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纬兰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
为了叶灵川而疯了。
她在s市这么多年,除了小金似乎也没什么别的朋友了,她从来都是率性而为,很少顾及别人的感受。但是这次她不知道为什么就干出了这样的傻事。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她太累了,大脑不清楚了,所以一时冲动就做了这样的事情。事实上,当她醒来之后她就开始后悔昨天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冲动了。
2017年1月1日,凌晨3点42分,叶灵川的手机响了。
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寻着声音找到了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名字他就愣住了。是纬兰打过来的,看到她的名字在黑暗里闪烁着,他的心里五味杂陈。
说高兴吧,也算不上,毕竟她又莫名其妙地甩开了他;说是难过吧,也算不上,毕竟现在她打电话来给他了。
她这个点打电话来做什么呢?他急忙接起了电话。
她没有说话,他亦然。两个人就这样都沉默着。
如果他们两要僵持着,这先低头认错的自然就是他了。
“纬兰?”他轻轻地唤着她,带着一丝不确定。
哦,还好,还好,他已经不在哭了。她心里稍稍放松了一口气。
“纬兰。”他又唤着她的名字,这回他稍稍有些心安了。
“嗯,是我。”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这样应承着他。
“纬兰……”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就这样唤着她的名字。
“你现在在哪里?”她似乎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随口说了这么一句,但是一想又觉得多余,这个点他不在家里还能在哪里,“你睡觉了吗?”
他刚才是睡着了,想她想得睡着了。
“纬兰,我想你……”他的话语中又带出一丝丝的……哭腔,“我想见你……”
她一听他那有些颤抖的声音,她就有些害怕了,她害怕听到他哭,她不想听到他哭,但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他不哭。她突然心里就浮躁起来,这大半夜的,好像是她把他弄哭的一样。这男人……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这么晚了,你好好睡觉,什么事等睡醒了再说。”她开始打官腔。
“纬兰,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你好不好?”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转,他恳求着。
“这大半夜的你来找我干嘛?你想做什么?”这人怎么就这么不知情识趣呢,非要这么死缠烂打。
“我没想干嘛,我就是想你了,我就是想见你,我只是想看看你。”他真的就没有别的意思,他就是很想她。“从前天晚上我送她回家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了,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才一天,他就说什么是太久没见了,哄谁呢?
“才一天,怎么就很久没见了?你好好睡觉,我先走了。”她没好气地说道。只是说完才似乎感觉到这最后一句好像听着有些个奇怪呢?
“纬兰,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他下意识地就顺着她的话讲,直到讲到了第二遍才意识到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怎么哪里就这么怪怪的呢?
只是才一秒他就反应过来了,他下意识地就往门口跑。他来不及开灯,但是这是他家,因为熟悉地形,所以在黑暗里他也能跑,而且并没有摔倒。
他飞也似得的就跑到门口,才一开门往外面一看,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不是丁纬兰是哪个?
那人也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做贼心虚地加快了脚步。
丁纬兰,看你往哪里逃!他急忙追了上去,一直追到了电梯间,看着焦急盼着电梯的丁纬兰他才停下来。
就像是电影里仇家来追杀时女主角想要逃走但是却碰上电梯一直没来一样,他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当然他毕竟也不是她的仇家,她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吓到去跑楼梯逃走。她看到他,倒是没有了刚才的慌乱,还是强撑着,不让自己的气势倒下。
两人也不知道对峙了多久,电梯响了,门就这么开了。
她像是遇见救星了一样,嘀咕了一句“电梯来了”便两脚一蹦,直接就跳进了电梯,一个劲儿地按着关门键。
这个女人现在怎么就这么弱智了,是她自己大半夜地送上门来的,她觉得自己现在还逃得掉吗?眼看着门就要关上了,他只在门外轻轻按了一下开门键,门就开了。
她自然还是不想要认输的,只在电梯里不出来。
从昨天下午起所以的不安,无奈,煎熬,难受和相思在这一刻爆发了,他一把就把她从电梯里拉出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张嘴堵住了她的,她想喊人,但是却被他这么炽热地吻着,唇边只溢出一丝丝的暧昧的声音。
等到他终于放开了她,她的唇都被他咬得肿起了,刚想开口骂他,但是他却弯腰一把抱起了她——还是公主抱。
“叶灵川,你放我下来。”她挣扎着想要下来,但是他哪里肯,三两步就到了他的家里。这里可是他的地盘了,他一进门就用脚把门踢上,他的不安和害怕都被吞噬在黑暗里,在这黑暗里,他的另一面,他的暴力,他的恨意却在叫嚣,他不想忍着了,便把她抵在门上,狠狠吻她,咬她,啃她!
