狗盖住,模仿成死人是做法事的样子。又拿出早已写好了“罗兰翠之灵位”的纸牌子竖在花狗前头。
随后把一大把从别人坟头上扒下来的坟飘绑在了三婶罗兰翠家大门上,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两个铝盆翻转过来放到台阶上,推过去一个给陆有权,兄弟俩拿木头棍子把铝盆当鼓敲,拖着长长的尾音唱起了孝歌。
“明经当贡,一十二殿至尊辞王华报大帝在上,今超度亡人罗翠兰,早登极乐仙界...”
陆成龙唱一句,陆有权就跟着学一句,兄弟俩玩得不亦乐乎,浑然忘我,却没发现收工回家的罗兰翠和大儿子瘸子正站在身后,脸色铁青。
“两个杀千刀的小兔崽子,无法无天了。”罗兰翠怒不可遏破口大骂,抡起铁锹就要往那个代替她接受超度的花狗打去。花狗见状,刷的窜了出去,摇着尾巴跑得没影了。
“程红菊就是这样管教儿子的吗?走,我去问问她。”罗兰翠一把抓住陆有权的后领子把他拎了起来,直勒得陆有权呼吸不畅,憋得满脸通红。
陆成龙见了,心里发狠,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尖刀窜到瘸子身旁,趁他不备也揪住了他的衣领怒吼一声:“日不死的老背篓,放开我弟弟!不然我一刀捅死你家这个死瘸子!”
那刀是上次罗权来家里收债打伤了母亲程红菊和爷爷之后陆成龙刻意找陆天养搞来的,一直放在身上,就是做个防备,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罗兰翠见状有点发懵,还没搞清楚这是啥状况。
陆成龙以为她无动于衷,把刀子轻轻抵近瘸子,瘸子明显感觉到了一点点刺痛感,吓得发抖。“你别乱来啊,你要是杀了我,我爸会弄死你的。”
“我就算弄死你,也是你老妈惹的祸,要怪你就怪你老妈,是她欺人太甚。”
“我怎么欺人太甚了?你快放开他,不然我跟你拼命。”回过神来的罗兰翠慌了神,忙松开陆有权。
“你个日不死的老背篓,你成天吃饱了没吊事在背后造谣,我妈是怎么摔的腿,你再给老子说一遍!”事情已经闹大了,陆成龙索性放开了胆子,也不慌乱,反正自己占据主动,手上还有人质,不怕事儿。
“那个...我就是随口一说,哪里知道别人会到处乱传啊,我...”罗兰翠显得有些底气不足。陆成龙的另一个邻居陆老虎听见争吵,背着双手站在不远处静观其变,也不上前劝架,陆成龙回首瞪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心道:“你他女马也不是什么好鸟。”
“三婶,我今天认认真真叫你一声三婶。也跟你明说了,我今天之所以要这么干,就是因为你在背后造谣生事说闲话。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心思,但是我警告你,如果再有下次,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乱来!”陆成龙恶狠狠地出言威胁,眼神不自觉的在罗兰翠高耸的胸脯上停留了一下。却被罗兰翠看在眼里。
也不知道是陆成龙的威胁起了作用,还是怕陆成龙真的发疯捅他儿子一刀,又或者还有什么其它目的,总之,罗兰翠服软了,红着脸低声说道:“成龙啊,这件事是婶儿不对,我给你道歉。”
“你给我道歉有什么用?”陆成龙心想,你要道歉也是给我妈道歉去。
“但是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你家不是还有很多活做不过来吗?婶帮你家干几天活来抵可以吗?”
陆成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怕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的问:“你说真的?”
“真的!婶儿还会骗你吗?你快把刀收起来,看着怵得慌。”
“嘿嘿,那行,那就帮我家干5天活来抵,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罗兰翠好像生怕陆成龙返回,忙不迭答应。
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陆成龙收了刀子,在陆有权崇拜又感激的目光中,收起了蝴蝶刀,一手搭上陆有权的肩膀迈开步子回家。
路过罗兰翠身边时,刻意把头抬高了几分,像得胜归来的将军。右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在罗兰翠大腿根上挠了一把,罗兰翠骤然遭袭,身子一紧。陆成龙哈哈狂笑回家去了。
第二天开始,罗兰翠如约前来帮陆成龙家干农活。惹得程红菊诧异不已,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林业局干工作的女人哪根筋搭错了。
玉米地里的玉米棒子已经收回家了,只剩下枯败的秸秆,陆成龙和罗兰翠一人拿了一把镰刀,把玉米秸秆齐根砍掉,再一捆捆的绑起来,准备背回家喂牛。
虽然陆成龙身子发育极好,个子已经与一般成年人无二。但是由于平时大多都是在家干家务活,少有整天下地干农活,所以一番劳作后,早已累得满头大汗。
罗兰翠见了,问:“怎么样,不行了吧!这才没干多久呢!”
陆成龙闻言:“三婶,已经干了很久啦!你以为我像你呀,那么耐干,干半天也不见流汗。”
“你个小崽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呢?”罗兰翠啐了一口,脸颊爬上两朵红云。
“那本来就是呀!三婶你经常都在干,所以不觉得累。可我不是呀,我平时不是放牛就是煮饭,干的都是手上活儿,肯定干不过你啦!”
罗兰翠心里有点小九九,闻言有点拿不住深浅,于是抱着试探的心态用戏虐的语气说道:“那就是说你不行咯。”
陆成龙虽然年纪还不大,但是思想境界极高,觉悟也不低,闻言转过头朝罗兰翠看去,心里刹时间跟明镜儿似的。
“三婶儿,行不行可不是用嘴巴说的,也不是看一时一刻,而是看耐性。累是累了点,但是要说持久耐力,一般人可不一定干的过我。”
“哦?小犊子怎么知道自己耐心好的?就砍几根玉米秸秆吗?”
“那不是!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干的都是手上活儿。”陆成龙刻意在手上活儿几个字上下了重音,他相信罗兰翠听得懂。
“光说不练假把式,你有本事干给我看看啊!”
陆成龙闻言,刻意把那个“给”字省略了,壮着胆子一本正经的说:“干你可不行,我还想多活几年呢!看看到是没关系。”
罗兰翠心里骂了一声“胆小鬼!”,不说话。
陆成龙心里有点忐忑,这老背篓该不会还生气了吧?没道理啊!对于罗兰翠的风流事儿陆成龙知道的可不少,以前就曾经逮到背着陆老虎的婆娘在他家猪圈里头嘿咻。为了封他的口,陆老虎还给了他30块钱。
想到这里,陆成龙胆子又壮实不少,问:“三婶,你倒是给句话啊,还给不给看啦?”
“来,看吧!看得你眼睛长挑痣。”陆成龙闻言扭头看去,罗兰翠已经一把把上身穿的薄汗衫掀了起来,里面啥也没穿,两座大山肥大而略微下垂,山顶上两团墨晕。陆成龙瞪大了眼睛,喉咙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