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无论她怎么质问怎么嘶喊,白寻洲都始终一言不发。
不回答她的问题,也不给她半道目光。
他像是发了狂一样扯着她往前走。
没有半点往日的怜惜……
手腕,很疼。
心,更是如同钝刀在割……
母性使然,路阑珊唯一能做的,只能是下意识地用手护着肚子,看着发疯似的白寻洲,心里有些慌乱。
这男人要做什么?该不会是把她丢下楼吧?!
“白寻洲,你放开我,放开我……你个混蛋,既然你已经有了选择,为什么就不能彼此放过呢?”
恶魔,即使是下地狱也要拉个垫背的。
双手使劲的拍打着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奈何男人与女人天生的身体之差,这手就像磐石般根本撼动不了丝毫。
...............
大约三分钟后,两人停在一间熟悉的病房前。
路阑珊拎着的心被抛得更高——
门被打开,当看到病床上面色苍白的人时,路阑珊身体踉跄地就像旁边倒去,若不是白寻洲眼疾手快地扶住,怕是直接摔倒在地了。
她刚才怎么就忘了出了意外事故,躺在病床上昏迷了三个月的妹妹呢?
路阑珊挣扎着从白寻洲怀里退出来,脚下仿若千斤重,每迈出一步,就好像站在雪山之巅,冷的彻骨。
“你怎么能忘了她呢?她可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明明是简单的柔和的话,从他的薄唇里吐出,格外地冷。
路阑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孩儿,强忍许久的泪水不要钱似的翻涌而出,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很快便积起一滩小小的水渍。
她的妹妹躺在ICU里,整整昏迷了三个月。原本发誓会娶她的男人,现在娶了别的女人。
命令,给了她一次又一次地重击,估计不会想要看到她再站起来……
她全身颤得厉害,脊椎像被压弯,一寸一寸地短了下去,直到,摸住了妹妹冰凉的手……
太凉了,所以不能给她任何支撑和力量……
见此,白寻洲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在清冷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的刺目,看着路阑珊的目光深邃而悠然。
深吸一口气,路阑珊转过身,目光冰冷地看着眼前俊逸的男人,刺眼的新郎服击碎了最后一抹希冀,“白寻洲,你究竟想做什么?”
“那就要看你了。”
若是此刻有杯水,不,就算有杯硫酸在自己手里,路阑珊定也会想都不想的直接泼过去,这死男人,简直太欠揍了。
“白寻洲,你狠。”
“这不算什么。”
路阑珊:“……”
白寻洲掀开眼皮,目光笔直又凉薄地看向她:“若是你敢走,我立马就断药,让她死在这里。”
路阑珊不敢置信的转过头看着白寻洲,苍白的脸上不见丝毫血丝,垂在一边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深陷肉里。
痛到了极致是什么感觉,路阑珊此刻便是。
妹妹是她唯一的亲人,他却把断药和死这两个词,说得如此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