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了眯眼，随后看了一眼时间，“没有太多时间，你们先去发现第二个死者附近几公里的商场……不对……不是商场……”
楚惟音盯着修凌之，他思考的时候，似乎忘记了全世界，异常的投入。
“是类似于裁缝店的小型服装厂，你们去那里找一找。”修凌之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宋慧芳，“你看看，你弟弟是不是长这样？”
宋慧芳自从听说还有一个女孩子被抓走了，她一直都处于不可置信的状态，此时修凌之突然叫她，她吓了一跳，“什么？”
孙晋甫将画像送到宋慧芳的手中，她颤抖着手，低着头，仔细的看着，下一秒，她忽然抬起头，“你怎么知道他平时……不过他要再胖一点，但是发型和穿着，都很像。”
修凌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似乎才反应过来，“你们是在怀疑我弟弟么？不会的，他不会做这种事情。”
楚惟音觉得这个女人真可怜，明明她的心里已经有数了，可是还要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还要维护自己的弟弟。
哪怕，他们已经在心里肯定了，宋慧芳的弟弟，百分之百就是凶手。
“不会的，不会的，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宋慧芳站起来要从裤子口袋里拿手机，却被楚惟音一把按住。
“如果你的弟弟不是凶手，我们自然回放人，但是如果他真的是凶手，别说不会接你的电话，你这样做也会打草惊蛇，那个女孩子说不定也会遇难。”
“可是……可是……”宋慧芳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我们这里有指纹信息，抓回来见分晓。”楚惟音说完，拿走了宋慧芳的手机，“先交给我保存，防止你和你弟弟联系。”
凌晨四点，楚惟音和大家一起出发，值夜班的警察只留下了两个配合工作，一个看守宋慧芳，一个协助调查。
“先去昨晚案发现场附近的镇子上逛逛。”修凌之说完就开始闭目养神，楚惟音却是一点都睡不着。她一直挂念着那个女孩子，现在这个时间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嗡——
陈江河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快速的接起了电话，开了免提，“陈哥，我们几个人在附近的所有镇子上都进行了调查，服装店都说没有讲过这个男人。现在怎么办？”
“你们在那里再仔细排查一点。毕竟这么晚了，联系所有的服装店老板不容易，攻坚克难，不要放过一点点蛛丝马迹，我会让别人和你们配合。”
“好的，陈哥。”
自从说到没有在服装店找到作案人，楚惟音就觉得修凌之的脸色不是那么好，他没有再继续闭目养神，而是一直看着窗外。
不知道在想什么。
“给局里的人打电话，我需要知道更详细的信息。”修凌之忽然出声，他的话音刚落，陈江河的电话已经拨了出去，“我也是这样想。”
局里小罗在值夜班，从网上搜集到了大量了信息。
“陈哥，宋慧芳的弟弟叫宋明鑫，30岁，什么工作都没有，靠爸妈养活，但是也没有什么犯罪记录。没有任何的身份证使用记录，连电话卡都没有用身份证办理，也没有入住什么宾馆，车站也没有信息。”
“还有别的么？”
“没有什么特别的了。”小罗又反复查看了一边信息，“没有了，记录太少，毕竟没有犯过罪也没有去过赌场。”
“我知道了，宋慧芳呢？”陈江河问。
“在旁边带着，有王姐看着呢。”
“好，有消息及时通知。”
陈江河说完挂断了电话，回头看了修凌之一眼，“没有什么重要线索，如果是这样，我们如同大海捞针。”
“不，至少说明，他没有坐车离开。”修凌之揉了揉眉心，“服装店没有……我是落下了什么？哪里还可以换一身衣服……”
换一身衣服？
楚惟音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随后她转过头，看向修凌之，“还有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泉市第二高中附近。”
“为什么？”
“怎么说？”
陈江河和修凌之同一时间问，皆盯着她看。
“我之前也是在全市高中读过书，每一年元旦晚会的时候，都会有主持人，他们需要穿漂亮的礼服去台上主持，但是这些人不是明星，也不一定很有钱，所以学校门口，都会有一个租赁演出服的地方。”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他如果想要换一件衣服，会选择租赁演出服的地方？”
楚惟音点点头，“那里离失踪女孩的地方最近，而且，那边还有一条酒吧街，很火。”
“掉头。”陈江河当机立断。
“酒吧街很混乱，适合他。”修凌之说完，又问：“酒吧街后面有没有类似山的地方？”
“从前两个死者来看，作案人喜欢施虐，而且两个死者也没有别堵住抠鼻禁止发出声音，作案人喜欢听她们叫，喜欢欣赏她们濒临死亡的样子。”
“变态！”楚惟音低低的咒了一声。
而此时，局里。
宋慧芳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坐在椅子上却如同砧毡。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了，如果父母知道自己的儿子也即将失去……
那会不会气出病来？已经死去了那么多人……她真的害怕……
“我可以给我的父母打一个电话么？”宋慧芳忽然走到看守她的警员旁边。
王洁看着她，“不行。你不能联络外界。”
“可是我女儿尸骨未寒，你们把我叫来的时候，她的葬礼还没有办完，如果我不打电话和我的父母说一声……”
说到这里，宋慧芳泪流满面：“我的女儿，等了我那么久……”
王洁看到宋慧芳这个样子，心有不忍，她也是有女儿的人，也做了母亲。她知道女儿对于她们的意义。
如果宋慧芳不回去，她女儿生前没有过好这一辈子，死后，连一个完整的葬礼都没有。
王洁没有权利放宋慧芳回去，但是她未涉事，也完全没有把她扣在这里，连一个电话都不让打的权利。
王洁走到宋慧芳的身边，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哭了，事已至此，我们会将凶手尽快绳之于法的。”