受不了他这么粗暴的对待,她拼命挣扎着,一时不知道就碰到了电灯的开关,黑暗的房间里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他一把抱起她就往楼梯走去。
她来过他家,知道二楼就是他的卧室,他想干嘛?她有些害怕起来,挣扎着要下来,只还没等她多挣扎几下呢,他就一把把她仍在了床上。
“你想干嘛?”她只说了这一句,便被他堵住了嘴。
像是要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似的,他用力地咬着她,从她香艳欲滴的红唇,到洁白的脖颈,他想起了她肩膀上有个天使纹身,他拼命地扯着她的衣服。
“叶灵川,你想干嘛?你住手!”她害怕了,愤怒地叫着。
他像是一头失去理智地狮子,只埋头咬着她的肩膀,把所有的怨气全部发泄在那个天使上。
不知道是因为肩上传来的疼痛还是因为被他怔住了,她慢慢地放弃了挣扎。他很满意,继续吻着她,只是刚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便发现她的脸湿湿的。
他终于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就这样有些诧异地看着她。纬兰她哭了。他让纬兰哭了。他竟然把纬兰弄哭了。他慌了,像是忽然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小学生,胡乱地用手为她擦着眼泪。她的眼泪很烫,烫得他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只是她还是哭,他擦怎么样都擦不干,他手足无措,只得小声请求她:“纬兰,你不要哭,你不要哭……”
可是她却不看他,只自己默默地流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便轻轻地吻上她的眼睛,吻干她的眼泪。
她终于不哭了,愣愣地看着他,两个人的眼睛都肿了,他们都流了太多的眼泪。为了对方,他们都流了太多眼泪。
“纬兰,纬兰……”他在她身后躺下,轻轻地拥着她,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
两个人终于平复了下来。
“纬兰,你去哪里了?我本来还要和你一起跨年的。”他在她的耳边低语。
“你问这个干嘛,我有自己的事情。”她有什么义务要告诉他吗?
他没有要打听她的意思,连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有事你可以跟我说的嘛,干嘛就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信息,我好担心你……”
“你真的是担心我的安全?”她有些狐疑。
他不说话了,他是有过担心她的安全的,但是他更多的不安却不是来自安全问题。
“我还以为你又不要我了。”他弱弱地说。
“什么叫做又啊?说的我好像什么时候甩掉过你一样。”看到了他的退让,她的尿性就上来了。
“你又不接我电话,我就怕你不要我了。”他在她耳边软软地说。
看到他这样一幅伏低做小的样子她就更加来劲了,回身就推开他,“我就是不要你了又怎么样?这世界谁离了谁还不能活了吗?”
“你没了我你自然能活得很好,只是你不知道我没了你,我会心痛到什么地步。”他有些委屈,他对她掏心掏肺的,但是她却从来都不把他放在心上。
她一听这话,貌似好像还有点怪她的意思,她越发来气了,索性就想要走开。他哪里肯啊,赶紧就用被子把她包起来,两个人都被他裹进了这一条小小的被子里。
“你放开我啊。”
“我不放。”
……
两个人推推搡搡的,就像是一对闹小矛盾的小夫妻一样。终于他一把紧紧地把她抱了一个满怀,她被他禁锢在他的怀里,再也走不了。
她自然也是知道自己今天是走不了了,便也不再挣扎。
“纬兰,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下次就不敢了。”他把头靠在她的肩上恳求她,语气卑微。
听到他的这个‘不敢’她的心也跟着软了。她几次张嘴要说些什么,最后只留了一句:“你只知道你的心,却不知道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