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彩蝶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枚亮闪闪的银针狠狠的扎进林帆的心里，那种钻心的痛压抑着他，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林帆为自己辩解：“我……萌萌应该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换来的却是胡彩蝶的嘲讽：“你们性格都很要强，萌萌不想让你知道，你知道了一定会想方设法帮助她，而她就会觉得你在怜悯她。所以萌萌没有告诉你，而是找到我。”
林帆没有反驳，确实想胡彩蝶说的，他和蒋萌都是很要强的人，但是他和蒋萌又不同，蒋萌的性格远比他刚毅得多。
就那当初那场论文比赛来说，林帆知道对手是蒋萌会选择性放弃胜利，而蒋萌却不行，她会竭尽全力拿下冠军，她很享受胜利带来的成功。
林帆也曾找蒋萌谈过，希望她做个贤惠的女孩，争强好胜的事情交给他，显然被蒋萌拒绝了。
林帆已经开始怀疑，蒋萌的死很有可能就是她要强的性格引起的，毕竟过刚易折。
“所以，蒋萌为什么找你？”林帆陷入沉思，薛佳怡不想耽误功夫，直接进入正题。
胡彩蝶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蹦出一个字来，薛佳怡着急的追问：“问你话呢，你到是说啊。”
胡彩蝶在心里挣扎了许久：“林帆，接下来我说的可能让你难以接受，可是你要相信蒋萌是真的很爱你的。”
胡彩蝶此话一出，林帆心里已经不由的“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萌萌找我说想出卖自己的初夜，问我有没有高价的买家。”胡彩蝶说得很没底气，一边说一边看林帆的表情。
林帆顿时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蒋萌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啊？
林帆是一个很传统的男人，他当然不会允许自己的女朋友做出这种有违伦理的事情，“所以你帮萌萌找了买家？”
感受到林帆的怒火，胡彩蝶硬着头皮说：“我也没有办法，手术费就好几十万，就算找你你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所以我就……就同意帮她找找看。
后来有嫖客联系我，我把蒋萌的照片发过去给他，他夸蒋萌漂亮。身材好，好像很满意，最后他直接开出二十万的高价。
二十万还没有凑够手术费，萌萌就让我叫她一些服务技巧，又借着周末的时候出去接单，萌萌那么漂亮，又有学生的身份作掩护，接单的价钱也越来越高，做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差不多赚够钱了。
直到第三个月的时候，萌萌跟我说再做最后一单就够了，然后叫我给她联系一位价高的嫖客。没想到那个嫖客是蒋商……”
听完胡彩蝶的叙述，林帆真的忍不住了，尤其是听到江胡彩蝶说到教蒋萌技术的时候胡彩蝶那得意的样像是教出一个得意门生。
林帆翻过座椅拽起胡彩蝶就是一顿臭骂：“你他妈还是不是人！口口声声说把萌萌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为什么还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胡彩蝶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推开林帆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他妈才不是人，你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明明没本事还特么的喜欢装逼。
要是你真有本事萌萌还需要做那行吗？说来说去还不是你的错，明明是萌萌的男朋友，却没有一个男朋友的职责，成天就知道约会恋爱。
萌萌很要强，你给不了她想要的她就会自己动手想办法，一切的原因还不是在你身上，因为你没本事！”
林帆有些颓靡的坐在副驾驶上，被胡彩蝶臭训一顿他发觉确实是啊，别看蒋萌表面上这么柔情似水，性格强硬得不行。
可是蒋萌作为他的女朋友还做出让他如此不堪的事换做谁也受不了，头顶呼伦贝尔大草原的滋味别提多难受。
“哼，蒋萌都是有男朋友的人，做出这种不检点的事还有理了不成。”盛元武气不过，帮林帆反驳。
“你们的这些私事你们过后再谈，案子要紧，别跟我扯一些有的没的。”薛佳怡控制住场面后接着问：“蒋商不是蒋萌的父亲吗，为什么还要接下这个单子？”
父亲？林帆身子不由一栗，他觉得头上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又亮了一分。
“我们都是通过微信接的单，怎么可能知道是谁。这还是萌萌去了三亚回来的时候告诉我的。
回来那个星期蒋萌好像受到很大的影响，情绪低落，茶饭不思，担心林帆看出破绽，萌萌托老师报名了去往北京交流学习的研讨会。”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的客户是学校的学生甚至是同班的学生你们的身份就会暴露。”
跟蒋萌交往一年多的时间，尽管蒋萌是三个月前开始做那行的，可林帆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他突然觉得蒋萌这个人变得神秘起来，他完全捉摸不透这样的人。
“所以我们都不会接本地甚至本省的客户，就是怕出现这种麻烦事。”
“蒋萌接的所有客户都是你联系的？把他们联系方式给我。”
胡彩蝶摇摇头：“只有第一次和三亚那次是我帮联系的，其他都是萌萌自己联系的。”
“她都不是干这行的，怎么联系？”
“不清楚，我问过萌萌，她说那是她的秘密。”
“那好，你先把第一次客户的联系方式给我。”记下联系方式，薛佳怡翻翻厚厚几页的记录，真正有用的信息太少了。
按照林帆所言，那蒋萌很有可能是在接单的时候接过“老板”，最后拿到“老板”的重要信息才会引来杀身之祸。
幸运的是蒋萌接的客户不多，逐个排查应该就能找到“老板”，想到自己的第一个案子很快就能结案，薛佳怡有些得意起来。
她把胡彩蝶和盛元武送回学校后，不知道该怎么处置林帆：“喂！”
“干嘛？”
“去哪?”
“什么去哪？当然是去找蒋商啊，他肯定知道。”有了线索，林帆当然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