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低头伤心的蝉衣身上。
这丫头别看年纪小胆子小,可她却是经常出府转悠的,对外面的事应该非常了解吧。至少比她这个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二小姐强!
窦蔻觉得自己在这里的十五年真的是白活了,除了在将军府里唉声叹气咬牙忍耐外什么都不会。甚至连一句重话都不敢对下人们讲,实在太憋屈。
或许上天怜悯,让她在大难之时去了趟现代,一夜之间有了二十几年的人生,而且还是和罪犯不断斗智斗勇的侦探人生。
既然又活过来了,那么她的人生将会是另一番光景。首先必须是救亲人,哪怕凶手是窦广武她也得尽力而为。
“蝉衣,你知道得意楼吗?”窦蔻轻声问。
蝉衣一愣,左右看了又看,小声谨慎地说:“二小姐,您怎么知道得意楼的?这种地方不是二小姐您能谈论的,以后还别说得好。”
窦蔻翻了个白眼,靓丽但稍嫌呆板的脸竟因这个白眼有了生气,严肃地说:“为什么不能说?以后那些个女德女戒之类的教训不许再提,更不许听。讲!”
“二小姐?”蝉衣不明白她家小姐怎么会这么说,懵懵地说:“夫人不是也说过让二小姐您好好学习女德规矩吗,这样才能在肃亲王府立足啊。”
窦蔻真想仰面长叹,这是哪门子坑人的规矩呀,怪不得翠竹园里的人会被欺负到这个地步,不是没原因的。
“我们落到这个地步都是那坑人的规矩害的。”窦蔻打算把卢氏等人的逼迫说出来,希望这小丫头能真正地成了她的帮手。
“明白了吧?要是我不把窦广武救出来,翠竹园将化为灰烬。你觉得我和你还能活下去吗?女德女戒让他们见鬼去吧,你要活下去吗?”窦蔻说完,极其认真地问道。
蝉衣小脸煞白,连那晚被人打了也没有感觉这么可怕过,“为什么,二小姐,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窦蔻冷笑,“因为我们好欺负,就这么简单。从今以后,我说的话你必须严格执行,将那些规矩统统忘记,你能做到吗?若是做不到,回王府我就把卖身契给你,你走吧。”
蝉衣虽小,可她也是个会思考的小丫头,规矩什么的她本来就不喜欢,可若是拿规矩和生命作比较自然是会选择后者。
所以她很容易便得出了结论,“二小姐别赶我走,我生是二小姐的人死是二小姐的鬼。我都听您的。”
窦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点头道:“很好,哪怕以后母亲再提什么规矩的话你也要左耳进右耳出。记住,你的主人只有我一个。为了活下去,我们必须靠自己。”
“是,二小姐。”小丫头握着拳头认真地说,为了生存必须得拼。
窦蔻这才问道:“说说得意楼吧,这事我们只能靠自己。”
蝉衣不清楚窦蔻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她还是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和得意楼齐名是春风楼,他们是柳树巷里最有名的两个酒楼。柳树巷是京城最有名的花街,得意楼就是花楼,里面有妓子,是那些不务正业的人喝花酒的地方;而,而春风楼就是男的,我是说那妓子是男的,也是喝花酒的地方。”蝉衣红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