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死了……你看不到吧……”

她早就死了，被他杀死了。

现在活着的，会呼吸的，会心跳的，早已不是原来那个爱他想他一切都以他为中心的路阑珊了……

“你死，我同意了吗？”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力道不轻不重，指尖，却是前所未有的凉。

路阑珊愣了一下，喃喃道，“这也需要你同意？”

“当然，你人是我的，命，也是我的！没有我的同意，你敢伤你自己一丁点试试？！”

充满威胁的霸道话语，果然是他白寻洲的风格。

她的眼圈蓦地就红了，瞪大了眼眸，让眼里那层水膜不要凝结，更不想在他面前掉眼泪——

以前，这样的话会让她满心甜蜜，现在，却只有绵绵无尽，让她痛恨的苦涩。

手，捏得紧紧地，几乎要在白色的被单上抠出血痕，“我没有资格拥有这个孩子，我也不会要她。”

白寻洲全身紧绷，立刻迸发出危险的气息，“我的耐心有限，同样的话，不要再说第二次！”

“呵，你的意思是？”

“生下来，这是我的孩子，无论男女，白家的长孙，以后都可以拥有一切。”

“嗯，拥有一切，然后，让这个孩子被人诟病，说她是个小三生的孩子吗？”

她风轻云淡地问他，心，却像是再度被撕裂那样，无声地滴血，痛着……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眼刺激到了他，白寻洲直接俯身，劈头盖脸地就吻了下来，狠狠地撕扯着她的唇，舌尖拖出她的小舌，吮到她的呼吸用尽，舌根发麻——

唇瓣，被他咬破，腥甜的味道弥漫在口腔里。

等他放开，路阑珊狠狠地呼吸，抬手，去擦自己的唇瓣。

用力地擦，要擦掉他留下的一切气息……

“下次再乱说话，可不止这点小惩罚这么简单。”

惩罚？路阑珊轻笑，他现在一个有妇之夫，有什么资格，来惩罚她？

她笑得凉薄，眼里的情绪缥缈得让他几乎看不清也抓不出，这让白寻洲莫名心慌。

他伸手，又重新把她摁回自己的怀里，像以前情浓的时候做过无数次的那样，低头，轻轻去吻她的发丝，“你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乖乖睡吧，好不好？”

“你会在这里陪我么？”

她问。

声音好轻，好轻，像容易破碎的琉璃。

抱住她的手臂微微一僵，没有回答她。

路阑珊心一沉再沉，终于，落入了冬日的湖底。

她笑了笑，只是有眼泪，顺着眼眶滑落下来。

这一次，她的声音更轻，却又异常坚决——

“我昨天刚刚收到了美国那边的工作offer，我想……我们最大的错误就是遇见彼此，你……放过我吧。”

很轻很轻的三个字，可白寻洲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放过？

呵呵，那谁又放过他呢？

白寻洲松开怀里的人儿，清冷的目光落在路阑珊决绝的脸上，深邃的眼眸微微一沉，“路阑珊，你行。”

他薄唇紧抿，周身的冷气不住的向上翻涌，路阑珊却恍若未见，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这幅要把她自己隔绝起来的样子，看得他最后一点理智也随之消散了。

白寻洲扣住她的手腕，猛地拉着路阑珊就朝外面走去。

她心一拎，惊惶起来，“你要带我去哪儿？！说话！白寻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