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眼又停在他眼下的黑眼圈上,皱眉看了一阵,凤君玉用手指戳戳他的胳膊,“叫护士加个单人床进来。”
温如许睡得迷迷糊糊,还记得回答他:“不要,一晚上十块钱,好贵。”
“这钱我出。”
“真的?”刚刚已经合着眼睛的人眼皮子一掀,眼睛亮晶晶的,见凤君玉似笑非笑的模样,温如许干笑了一声,“也不太好吧,再说这都大半夜了,再加床不划算,就算了吧。”
凤君玉见他不识好歹,这个时候还这么啰嗦,冷笑了一声,躺在床上把头扭向墙壁,将被子拉高,没理会他。
温如许用手抓了抓自己的下巴,见他没说话了,也没再开腔,轻轻站起来将床头的灯灭了,又轻轻摸着凳子坐下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就有清洁人员开门进来开始收拾房间,凤君玉晚上做了一宿莫名其妙的梦,一早又被这些声音吵醒了,躺在床上就想掀开被子骂人。
“阿姨,麻烦小声一点。”有道细细的声音插进清洁人员进进出出的动作声里。
那声音还处在变声期,声调不高,清脆里又带着一点沙哑,介乎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稚嫩与成长并存的瞬间,就像一颗要破土的豆芽将要破土前小小声的挣扎。
大清早的,这把声音将凤君玉肚子里的邪火一下子勾了上来,没料到“不见其人,听闻其声”时,温如许给人的感觉还有点小性感。
凤君玉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干瘪又无趣,胆小又市侩的16号怎么能让他感兴趣?他有些郁闷的在床上翻了身,一张开眼睛,就正对关着温如许关切地打量他的视线。
“凤,凤同学,你醒了?”
废话。在心底暗嘲了一句,凤君玉看着他睡眠不足的脸,刚刚好点邪火又自动下去了一大半。
“今天换个单人病房。”他一说话就是指使人的语气,温如许见他醒来就是一脸不耐烦,心想这人果然是个大小爷脾气,但见他躺在床上,只露出一张脸来,那张美得具有侵略性的脸此时也显得柔顺许些,刚睡醒的眼睛里像荡漾着一江春水,头发乱糟糟的,胡乱搭在前额上,像一头刚醒的狮子。
手痒,好想去给他顺下头发。“医生说没单人房了。”还好他早就想到这一点,已经问过了,温如许搓搓自己发痒的掌心,安慰他道:“等医生查完房就有大把时间补觉,你再忍一忍。”
“忍?”凤君玉笑了一声,又马上收了,明显是不屑于他的话的。
支使着他给他把手机递过去,凤君玉拿起来打了个电话出去。
门口正好有早餐车推过来,温如许在心底算了算,叫个早餐给他,加上中午买菜钱,他一天也能赚七十块左右,主要他还得赶回学校,现在出去买恐怕来不及,便赶紧在餐车过去后,又蹭蹭追上去,给凤君玉买了份早餐过来。
“医院的豆浆都自己磨的,很营养,加上这个鸡蛋三明治,你吃得饱吗?”温如许将餐台拿出来,把手里的东西摆上去,“等会儿我就走了,如果你有事就打我电话,号码刚刚已经给你存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